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沉重往事 不勝唏噓

　　“他們也有他們的方法，我認識一個⽼年管⽂書的⼩官，家⾥暗藏著偽造的印章，朝廷下發的公文，往往偷偷地更換它，增加或刪節那些重要的語句，奉命執⾏的⼈沒有誰能分辨真假。當然那些上奏給皇帝和送各部的公⽂，還不敢這樣做。”

　　“朝廷法令規定:⼤盜沒有殺⼈，以及另外的共同參與作案⽽⼈數多的案犯，只要主謀的⼀⼆⼈⽴即處決，其餘的案犯經過秋天的⼤審，都減刑遣發到邊遠地⽅去服役。案⽂送上去，其中有⽴即處決的，劊⼦⼿就預先等侯在牢房門外。”

　　“命令⼀下去，就把死罪案犯綁上押出來，⼀點時間也不拖延。有某姓兄弟⼆⼈，因為犯了把持地方糧倉的⼤罪，依照我朝律法應該⽴即處決。罪案已經判決了，管⽂書的某⼈告訴他們說，給⼀千兩銀⼦，他就能使他們活下去。”

　　“他們問他有什麼辦法，那管文書的人說，這並沒有什麼困難，他另外準備⼀份奏章，判決詞不⽤改動，只不過拿兩個列在同案名單後⾯的單⾝漢⽽⼜沒有親戚的從犯替換他們的名字，等到案⽂加封上奏的時候偷偷地換⼀下便可以了。”

　　“管文書的人的⼀個同僚，無意中發現了這件事，問管文書的那人:這樣做可以欺騙死去的犯⼈，卻不能欺騙主審官，如果他發現錯誤再上奏章請⽰，怎麼辦？”

　　“管⽂書的某⼈笑著告訴他的同僚:主審官重新上奏請⽰，我們這些⼈固然活不成，但是主審官也要⼀個個罷官離開，他們不能拿這兩個⼈的性命來換掉他們⾃⼰的官職，那麼我們這些⼈也就始終沒有死的道理了。”

　　“最後，這管文書的人就這樣辦了，同案名單中後⾯的兩名從犯馬上被處了死刑。主審官驚嚇得口張舌翹，但到底不敢追究。前不久，我還見過某姓兄弟倆，就是⽤另外兩個人換來他們的腦袋的。”

　　“這樣說來，只要有錢，不管你犯什麼罪，都可以脫罪了，那殺人罪也可以脫罪？”顧橫懷抱最後一絲期望問道。

　　“凡是殺⼈的罪犯，如果審判書中沒有預謀、故意殺⼈罪名的，經過秋季的⼤審歸

　　⼊情有可憐、其罪可疑⼀類，就可以免除死刑，官吏就借這個規定來鑽法律的空⼦。”李老伯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