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梟 作品

第203章 同在牢獄下,不得不低頭(第2頁)

 時間一點一點的在流逝中,倆明軍士兵始終還是等不住了,他們挎著徐海的胳膊直接往前走去。徐海大叫王翠翹的名字,他的手臂不斷地往前伸展,欲要抓住王翠翹的手,別離之痛滲透他心啊,哪怕再給徐海一秒鐘的時間,去撫摸王翠翹一下,他都會心滿意足的。

 倆明軍士兵還管得了徐海的時間夠不夠,充分不充分啊,直接辦好差事不就行了嘛,還聽徐海在這廢話叨叨,豈不是耽擱了他們送徐海入獄的行程了麼?徐海現在被刑具牢牢地束縛住,無法活躍起來,要是往常那樣,徐海早就一巴掌就拍在了他們的臉上。對於徐海而言,最痛恨不過在自己的背後亂嚼舌根子的人,他不喜歡別人在自己的身邊嘟嚷著、催促著,而且總能發覺出一些令他自己不太舒服之言,他不經意間就會齜牙咧嘴起來,以發洩自己心中的怒火。

 “徐郎……若下輩子有緣,咱們來生再會!”王翠翹淚流滿面,她那如陶瓷般的臉頰上增添了一絲絲潤滑的光澤,她的內心深處已然愛上了徐海,這事兒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她的內心仍然有一絲傷感,也有一絲愧疚,帶著頗為迷惘的心情凝視著離她漸漸遠去的徐海。

 這一次,王翠翹真的哭了,哭得不知道用何種言語來表達她現在是處於這般境地的心情,她一刻也沒有挪幾步,前進好還是後退好,仍駐留在原地,隨著秋風吹拂而來,她的連衣裙也隨之一揚而上,裸露出了兩條白皙緊緻的雙腿,任憑秋風如何吹打,王翠翹彷彿已然失去了知覺一般,或許對於徐海離她遠去的那一幕來說,無疑是給她脆弱的內心深處遭受到了猛烈的打擊,已經麻痺了自身的神經,故而她已經感覺不出來自己是否有知覺上的反應。

 而另一頭,倆明軍士兵攜押著徐海一路走來,擦著汗水,已至嘉興縣衙牢獄房內。

 與此同時,辛五郎也押送到了此地,只是比徐海來得稍晚了些。辛五郎環視著周圍的一切景後,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兒,這一進牢房,九成幾率不會從牢內平安地活著出來。

 辛五郎感慨是非之後,他隨著倆明軍士兵進了牢房,恰好碰見了剛剛送進牢獄裡的徐海,辛五郎滿臉浮現出詫異的神色,覺得不應該呀,為何徐海會同他一起坐牢,這難免使得辛五郎有所懷疑,總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他不停地揉搓著自己的眼眸子,左一揉揉眼睛,右一揉揉眼睛,瞪大滾圓的眼珠子,看清人確實無疑是徐海本人,並不是長得像徐海的人故意在辛五郎面前招搖嚇唬,以震膽魄。與此同時,徐海扭動著脖子,斜睨著一直在看自己的辛五郎,示意辛五郎這樣看著他,覺得現在被刑具牢拷的自己對於辛五郎來說,無疑是給他最好的回報。

 想到這兒,徐海不由得露出羞怯之色,之前他在金塘島捉辛五郎時,是那樣的英姿驍勇,一路艱險通過門門難關,終獲辛五郎,可沒想到的是竟然淪落成了辛五郎的笑柄之事,這是徐海的人生中莫過於此的痛楚疤痕。

 “辛老弟啊,你就別看為兄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如今一場,理應該體諒彼此的情緒,對嗎?”徐海坐在牢獄的稻草床上,兩臂肘抵著膝蓋,兩腳在地上空蕩幾下,黝黑的雙眸凝視著不遠處一直站立向他的辛五郎,徐海之前的神色立馬變得十分淡然起來,不屑地說道。

 辛五郎挺起胸腹,信誓旦旦的對徐海說道:“我的徐兄呀,今非昔比啦,現在的咱們兩個就如同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咱們倆人的命現在是連接在一起的,哪個都不會離開誰,否則的話,就是相互背叛,即便化身為厲鬼也絕不放過!”

 徐海驚愕之餘,身體不禁猛然一顫,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處於懸崖邊緣,卻從未發出過如此惡毒的誓言。辛五郎顯然是看到了徐海當前的困境,才敢如此囂張地放言,或者說,辛五郎心中早就有了些許打算與計劃,儘管他與徐海曾並肩作戰,是最親如蜜餞的好戰友,他們如今的立場發生了根本上的改變,也就此刻倆人的思想受到了潛移默化的影響。何況,自徐海投降於胡宗憲的那一刻起,徐海便失去了“天差平海大將軍”這個顯赫卓絕的稱號,並且也背叛了王直。這是基於辛五郎的觀察和判斷所得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