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閒 作品

第155章 都是有婚約的人了,就不能自重?!(第2頁)

 朱維清過世之時,官府仵作,同年也有幾個前來弔唁,還有當時居處周圍鄰居也有嘆息一聲過來打個照面幫個忙的,她一個小孩子親眼見識過了父親吐血的場景,還發起燒來,被逮著一碗碗的安神湯灌下去,剩下的日子大半都處於昏睡狀態,連記憶都是零零散散的。

 離開京城的當日,她還在馬車裡昏睡,這位鍾世叔生得什麼模樣,至今不得而知。

 她流放之時,見過太多嘴上熱情私下有企圖之人,多少次死裡逃生熬了過來,更對熱心腸的人天然懷有警惕之心,反而對於互相利用之人安心許多。

 大家各自知道對方的圖謀,互相利用才更符合人性。

 恰好衛大人生性冷淡孤寡,更無什麼免費熱情助人的毛病,歪打正著讓朱玉笙對他的防備心少了很多。

 再加上兩人之間相識短短數月,發生了太多事情,導致想拉開距離也難。

 朱玉笙本來便擔心父親之死跟他家長輩有關,但聽他一路講下來,總有種預感,兩家父輩說不定捲入了同一樁禍事之中,那警惕心便煙消雲散了。

 “我與這位鍾世叔素未謀面,誰知他可信不可信。我娘……”她嘆口氣:“我娘她心腸太軟,旁人對她一點沒來由得好,她都不知緣由,只會感激。”

 衛灝對上她清澈到近乎冷漠的眼神,心中卻止不住發疼,方才一肚子火都煙消雲散了。

 真不敢想象,自朱維清過世之後,她從小到大經歷過多少磨難,才會對人警惕失望至此。

 也不怪她喜歡戴著假笑的面具。

 有那麼一刻,昏暗的油燈之下,他很想伸手輕撫她烏黑順滑的發。

 他這樣想,也毫不猶豫的這樣做了。

 朱玉笙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便按了一隻手,其人還輕輕摸了兩下。

 她呆呆看著無比自然做出親暱舉動的衛大人,摸完她的腦袋,他竟然還能面不改色拿起趙仵作的信拆開來讀。

 朱玉笙:“……”

 他這是……把自己當阿貓還是阿狗了?!

 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跟衛大人理論一番,別仗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隨便動手動腳。

 都是有婚約的人了,就不能自重?!

 誰曾想衛大人一目十行讀完趙仵作的遺信,拿起他留下的屍格仔細看完,竟來了 一句:“難道卷宗裡的屍格是假的?我還特意瞧過了,結論是突發急病。”

 朱玉笙一瞬不瞬瞪著他,還想看看這位往日尚數持重端方君子的衛大人幾時竟變無賴了,摸完別人的腦袋還能若無其事假裝無事發生。

 可惜衛大人自從打定主意不撒手,便不準備再做正人君子。

 他假意沒瞧見朱玉笙質問的眼神,還饒有興致用茶水在桌上分幾處寫了好幾個姓,從朱鍾姜趙郭秦,乍一看似乎全無章法,但多瞧兩眼便明白了,每個姓都代表一個人。

 朱自然是朱維清。

 鍾是鍾克寒。

 姜頌郭易趙仵作都不難理解,但這位秦——“這位又是誰?”

 朱玉笙不解。

 衛大人見果然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唇角微勾,再蘸茶水連劃三條線,把姜頌鍾克寒及朱維清都與秦字連在一起:“他是那一屆的主考官,如今的右相秦理。”

 又將朱姜與鍾字聯繫在一起:“他們二人當年都與鍾克寒過從甚密,而且出事當日,兩人又都出門爬山遊玩。也就是說……”

 朱玉笙接口:“當日出門遊玩,並非二人踏青,而是三人同行?”

 衛灝點頭:“還極有可能是鍾克寒約的他們兩人。”他以手指輕點朱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