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還有人證(第2頁)

    “平邑伯,本審問你,你將你之侍妾姜氏下賜時,喬子瞻尚在外征戰,你所知悉喬子瞻犯人倫,與姜氏有染一事,可是因喬子文的告訴?”

    喬恪被問得有些發慌,因為他實在想不通廷尉卿為何要糾纏這些細枝末節,自來出身士族的官員,最避諱的就是內宅闈私,有多少士族能保證自家不存這些闈私?就如江東顧,不也出了個顧南江這種色好處子始亂終棄的荒唐子侄麼?他可是喬惶的生父!顧耿怎麼可能非要認定他這生父汙告嫡長子?

    “我兒喬析自來孝順親尊,恭敬長兄,有口皆碑,他絕無可能陷害喬楻!”

    顧耿點點頭:“喬子文,本審問你,你是怎麼知道你之長兄,對姜氏存不倫之想?”

    “是姜氏親口所說……”

    “姜氏為你尊父的侍妾,看來,倒是與你也甚親近嘛。”

    “廷尉卿這話是何意?建康無人不知某與內子鶼鰈情深,多年以來,某之內宅從無侍妾之流,廷尉卿竟想汙某也與姜氏有染?”

    “本審只是按常規核查案實,喬子文,姜氏既為平邑伯的侍妾,怎會向你傾訴私情?這原本就不合情理,此處乃刑堂,本審問的不是你和你正妻之間的私闈之事,不過你既然涉案,且為關鍵之人,你務必釋對疑點。”

    “姜氏怯弱,為喬楻侵擾,自不敢與老夫實講,她能求助之人也唯有喬析了,廷尉卿,姜氏雖為奴籍,可其父母皆乃忠僕,因此老夫與喬析從不將她一家視為奴僕,實當之為家人,這算什麼有違情理?廷尉卿理應審問喬楻父子,喬楻先有侵辱姜氏之事,任氏若不知情,當初為何答應接納姜氏為喬楻的侍妾?任氏分明就是心虛!且此婦惡妒,根本容不下姜氏,因此趁喬楻未歸,又指使其子喬謙姦殺姜氏,以為將姜氏毀屍滅跡了,又把開罪陳郡謝六的事嫁禍給羊太君,喬楻為保住官職,拿她無奈何,任氏也的確料準了,但老夫可容不下這等惡婦,更容不下喬楻這樣的逆子!”

    顧耿才問喬楻:“世子如何說,你一直堅稱與姜氏無染,但任女君是否已經接納了姜氏為侍妾?”

    喬楻臉色很凝重。

    喬謙忍不住了:“廷尉卿,祖父逼著家母受納姜娘子時,家父並不在建康,謙當時在場目睹,姜娘子一直跪在家母面前哭訴哀求,家母因為心軟,且……又實在不敢當面頂撞祖父,無奈之下只好先將姜娘子領回了居院,可事後,家母問明白了,姜娘子並不願繼續留在平邑伯府,於是,家母便悄悄替姜娘子贖了籍,送姜娘子離開建康,姜娘子走時,家父尚未回京,這件事家母與謙最清楚。”

    “胡說八道!”喬恪怒道:“廷尉卿,我還有人證,但他們因為身份卑微,早前不敢直接登堂,現在喬楻父子以送走姜氏為由,還在妄圖狡辯,請廷尉卿允准,讓人證登堂作證!”

    “人證現在何處?”

    “正在廷尉署外,人證共三人,分別乃是姜氏的爹孃以及喬謙的僕從!”

    既還有人證,顧耿當然不會不傳,為表鄭重,還讓廷尉丞親自去傳喚人證,廷尉署外實則已經是熱鬧非凡了,廷尉丞一腳跨出去,以為直接就邁進了集市,也根本不需多問,他立即就見著了站在車上的人證之一,中年男人,五短身材,布衣著裝,臉卻像剛出籠的白麵蒸餅,瞪著一雙賊亮的眼,正慷慨激昂地痛數喬楻父子的罪行,地上站著的婦人梨花帶雨,哭著“苦命的女兒”,那婦人身邊,是個青年僕從,倒顯得文靜,略垂著頭,手指糾纏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