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君燁 作品

第427章 全場消費本少主買單


                 兩天之後,燕無歸的身體並未出現任何異樣。

  南弋知道,她解開了無殤毒。

  打開冰玉盒,裡面還剩一支她尚未煉製的紫色無殤花。

  花朵泛著詭異的紫色,花瓣層層疊疊,仔細看去,那些花瓣上還有細小紋路。

  南弋自嘲一笑。

  不過是一支花,卻把她數年人生死死困住。當初在懸崖底下無殤毒發作,九死一生之際,她如何也未曾想到過,終有一天她會親手將無殤的解藥煉製出來。

  君燁從頭至尾就是個理智不過的瘋子。

  當初他把無殤花堂而皇之種在自己的書院裡,擺在陽光之下。而如今,他又把這些花成片成片養在寄雨樓中,不可勝數。

  別人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東西,他卻毫不在意。

  君燁大概不知道,她差點因為這樣的一朵花喪了命。

  南弋垂眸輕笑一聲,合上冰玉盒。

  如今解開了無殤毒,掙脫多年的束縛枷鎖,那麼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開始。

  一切都還未遲。

  *

  夜梟將一眾書冊放至書案上,這些書收錄南部各郡地勢河道情況,其餘的都是水患治理之道。

  “主子,按照您的要求,宮中御書房送來了這些書。”

  君燁聞話,依舊垂眸看著案上鋪著的一張霽川上川等各郡河道地形圖。

  夜梟靜靜站在一側,看著那地圖,眉頭微皺。

  霽川是南部各郡之中河道交匯最多的地方,河流交叉眾多,遍地山川丘陵,每至夏日多地便會發生洪澇。為此,朝廷花費眾多人力銀建造了多處河堰,洪澇之災才漸漸減少。

  然而,一旦河堰決堤,非人力不可挽救。

  影衛最擅殺人,可是君燁此行卻是去霽川救災治水。這也是夜梟最擔心的。

  況且盛京之事剛剛平息,免不得有漏網之魚,若是暗中有人伺機報復,此時出京南下並不是個合適的時機。

  君燁目光落在上川地界的一處地方,視線停了下來。再往南,便是祁蘭國。

  他眸色暗了暗。

  “玄風可有消息?”

  “除了半月之前傳回的消息之外,並未有其他。”夜梟道。

  “可需要屬下派些人前去打探?”

  君燁輕點著桌面,骨節分明,“天下之大,玄風尚且傳不回消息,你又去何處打探。江道淵……他一向謹慎。”

  夜梟變了臉色,“主子,既是如此我們更是不得不防。若是他帶人來了盛京……”

  “盛京的局他等了這麼多年,他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這場勝利。”君燁眸色一沉,“你可別忘了,他一直想要的……可是這太子之位。”

  江道淵的野心,不僅在江湖宗門,更是想染指朝堂社稷。他需要一個傀儡太子,讓他的勢力徹底進入朝堂。

  如今,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主子,既然您預料到江道淵要來盛京,您為何還要南下去霽川?若是他趁機對煜王府發難……”

  君燁眸色幽深,手指移到了霽川的位置。

  “比起盛京,他更會去霽川。”

  江道淵是一條聞腥而動的狗。

  盛京城中處處受限,各方勢力不明,江道淵想要更好控制他,一定會帶著人尾隨他也去霽川。

  “所以,您是早就有所計劃?”夜梟詫異。

  “不。”

  君燁緩緩起身,勾唇道:“臨時起意才能更讓人相信。”

  去霽川,是在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計劃,才能徹底引對方入局。

  君燁重新將目光放在那張地圖上,眸光忽暗。

  從前他將所有人都放進自己佈下的局中,將每個人都當成一枚可用可棄的棋子。可是現在,他想布一場更大的局。

  以自己為誘餌,讓自己為棋子。

  霽川的水野性難馴,以水為刃,更好殺人。

  君燁過分平靜的語氣卻是讓夜梟開始擔心。

  跟在君燁手底下做事多年,他很清楚君燁不論是謀事亦或是殺人,都會做好縝密的計劃,一步步佈局,一步步設陷,將敵人困死在鋪天蓋地無法逃脫的死局之中,如同絞殺藤,一點點將獵物絞殺至死。

  可是現在,君燁南下只是臨時起意,並沒有事做過任何安排,甚至都未曾提及過此事。

  太過反常。

  不知為什麼,夜梟隱隱有些擔心。霽川一行,恐怕是變數頗多。

  此時,一個侍衛進來稟報,“三皇子求見。”

  *

  南弋準備回一趟雲涯居放置一些東西,回谷之前很多事她需要提前準備。另外,她也需要開始著手研究君燁身上的毒。

  這些日子,她只覺得有些奇怪。

  君燁明知她一直想要得到無殤解藥,更是知道她同阿落幾人時常走得近。除此之外,他也一定知道寄雨樓曾被人暗闖過。

  按照君燁的警惕多疑的性子,他不可能不懷疑她眼下是不是在煉製無殤花的解藥。

  然而從她住在煜王府之後,君燁便從未提過與無殤花有關的隻字片語,就像是故意為之。

  不,他就是故意的。

  可不論如何,她永遠不會把解開阿落幾人無殤毒的可能性放在君燁身上。

  在這一事上,她唯獨不相信任何人,也包括他。

  可君燁的態度一直讓她捉摸不透,這比當年她替師父試毒的心情不相上下。

  “男人的心思真難猜。”

  山奈聽著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湊過來道:“少門主,太子的心思很難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