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閒 作品

第155章 都是有婚約的人了,就不能自重?!

“鍾克寒?”

 朱玉笙想起自己臨入京之時,母親提起過父親當年在京中有位好友,平日詩書唱和,但朱維清喜靜不喜應酬,而這位朋友極喜熱鬧,每日在外呼朋友引伴,飲酒玩樂,故而兩人只是書信來往。

 但出事那日,朱維清興沖沖出門,說是約了該好友出門踏青。

 後來朱維清過世,鍾克寒也出現過兩次,為人極是熱情通達,一次是陪著朱維昌將朱維清的遺體送去化人廠,另外一次是聽到朱維清妻女出京,特意趕來相送。

 他提起朱維清頗為傷心,還滴下幾滴淚來,又道兩人之間書信來往多時,裡面有不少詩詞唱和,老友故去,他想集結成冊以作留念,贈送盤纏之後向徐氏討要寫給朱維清的書信。

 徐氏本就接受不了丈夫得急病去世,便稀裡糊塗將鍾克寒與朱維清之間的來往書信全都交給了他。

 彼時鐘克寒雙眼通紅,接過書信之後似乎恨不得要找個無人之處抱信痛苦的模樣深深觸動了徐氏,哪料對方還言之鑿鑿許諾:“世侄女將來有事入京,自可來尋我!”

 徐氏是個沒有主見的婦人,見朱維昌對他也頗為客氣,而丈夫生前也提過此人,且有兩人書信為證,便對此人心存感激,便昏頭昏腦應了下來。

 故而朱玉笙提起要入京,徐氏便立刻想到了鍾克寒,還以朱維清亡妻的名義,授意朱玉笙給鍾克寒寫了一封信,並再三叮囑:“你鍾世叔是個熱心腸的人,他當年說過以後有事尋他。這些年來咱們娘倆也沒有腳程去京裡,便不曾有來往。但他既說過此話,你入京有煩難之事並去求求你鍾世叔,說不定他能替你想想辦法呢。”

 她雖知世移事易,人心思變,但當年鍾克塞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太好,真誠又熱心腸,數次淚灑朱維清靈前,對丈夫真摯的感情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不願意相信丈夫之死與鍾克寒有關。

 但朱玉笙前世經歷的磨難不少,對人的警惕心本來就重,她入京之後,連數次搭救自己的衛灝都有防備心理,更不會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什麼世叔,故而費盡周折只打聽到了鍾克寒十年間官運亨通,如今已經做了工部侍郎,且有望再進一步,還是未曾攪擾此人,只想暗中蹲守。

 “你知道此人?”衛灝故意道。

 也是到了此刻,朱玉笙終於願意坦誠以待。

 她起身去床上,從包袱裡翻出兩封信,一封是徐氏授意她寫給鍾克寒的信,另外一封乃是趙仵作的遺信。

 衛灝先打開寫給鍾克寒的信,見到熟悉的筆跡,會心一笑:“這是你寫的?”

 朱玉笙辯解:“這是我母親的意思。”

 徐氏大半生都靠著別人生活,無法想象女兒獨自面對京城的世界,難免心慌。但她深知女兒的性格,想做的事情攔也無用,故而當初囉裡吧嗦叮囑不少,都要朱玉笙寫進信中。

 朱玉笙怕自己輕易更改書信內容,教鍾克寒心中生疑反而不好,便都按著徐氏的口吻如實照寫,誰曾想第一位看信的不是鍾克寒反而是衛灝。

 衛灝想也知道,笑問:“你為何沒去尋這位鍾世叔?”

 朱玉笙從頭一次聽到鍾克寒從來未曾出現,卻在父親過世之後頭一次出現,而且送別之時還特意來討信,便疑心他有問題。

 時間過去太久,她當時又是小孩子,父親過世時候的情景在她腦中已經模糊,對於這位鍾世叔,她聽徐氏說起之後,在腦中使勁打撈,卻只想起來個模糊的影子,也不知有沒對得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