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章 風聲(第2頁)
“故而就算是中都護因此事而受責,想來亦不會傷到筋骨,何須在意?”
“與其糾結左驃騎將軍與中都護之事,不如好好想想工程營下來怎麼辦才是。”
王含想想也是。
“前番我以為天井關已出現賊人之援兵,若是左驃騎將軍再攻不下高都城,怕是要破釜沉舟一戰。”
“真到那時,工程營恐難以獨善其身,沒想到此時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王含思索了一下,“不過現在高都城已下,工程營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兼之援軍已至,山上怕也用不上我們。”
守城遠要比攻城要簡單。
兼之高都城又是依山而建。
漫山遍野的山石和山林,就是最方便的守城器具。
準備檑木滾石,用不著工程營這種技術兵種。
而且現在左驃騎將軍兵力充足,真要有什麼立功之事,大約也不會輪得到工程營。
“倒不如趁此機會,全部退至後方,也免得礙了左驃騎將軍之眼。”
文實頷首稱是。
得知工程營主動申請退到後方,魏延心道他們倒是識趣,於是也沒客氣,大手一揮就準了。
接下來,他還要嚴加防備天井關的賊人援軍反撲。
眼下高都城城牆殘破,眼下所能依靠的,自然就是連接高都城周圍的山頭。
前頭工程營拒絕到山下嘗試發射石砲之事,魏延自然不會那麼快就忘記。
故而現在他乾脆就不讓工程營靠得太近。
就在魏延安排人手在各個山頭構建防禦工整的時候,遠在北方的太原,刺史別駕李憙步伐匆匆進入刺史府。
人未至鄧芝所在之處,他就已經不住地高呼:
“使君,使君!”
鄧芝聞言,從房內迎接出來,笑道:
“季和何以如此失態?”
李憙沒有回答鄧芝的話,不顧失禮至極,直接抓住鄧芝的手臂,神色慌張地說道:
“使君,大禍,大禍至矣!”
鄧芝一聽,臉上的笑容立刻斂去:
“什麼大禍?”
李憙雖是降人,但這幾年來,其人在公正色,居官正直。
倒是與堅貞簡亮,臨官忘家的鄧芝頗為相得。
此時鄧芝聽到李憙之言,自然不敢怠慢。
“上黨……”
李憙剛說了兩個字,然後看了看周圍,這才抓著鄧芝的手臂,把他向裡頭帶去:
“到裡頭說話。”
到了屋內,不等坐下,李憙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
“使君,吾之族內,有人來報,說是上黨將有大事發生。”
李憙乃是上黨人士,後漢大鴻臚李牷之子,兼之少有高行,在鄉里也是有名。
如今聽到他這麼一說起上黨,鄧芝就是心頭一跳,連忙問道:
“什麼大事?”
“聽族人說,上黨這些日子,有人在暗中聯絡,欲舉反旗,叛漢投賊是也。”
聽到這個話,鄧芝眉頭就是一皺:
“哦?竟有此事?何人帶頭造反,季和可知?”
李憙搖頭:“不知也。聽族人說,上黨可能已經有豪右家族參與其中。”
他看向鄧芝,語氣嚴肅:
“使君,依吾看來,賊人既然敢如此大膽聯絡各家,想必是已經有所準備,故而只怕舉事就在眼前。”
鄧芝點頭,然後捋了捋鬍鬚:
“季和所言甚是,不過依吾想來,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吾雖有時看不慣魏文長,但也不得不承認,其人也算是知兵之人……”
鄧芝話未說完,李憙就一拍大腿:
“害!使君,吾所說的大禍之事,正是因為魏文長!”
鄧芝一驚:“魏文長怎麼了?”
李憙語氣急促地說道:
“魏文長不是領兵攻高都城麼?聽族人說,因為高都久攻不下,現在上黨境內的精兵皆盡南調。”
“壺關長子等地,唯有參軍郭循領郡兵守之。”
“什麼!”鄧芝聞言,臉色大變,脫口而出地說道,“此不就是關……”
話說一半,頓覺不對,又連忙改口道:“魏文長怎麼會做出這等湖塗之事?”
魏文長此時所為,不就是關雲長襄樊一戰的故事?
此人平日裡行事脾氣比關雲長還過份也就罷了,怎麼連這等事也要跟關雲長比?
如果上黨僅有內亂,或者沒有內亂,只有魏賊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