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溫柔

蟲這種生物有時也會擁有不遜於人類的複雜心思。

    例如法厄斯, 他從來都沒打算被雄蟲這種脆弱的生物標記,所以成年後一次又一次靠自己艱難熬過了發情期,可見有多麼抗拒這件事。

    但當法厄斯得知許岑風的血液純淨度只有35%, 真的無法標記自己時,他的內心深處又難免生出了幾分可惜。

    是的,確實可惜, 北部唯一一隻能和他打得不分上下的雄蟲,偏偏血液純淨度太低了……

    法厄斯有幾分可惜,就有幾分心動。

    許岑風聽見他的回答,神情若有所思,他摩挲著法厄斯精壯的腰身,手上纏著一圈白色紗布, 與雌蟲古銅色的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不知在想些什麼:“真的沒辦法標記嗎?”

    法厄斯聲音低沉:“你的雄父和雌父難道沒告訴過你,只有血液純淨度在45%以上的雄蟲才能標記一隻S級王蟲嗎?”

    許岑風垂眸不語,看起來有些“落寞”。

    法厄斯見狀捏起他的下巴, 挑了挑眉:“又不是我不讓你標記, 是你自己標記不了。”

    許岑風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做什麼, 搞得像自己欺負了他一樣。

    許岑風微微偏頭,伸手抱住法厄斯, 然後把臉埋在他健碩的胸膛間,落下一個個溫熱的吻,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不清:“只要血液純淨度有45%就可以標記你嗎?”

    法厄斯嘶了一聲:“該死, 你是不是上輩子沒斷奶?!”

    親就親,咬什麼?!

    許岑風聞言動作一頓,抬起頭看向法厄斯,他墨色的頭髮有些微凌亂, 眼尾因慾望而紅,偏偏太溫柔太白淨,莫名有一種可欺的破碎感。

    許岑風問道:“不可以親嗎?”

    已經不能標記了,連親一親都不行嗎?

    法厄斯莫名腦補出了許岑風的潛臺詞,他一想也是,不能標記已經很可憐了,親一親又有什麼的。他喉間乾澀,乾脆拽著許岑風一起倒在床上,直接把豐盛的大餐送到了對方嘴邊。

    法厄斯俯身撐在許岑風上方,紅色的髮絲悄然滑落,綠色的眼眸裡滿是日益膨脹的野心與佔有慾,睡衣細帶散開,領口大敞。

    法厄斯似笑非笑:“不是要親嗎,過來,讓你親。”

    這是他在擂臺上贏回的獎勵,沒道理白白放過,許岑風要親也好,要咬也好,隨他去吧,反正雌蟲不怕疼,反正……

    對方親起來真的很舒服……

    這是法厄斯被許岑風翻壓在身下狠狠吮吻的最後一個念頭,他抱緊懷裡毛茸茸的頭顱,胸膛起伏不定,目光飄忽地看向上方的水晶吊燈,心中有些不滿:“該死,你到底親過幾只雌蟲?!”

    為什麼吻技這麼純熟?為什麼輕而易舉就能找到他身體的所有敏感處?為什麼哪怕沒有標記,僅僅只是簡單的親吻就能讓他爽得大腦一片空白?

    許岑風聞言捧住法厄斯的臉龐,給了他一個溫柔卻不失狠意的吻,白皙修長的指尖在雌蟲紅色的髮絲間緩緩穿梭,扣緊後腦的時候擠盡了最後一絲空氣:“只有你……”

    唇舌交纏,發痛發麻。

    許岑風笑著低聲道:“只有你。”

    法厄斯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信嗎?”

    嘴上雖然這樣說,身體卻洩露了內心的愉悅,他將懷裡這隻雄蟲抱得更緊,惡狠狠回吻了過去。

    夜色打溼了透明的窗戶,曠野萬千寂靜。

    溫暖的春風從來不肯踏足這片荒蕪的北地,亦不肯照拂這群不敬神明的子民,於是只有漫天風雪將這座城市環繞包圍,等待著終有一日星火降臨,燃成另一個驚豔的四季。

    許岑風並沒有標記法厄斯,他知道,這隻雌蟲還沒有做好準備。雖可以趁著對方神智不清的時候標記,但這種事總要雙方情願才好。

    許岑風不喜歡爭也不喜歡搶,他知道,是他的終歸是他的。

    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

    多羅和多奇站在外間值守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時候才終於準備換班,然而就在這時,一隻預想不到的蟲卻忽然急匆匆趕到了酒店房間門口,赫然是霍克副首領。

    “首領呢?!我有急事找他!”

    霍克顯然是一路趕過來的,連氣都沒喘勻就急著追問法厄斯在哪兒,多羅見狀抬手敬了一個軍禮:“報告副首領,大首領在房間裡面,昨天進去後就沒有出來過。”

    後面那一句話非常多餘,卻更像是一種委婉的提醒,首領現在說不定正和那隻雄蟲翻雲覆雨,進去打擾可能不太好。

    霍克卻不管那麼多:“快去通報大首領,今天和西部的那群傢伙還有一場軍事會議,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

    法厄斯其實早就醒了,畢竟軍雌從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只不過這張床實在太軟太舒服,導致他破天荒賴了一會兒床,被子裡充斥著雄蟲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聞起來連暴躁的精神力都有了一絲和緩,卻更像飲鴆止渴,隔靴搔癢,畢竟他們還沒有真正標記。

    床頭的視訊屏幕亮起,傳來了多羅的消息,但被法厄斯啪一聲直接切斷了,畫面頓時黑屏。

    “篤篤篤——”

    多羅只好硬著頭皮敲門:“報告首領,霍克副首領來找您了,他說半個小時後和西部那邊還有一場軍事會議,希望您能準時到場。”

    許岑風剛好在浴室洗漱,他聽見動靜從裡面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塊白色的熱毛巾,下意識看向懶洋洋躺在床上的法厄斯:“你不起床嗎,快遲到了。”

    法厄斯雙手枕在腦後,被子悄然滑落,露出大片古銅色的胸膛,胸口又紅又腫,痕跡看起來比上次還要重幾分:“讓他們等著。”

    法厄斯就是故意遲到的,晾著西部那群虛偽的傢伙。

    許岑風聞言走到床邊落座,伸手把法厄斯從床上撈了起來。後者饜足得渾身發軟,大概因為是昨天放縱太多次的結果,畢竟就算沒有真正做些什麼,起了反應還是得用手互相幫忙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