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世巔鋒 作品

第179章 還是拖到這麼晚……(第2頁)

  說到這裡,她搖頭慨嘆:“身處這嫌疑之地,也難怪舅舅一心避嫌。”

  “他避嫌他的,偏怎麼非要牽扯上我?”

  薛蟠牢騷歸牢騷,可也知道這事兒非同小可,更不敢違拗王子騰的吩咐,於是這才硬著頭皮尋到了焦家。

  將內中緣由簡單說了,他苦著臉道:“這一批也就罷了,往後再從西南運來什麼,我家就不好再參與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你叫他們也少運那些爛貨來,否則若砸在手裡,可怪不得我老薛沒關照他們。”

  嘖~

  今兒已經確認過了,往後幾批都只有木材,而木材的銷路自是不用愁的。

  但這‘避嫌’二字卻提醒了焦順,他也是出身王家的,這時候要不要也跟著避一避嫌?

  可思來想去,卻又捨不得那後續的好處。

  正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如今焦順大手大腳慣了,自然愈發捨不得這奢靡的日子。

  這回因要貼補那些破爛貨,所以才只得了兩三千兩,下回沒了這麻煩事兒,少說也能有五千兩進項。

  若再去了薛家這中間商……

  一來二去,怕不得有兩萬兩的進項!

  焦家不比榮國府家大業大開銷也大,兩萬兩銀子足夠他揮霍上三五年了。

  還是先拖一拖,看一看風向吧。

  …………

  也就在焦順沉迷女色之餘,又開始財迷心竅的同時。

  寶玉三春並李紈得知林黛玉病了,忙都齊往探視。

  因見林黛玉歪在床上,一副虛怯的可憐模樣,賈寶玉登時也犯了癔症,捶胸頓足的叫道:“怪我、怪我!都怪我這幾日忙的狠了,竟忘了早晚來妹妹這裡探視,結果連妹妹病了都不知道!”

  他捶胸還覺著不夠,又攥著拳頭準備往腦袋上砸。

  李紈見狀,忙攔住他勸道:“林丫頭不過是受了些風寒罷了,你何苦把不是往自己頭上攬——你若把自個弄出好歹來,到時候是林妹妹照顧你,還是你照顧林妹妹?”

  寶玉這才收了躁鬱,毫不避諱的坐到了床上,開始對林黛玉噓寒問暖探究病情。

  李紈見他二人兩小無猜的架勢,也不禁想起了剛嫁到榮國府時,丈夫賈珠對自己也是百般的呵護,不過很快又想起了近來的夢境,那追憶往昔登時化作了無地自容。

  這時就聽賈寶玉斷然道:“等我和太太說一聲,打明兒開始就不去那勞什子衙門了,我一不當官二不當差的,和他們湊什麼熱鬧!”

  說著,這廝又旁若無人的捧起黛玉的柔荑,認真道:“我只守在妹妹跟前兒,什麼時候這病全好了,才能放心離開。”

  黛玉心下感動,偏當著這麼多人面又有些羞臊,於是忙把手縮回來,傲嬌道:“這麼說,等我好了之後,你就巴不得離我遠遠的?”

  “不不不!”

  寶玉忙賭咒發誓:“我從今兒起哪兒也不去了,只陪著妹妹,生在一處,死也在一處!”

  “呸呸呸~”

  這時門外忽然有人連啐了幾聲,緊接著挑簾子近來,半真半假的嗔怪道:“林妹妹正在病中,偏你就說什麼生啊死啊的,就不怕犯了忌諱?”

  卻是薛寶釵聞訊趕了過來。

  寶玉聽她點醒,也覺著剛才那話不妥,忙打嘴道:“是了、是了,咱們往後只在一處,無病無災的才好!”

  薛寶釵又問起方才的言語,得知寶玉鬧著不肯去衙門裡,當下忙勸道:“好兄弟,宮裡萬歲爺和貴妃娘娘才誇了你,你若這時候打起退堂鼓,豈不違了聖意,更傷了娘娘的心?且若因此得了責罰,林妹妹只怕也於心不安。”

  頓了頓,見賈寶玉仍是一臉的牴觸,又改口道:“真要惦念林妹妹,不妨和焦家哥哥商量商量,每天只去半日,吃罷午飯就回來。”

  寶玉依舊不情不願。

  直惹得李紈、探春也都紛紛勸說,最後連黛玉也依依不捨的道:“你去就是了,到時我晚些起,養足了精神再陪你說話。”

  寶玉這才勉強應了。

  因見黛玉精神還好,只是鼻腔不怎麼通常,說話有些悶聲悶氣的,眾人就守著她閒談起來。

  也不知是誰問起焦順,又好奇他是否真像傳言中那樣,又要升官了。

  寶玉便道:“衙門裡倒是都這麼說,說他要升任什麼司務廳主事,雖只是六品官兒,權柄實不下於掌司的郎中,且各處都能插手,正好督促各司弄那勤工助學的新政。”

  聽他如數家珍的,寶釵拿團扇遮了口鼻,笑道:“寶兄弟這幾個月果真沒有白歷練,若擱在以前,卻如何理會這些俗事?”

  眾人都笑,寶玉卻是頗有些苦惱:“我倒不想理會呢,偏走到哪兒都有人唸叨,緊箍咒似的往耳朵裡鑽!”

  眾人笑的愈發厲害。

  半晌探春由衷感慨道:“那焦順今年也才十八吧?先前還能說是趕巧了,這回可是全憑功勞換回來的,足見他不是等閒可比——只可惜少讀了幾年書,否則日後必是前途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