小喬且中路 作品

30. 第 30 章 兩萬掉落~(入v)(第3頁)

 
 

    他說得一臉雀躍,不過也是個心細的孩子,見周梨垂頭不語,連忙止住了話題,“那什麼,你放心,咱們說好的,以後夫妻做不成,但苟富貴勿相忘,我發達了我也帶著你。”
 
 

    周梨扯了扯嘴角,“那我提前謝謝你。”不過上陣殺敵那建功立業哪裡有這樣簡單。
 
 

    一將成白骨枯,誰曉究竟是那一將還是那萬千白骨之一呢?於是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道:“上戰場這事兒你想都別想了,當前還是先想想,到底做什麼營生,我覺得那開滷菜鋪子就好得很。”
 
 

    白亦初現在離能參軍的年紀也差了一大截,也沒再繼續說說。只不過周梨說的滷菜鋪子,他覺得就算有利潤空間,但是鎮子上的有錢人家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尋常人家哪裡可能天天買滷菜?
 
 

    於是給周梨否定了,“要不還是算了,咱做生意是為了掙錢,不是看老天爺賞臉,再想想。”
 
 

    周梨聞言嘆氣,“那怎麼辦?到縣裡再的辦法做另外的營生?可咱手裡的銀子不夠,安家落戶的,不是隻要買了房子就能辦妥的,那入籍遷戶都是要錢的。更何況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怕是我二叔三叔要跳起來,平白無故給咱找事兒。”
 
 

    坦白地說,這些人要不了你的命,但隔三差五的好叫人心煩,偏又不能真拿他們如何?
 
 

    兩人這一路說著閒話,倒也不覺得路途遙遠,加上白亦初又是個心細的男娃兒,包袱什麼都不要周梨拿,隔三差五還能從口袋裡拿出水壺或是摸出一兩個果子餅子遞給周梨。
 
 

    如此,周梨也沒覺得勞累。眼見著翻過眼前這豁口,就瞧見了遠處坐落在山坳裡的低矮房屋。
 
 

    而周家那兩套青磚院子,尤其扎眼醒目。她目光落在自己的房子上,腳步一下快了好幾分,“那鎮子上雖說好,要什麼買什麼,樣樣都方便,可我還是覺得俗話說的好,這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懷念我的床。”
 
 

    白亦初見忽然朝山下跑去的周梨,連忙拉緊肩膀上的包袱,也快步追了上去,“你跑慢點,別摔了回頭元姨又說我的不是。”
 
 

    兩人這一路打打鬧鬧進了村,在村口和幾個閒聊曬太陽的老太太打了招呼,直奔家裡去。
 
 

    這個時候既不是中午,又不是早晚,元氏自然是在地裡的。
 
 

    他倆開了門進去,迎接他們的就是阿黃。
 
 

    阿黃好一陣子沒見周梨了,衝上來就順著她的褲腿爬到肩膀上,直拿頭朝她撒嬌。
 
 

    周梨也是□□了幾把,“咱們阿黃胖了,最近有沒有欺負小豬啊?”
 
 

    說是小豬,但是經過這幾個月的努力,已經上百斤了。元氏又是勤快人,隔三差五就要掏一回豬糞,所以兩隻豬看起來都白白胖胖的,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阿黃個隔三差五去朝它們罵一頓撓兩把。
 
 

    跟阿黃玩了一會兒,發現白亦初已經將包袱放下出來了,從井裡拿出了早上涼的桃子和青梨,“我覺得果林的果樹太少,種得也太稀稀落落的,這梨皮薄汁多,等入了冬咱們也學二叔公他們,拉兩個枝丫下來埋在土裡,來年發了芽,又得兩棵梨樹。”
 
 

    “好啊,你看著辦就好了。不過上次我看魚塘四周的有些柵欄都腐朽了,鴨子和鵝倒是認地兒,不會到別家魚塘裡去,但難保村裡孩子調皮,跑進去在水塘邊的草地裡撿鴨蛋。”撿兩個鴨蛋倒是不打緊,都是村裡鄉里鄉親,就怕孩子頑皮掉魚塘裡去。
 
 

    所以周梨琢磨著將那柵欄加高一些。
 
 

    不過白月初也是個眼裡有活的,發現了問題怎麼可能不處理?聽到周梨說,得意地笑了笑:“這哪裡等得起你來安排?我這幾天下學回來,每天弄一點,已經給重新圍好了。”
 
 

    周梨少不得要誇他幾句,又想著白亦初小小年紀,這也勤快心細,也不曉得當初買他的人怎就忍心對他下手?
 
 

    一時有些心疼,主動問道:“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
 
 

    白亦初側頭想了想,“隨便來點吧,你做的捲餅就不錯,要是再有一碗羊雜湯就好了,最好再配上醬鴨子和燉豬蹄,還有……”
 
 

    不過話麼說完,就被周梨拿手裡剛吃完的果核扔了過去,“我看你吃豬食算了,怎麼不吃龍肝鳳膽吃仙丹?還醬鴨子豬蹄!”
 
 

    白亦初也不惱,哈哈笑著拔腿躲。
 
 

    一旁的阿黃不明就裡,見著他跑就在後頭追,追上了拿爪爪撈他褲腿。
 
 

    正打鬧著,外頭就傳來敲門聲。
 
 

    兩人相視了一眼,離得近的白亦初去開門,卻見來人是周老太。
 
 

    “奶。”兩人異口同聲叫了一聲,請她進來。
 
 

    只覺得這老太太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就是不曉得這次是為了什麼?別是姐姐才拿回桐油鋪子,這就惦記上了吧?
 
 

    周梨心裡擔憂著,老太太卻已經進了廳去,還示意周梨同自己一起進去。
 
 

    白亦初見此,也是去給周老太煮茶,免得到時候她又去村裡嚼口舌,說自己這個孫女婿不孝順。
 
 

    廳裡周老太坐下後,也不說多餘的話,如同以往一樣直接就開門見山,“你姐那桐油鋪子,一個人如何忙得過來?更何況還有兩個孩子要看著,她又是個寡婦人家,僱了人進來,少不得要叫人指著脊樑骨罵,我思來想去,你玉寶哥如今年紀也不小,前幾年也是去人家鋪子裡做個學徒的,現在喊他去幫你姐最合適。”
 
 

    周玉寶給人那是做學徒麼?就去了兩天因好吃懶做就回來了,人家教他做活,他只覺得人拿他做白工,故意刁難,於是就甩手跑回來了,還添油加醋將那掌櫃的說了一回不是。
 
 

    當初人家還是看在周老大的份上才留了他。
 
 

    就他這樣,去了那桐油鋪子,能不能幫忙周梨不敢下定論,但肯定只會給周秀珠添麻煩。
 
 

    但也沒直接拒絕,心裡想著去問問周老頭的意思。因此便道:“我姐這事兒,鬧得十里八鄉的人都知曉,大家如今也多照顧,倒也不很忙。”
 
 

    “哪裡有一個女人當家的道理。”周老太如今也隱隱發現了,這小孫女是真有幾分本事的。你說她不孝順吧,她隔三差五給自己好老頭子送雞蛋送地裡摘的新鮮蔬菜,有時候還割三兩肉,讓人挑不出一點的不好。
 
 

    可若說她孝順吧,你安排的事兒說的話她一件沒辦,反而還回絕得十分圓滑,叫人不好挑刺。
 
 

    就如同此刻,她這話周梨也是贊成的,“奶說的對。”
 
 

    但也就僅僅贊成,再也沒有多餘的一句了。
 
 

    這可把周老太急得不行,“那你倒是替你姐拿個主意啊!她是個什麼軟樣子你也看到了,你個做妹妹的,現在有這樣的好機會,就該替她都安排好。更何況你玉寶哥又不是壞人,親親血脈的親兄弟,是那沒血緣關係的許家不能比的,難不成還能害她不是?”
 
 

    害不害不知道,但算盤打得到隔壁州府都是能聽到的。
 
 

    又見老太太勢必要自己點頭,便曉得這次不好敷衍了,就笑道:“奶也曉得我是做妹妹的,如何能替姐姐做主?我此前那樣奔前跑後的,還不是因為曉得她一個外嫁的女兒,不是在孃家常住的道理,我這也是為了咱們周家的全族名聲著想,恰好也遇到出了這茬事,得了個體面解決。”
 
 

    周老太見她軟硬不吃,有些著急起來,正要指著周梨說難聽話,白亦初用兩個粗碗端著茶水進來了,“奶喝茶。”又朝周梨使眼色,“我要去割豬草,你抓緊些把雞餵了,水燒好,回來就直煮豬食,順便把明天的給煮了,咱也好跟元姨一起去地裡拔黃豆。”
 
 

    現在黃豆已經炸殼,尤其是這幾天的天氣好,不等到中午黃豆夾就爆開,再這樣下去,可便宜了那些野雞野兔。
 
 

    周老太也沒多想白亦初是開口趕人,畢竟她自己也忙著去扒黃豆回來。也就沒再多說什麼,端起粗碗一口將茶水灌了,起身抹著嘴巴叮囑周梨,“你仔細想想,咱們一個屋頭的人,難道能害你們不是?”
 
 

    周梨嘴上應著,送她出去,回頭和白亦初提。
 
 

    這事兒回來的路上,白亦初才擔心過,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不由得嘖嘖兩聲,滿臉的鄙夷:“你奶真是偏心到河洞門了,那鋪子到你姐手裡都沒捂熱,她就再想給盤到你二叔屋裡去。”
 
 

    周梨嘆氣,“我看她那樣,多半還要去地裡,我趁機去問問我爺是怎麼想的。”周老頭不說多公正,但還沒像是周老太這樣偏心,所以不管如何去問一聲。
 
 

    又想起白亦初方才的話,自己這些天不在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忙不過來,“豬草一點沒了麼?”
 
 

    “哪能?再說沒了也不要你操心,你快去。”白亦初催促著她,自己也去後院拿了揹簍和鐮刀去田裡了。
 
 

    這個時節的豬草一點都不用擔心,不用去地裡就那田埂上隨便一割,要不了多久就能得一大揹簍。
 
 

    周梨也沒多耽擱,只想著問了回來趕緊做飯,這陣子元氏也著實辛苦了,不能叫她裡外都忙。
 
 

    周老頭他們住的這一頭,那側門自打壞了後,常年累月都是開著的,她也就走了側門,省得在前面遇到二叔他們。
 
 

    周老頭身體不好,多在於心病上,五月過後他嫌棄前面太熱,搬到了這門窗都連接後院的廂房。
 
 

    周梨來時他正在後院的椅子上,腳邊圍著幾隻老母雞在啄地面。
 
 

    “爺,最近身體好些沒?”她說著,從懷裡拿出兩顆糖塞給周老頭,“我給姐姐照看櫃檯的時候,客人送我的,曉得您愛甜,都沒捨得給青苗兒和小樹,特意給您留著。”
 
 

    這話和糖周老頭都十分受用,不等周梨開口,就道:“你奶去找你了?要把你玉寶哥塞你姐鋪子裡去?”
 
 

    周梨心說果然住在一個院落裡,隔壁有耳,怎麼都瞞不過。“是呢,我來問問爺您的意思。”
 
 

    其實周老頭也有幾分意思,現在就算再不喜歡老二兩口子,但孫子是親的。見周梨這般說,他反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周梨上輩子身體不好,在孤兒院裡活兒幹不過別人,所以她只能靠去更多揣摩院長他們的心思,這樣自己也在他們發難之前想辦法想對策。
 
 

    所以聽到周老頭這話,心裡就明白了他幾個意思。更清楚這個時候不能反對,於是笑著說道:“我覺得我奶說得對,姐姐要帶著兩個孩子,鋪子是顧不過來的,這樣長久下去,怕要歇門避客。在外僱人的話,不管男女,都不如自家人貼心。”
 
 

    果然,聽到他這話,周老頭眼底露出幾縷贊同的笑容,難得誇讚起周梨,“你這孩子聰明,曉得輕重,爺就喜歡你這一點。”
 
 

    可週梨的話還沒說完呢!她臉上全是被周老頭誇讚的笑容,嘴上卻不承認,“我才不聰明,還不是運氣好遺傳了爺爺您呢!”說完這話,見周老頭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曉得時機到了。
 
 

    才繼續說道:“不過啊,寶玉哥不識字是個大問題,這做不來賬目可怎麼辦?那流水一樣的客人,尤其是到了趕集的日子,不拿筆桿子記著,怕是要出錯。”
 
 

    周老頭一時不免是有些埋怨起老二兩口子,眼皮子淺,不叫周玉寶去上學,眼下大字不識一個。所以也皺起眉頭來,“你說的也是。”當下想了想,“要不叫你姐先辛苦一陣子,改明兒就讓你玉寶哥去學堂裡。”
 
 

    周梨十二分贊成,“那好,等趕集那天,我若是不上鎮子,就找人帶話給我姐,叫她別擔心,先辛苦辛苦,等過一陣子玉寶哥學出來了,就去幫她的忙,她一定高興。”
 
 

    周老頭聽了這話也十分高興,問了幾句周梨周秀珠那頭的情況,把許二德罵了一回,這才作罷。
 
 

    周梨回到家,白亦初已經去割了豬草回來,這會兒正在燒水準備煮豬食。
 
 

    她也就順道拉了一旁的小板凳坐下,拿起刀就切豬草,“我爺明兒要讓周玉寶去學堂裡,等學好了再去我姐的鋪子裡。”
 
 

    白亦初聽到這話,頓時樂了,“那他八成是去不成你姐鋪子了。”周玉寶那麼大的人,差點都說親了,怎麼可能去學堂裡跟他們這幫最大也不過十一二歲的娃娃崽崽坐在一起搖頭晃腦唸書?
 
 

    更不要說周元寶和周天寶也早就沒去學堂裡,那周玉寶就更不可能去了。
 
 

    周梨也是這樣覺得,不過還是有些擔心,“也就是緩兵之計罷了,終究是不要長久之計,得給我姐想個法子才是。”
 
 

    白亦初聞言,一時不免也愁眉苦臉起來,“你說你家這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怎麼就沒有一個靠譜的親戚?要我說還不如村裡人良心。”
 
 

    周梨反駁,“怎麼會沒有,我外祖家的人挺好的。”就是人丁太單薄了,如今就剩下些表的,所以才沒走動。
 
 

    最終兩人也沒商量出個什麼解決方案,周梨切完了豬草,把這活兒扔給白亦初,就去煮晚飯。
 
 

    等著煙窗裡的炊煙升起,元氏也從地裡回來了。
 
 

    在院子裡打水洗了把臉,便來廚房幫忙,順便問起周秀珠那頭。
 
 

    聽聞了周家的打算,也忍不住唉聲嘆氣,“要是小樹兒年紀大些就好了。”
 
 

    為著這事兒,周梨還是好幾天沒睡好覺,但好在接下來秋收一茬糧食接著一茬。
 
 

    收完了推豆腐打豆漿的黃豆,做豆沙的花豆又熟了,還有旱地裡的南瓜辣椒。
 
 

    這些個忙完,秋分到了,玉米也熟了。
 
 

    也要開始準備種植白菜和蒜苗豌豆。
 
 

    這冬天裡,也就這些個植物能抗凍。
 
 

    反正這一忙,不但她沒時間去想這些事兒,二叔家那邊也沒工夫,都忙著秋收。
 
 

    更何況二叔家還要繼續在旱地裡種麥子,這收了玉米就要馬不停蹄將玉米杆個割了,然後犁地把小麥種子種下。
 
 

    周梨這邊沒打算種麥苗,家裡牲口多,到了冬天打豬草實在費勁,所以想著將那些雜七雜八的菜種子撒地裡。
 
 

    到時候寒冬臘月的,也不用到處在田埂上艱難找豬草。
 
 

    反正最多就是種些大蒜。
 
 

    旱地裡忙完了,水田裡彎了腰的稻穀也要開始收割。
 
 

    越是到這個月份,這天氣就越是難測,所以連學堂裡都放了假,好叫學生們能去田地裡幫忙幹活。
 
 

    周玉寶果然同白亦初所預想的那樣,才去半天就擺爛,還同先生吵了一架,推了課桌,羞辱先生沒真才實學,不然怎麼一把年紀了秀才都考不上?
 
 

    這簡直就是在先生心頭上捅刀子,這功名利祿的事,多少是要帶點功德運氣的。
 
 

    先生當天就被氣得昏死了過去,養了四五天才繼續復課,只是也如何也不要周玉寶這個學生了。
 
 

    反正就是有我沒他的陣仗。
 
 

    周家雖然覺得這周玉寶沒說錯,這先生一把年紀了連個秀才都中不了,但轉頭一想,先生沒中秀才好啊!這每年的供奉也能少給一些。
 
 

    於是最終,周玉寶沒去學堂,先生留了下來繼續給學生們授課。
 
 

    他自己覺得已然沒那出頭之日了,這麼多學生裡,也沒有半個是有志向的,好苗子倒是有,偏這白亦初又是周家的贅婿,還不曉得周家願意供他讀書到幾時?
 
 

    想到自己叫周家的人暗地裡笑話沒考上秀才,卻為了這一口衣食不得不在周家在學堂裡低頭教書,就有些不甘心。
 
 

    於是這得了空,總是拉著白亦初勸,心裡發誓自己就算沒中過秀才,但一定能教出一個秀才來。
 
 

    可是說了幾次後,發現白亦初一門心思不在讀書上面,自己苦口婆心說了那麼多,半點用處都沒有。
 
 

    還以為他若是有心,自己就是拉下老臉也要去勸周梨這丫頭。
 
 

    可沒想到問題出在白亦初找自己身上,一時也覺得沒意思,開始渾渾噩噩起來。
 
 

    他不在嚴厲,正中了學生們下懷,就連白亦初也覺得這樣好,反正先生說的那些他都懂都會背,教的也實在沒意思。
 
 

    中秋過後,夜裡也開始上了霜花,月亮雖掛在那裡,但晚上就涼颼颼的,那風甚至是有些凍人。
 
 

    周梨開始有些擔心地裡的菜怕是不足以喂家裡的雞鴨鵝豬。
 
 

    那扇過的公豬雖然是要宰了過年,可這不是還有一頭母豬嘛。而且那些雞鴨鵝一口氣都不停歇地吃。
 
 

    便和白亦初琢磨著,要不在果園和魚塘四周種些宿苜,到時候能滿足鵝對於草食的供應。
 
 

    白亦初覺得這個提議妙極了,反正果園裡的那些雜草這幾日叫霜一凍,就都焉了,只怕等入了冬,光禿禿一大片。
 
 

    但是對於宿苜種植,兩人都沒經驗,田埂上去挖來移植,或是直接摘了種子撒。
 
 

    叫村裡人笑話了好幾次,只提醒著元氏:“這兩小的,平日裡瞧著也機靈,如今怎麼還種起草來?等開了春,你不但要鋤地裡,還要給果園鋤草了。”
 
 

    元氏知道他倆的打算,但沒多說,只禮貌地笑了笑,“你們也曉得,這般大的年紀最難管,我也不好多講。”
 
 

    眾人聽了,也沒多說,畢竟元氏是後孃,若是親孃還能把孩子抓來打一頓。
 
 

    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不過周梨和白亦初還是叫村裡人嘲笑了一陣子。
 
 

    這段時間忙,周梨也就進了城兩三次,每次一家三口都齊齊出發,給周秀珠那裡送地裡的新鮮菜,也順道感謝感謝隔壁王掌櫃夫妻倆。
 
 

    回來的時候再用便宜價格買些陳糧。
 
 

    買多一次背不完,就存在周秀珠那裡。
 
 

    周秀珠一個人的確忙不過來鋪子裡的活兒,虧得隔壁王夫人仗義幫忙,幫給看著孩子,許青苗也是個懂事孩子,家裡能做的都給做了。
 
 

    大大減輕了周秀珠的負擔,元氏來時,還會幫忙收拾後院和洗衣裳。她心裡感激,只能拿銀子塞給周梨和元氏。
 
 

    如今親手掌管著鋪子,也曉得這鋪子裡進賬到底多少,想著叫許家人賺了那許多去,還叫他們如此磋磨人,心裡到底是有幾分恨的。
 
 

    不過見著孃家妹妹日子過得好,元氏這個後孃也是貼心人,心裡也算是有些慰籍。
 
 

    得了空閒也幫他們買些陳糧存在這裡,省得趕集天他們來了得腳不著地到處轉悠。
 
 

    “最近許家那頭什麼風聲?還在岔河寨裡麼?”周梨除了要防備周家那邊染指這桐油鋪子,還一直擔心許家。
 
 

    周秀珠搖著頭,“沒聽說,倒是許二德那短命鬼到處找楊二姐。”楊二姐就是楊寡婦。
 
 

    不過人早就到縣裡找相好去了,他如何能找得到人?
 
 

    周梨聽到許家沒來找麻煩,倒是有些意外,一面想著許成文這下月初就要參加院試了,這院試放榜也快,想來下個月月底,就能得消息。
 
 

    若是真中了,就許老太那性子,只怕要歡天喜地敲鑼打鼓告知所有人,到時候是少不得跑到鋪子前來耀武揚威的。
 
 

    便叮囑著周秀珠,“姐你可要沉住氣,許家的人來了,你就示弱,莫要和他們吵,就算那許成文真中了秀才,但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他們也不敢拿你如何的。”
 
 

    周秀珠只連連點頭,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那麼多的妹妹,心中只是愧疚萬分,“我這個做姐姐的沒用,不能替你遮風擋雨不說,還要你處處替我擔心憂愁。”
 
 

    周梨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又開始胡話。”
 
 

    只是沒想到,第二個集他們上街,就聽到了許成文的消息,但不是許成文中秀才的好消息,而是被騙,連帶著許家的家底都被騙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