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廟不可言


 臨江城外,一間小廟正立於黑暗中,道廟雖小,五臟齊全,有庭院,有祭拜道觀、廂房等,院子裡的樹被大風吹的簌簌作響,逛風大作,枯葉,碎屑都被捲入空中,上下翻轉。

 風越刮越猛,只聽見“砰”的一聲響,不知道是那哪扇門被吹開了,“砰”“砰”,門接二連三的被吹開,大風更加肆意妄為,要一鼓作氣要把主殿的門吹開。

 一群少年正坐在一間破廟裡,看上去頗為狼狽,三三兩兩圍在一火塘旁,火焰旺盛,焮天鑠地,少年們聽著門被風吹的砰砰作響,有些害怕的盯著大門看,似擔心有什麼東西進來。

 楚玄機坐在離火塘的最遠處,木材燃燒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側顏,一襲白衣,一眼看去光風霽月,不惹塵埃,惹的其他少年頻頻偷看扶光。

 楚玄機渾然不覺,時不時的盯著遠處的火塘看,不過此刻眉頭緊鎖,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實則不然,他正在耳聽八方!

 小破廟裡有一位大師,大師正在算命。

 大師身著黃袍,手握八卦,眼神微眯,對著眼前的少年道:“我掐指一算,施主是位有情有義的俠士。”

 十六七的少年忙不迭地:“是是是。”

 大師瞥一眼少年又道:“我見你雙眼迷離,應是你命中缺一物,若有那一物便可順風順水,平步青雲呀。”

 少年思索一番,帶著不確定道:“那物難道是……”

 大師點點頭,肯定道:“正是!”

 少年雙眼發光,佩服的五體投地:“大師神算啊!”說罷,心甘情願的把身上的銀子給了大師。

 大師推辭道:“都是身外之物,無需客套,況且,我與公子有緣才有此卦啊,一切都是緣分。”

 少年十分上道的把銀子塞給大師:“都是些香火錢,給菩薩用的,大師莫要推辭。”估摸著摺合成人民幣,七八萬有了。

 楚玄機和其他少年看的一臉震驚。

 不愧是大師,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楚玄機心有所悟,什麼叫雙向奔赴?這就是啊!

 大師畫餅,他吃餅。

 大師三句話,就讓男人花了七八萬,這才是真正的胸懷天下!看來我靠算命賺錢的日程得提上前了。

 陽春、德澤對那大師嗤之以鼻,見師兄深思的模樣,以為他在憂心黑衣人之事,於是低聲安慰道:“大師兄,不必擔憂,此處離臨江城很近,我們已放出求救信號,不消片刻就有仙門中的人趕到。”

 原來幾人一路追帶著柳夫人屍體逃跑的小廝,猝然又出現一群黑衣人阻攔幾人,好不容易逮到兩個,沒料到這些人訓練有素,一追到就自殺,死後化作一縷黑霧消散於空,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留下。

 幾人一直追到了臨江城外,卻見到一群少年,這群少年是仙門百家在外遊歷的徒子徒孫,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東西,一個個的東躲西藏,灰頭土臉,楚玄機見狀,只能留下來保護他們,以防黑衣人對這群少年不利,追黑衣人的任務自然就交給了肖凌絕。

 還好德澤發現了這間破廟,也不至於讓一群人在外吹西北風。

 楚玄機以為師弟們在擔憂黑衣人,端著大師兄的樣子勸慰道:“正是如此,那些黑衣人的法力不高,二位師弟不必憂心。”

 陽春不明所以道:“既然不是擔憂黑衣人,那為何大師兄這般憂慮。”

 楚玄機抿著嘴,看著燃燒的火堆正色道:“我確實不是擔憂黑衣人,我只是擔憂這木材燃的太快,等不到肖公子回來。”

 陽春身心俱疲,頓感心塞,大師兄,你怎麼能頂著你那一臉正氣的臉說著一腔風月的話!想我師兄,仙風道骨,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這第一次下山就遇見了肖凌絕這種姿色的,這是真的要被騙了啊。

 據花柳這些冊子記載,這種長相的男人可都是薄情寡義的主啊,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

 不行,我定要救大師兄於水火之中,陽春即刻操著老媽子的心勸說道:“大師兄,你與肖公子才認識多久,可不能完全信任他。你千萬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是那背後說閒話的人,但是你是我的好師兄,所以我不能讓你上當受騙,我覺著肖凌絕這人吧,對你有圖謀,你看啊,明明你們二人才相識不久,他就二話不說一路跟著我們捉黑衣人,你不覺著奇怪嗎?還有他對其餘人愛理不理,只與師兄說話,我等出家人又沒有錢財,他除了貪圖師兄的美貌,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會有什麼目的?這世界上哪有什麼一見鍾情,都是另有所謀!大師兄,千萬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