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獨樹一幟的改革者：讀趙國曆史有感

315、獨樹一幟的改革者：讀趙國曆史有感

 趙文、趙造、周袑、趙俊都勸諫大王不要穿胡人的衣服，應該按照舊法來。大王說：“先王不追隨習俗，那遵循什麼古法？帝王不互相抄襲，那遵循什麼禮制？虙戲、神農時代的教育不懲罰，黃帝、堯、舜時代的懲罰不憤怒。到了三王時期，根據時勢制定法律，根據事情制定禮制。法律制度各順應其宜，衣服器械各方便其用。所以禮不必只有一種形式，而方便國家也不必一定遵循古代。聖人的興起不互相抄襲而稱王，夏、殷的衰亡也沒有改變禮制而滅亡。既然如此，那麼回到古代並不值得反對，而遵循禮制也不足以稱讚。而且穿奇異服裝的人心思不正，那麼鄒、魯就沒有奇異行為了；習俗怪僻的地方人民輕率，那麼吳、越就沒有賢能的人了。而且聖人認為有利於身體的叫做衣服，方便事務的叫做禮。進退的節制，衣服的制度，是用來規範普通百姓的，不是用來評價賢人的。所以百姓與習俗一起流傳，賢人與變革一起進步。所以諺語說‘用書本知識來駕馭馬匹的人無法完全瞭解馬的本性，用古代制度來限制現在的人無法適應事物的變化。’遵循法度的功績，不足以使世人敬仰；效仿古人的學問，不足以治理現在。你們沒有理解到這一點。”於是大王穿上了胡服，並且招募騎射士兵。

 二十年，大王佔領中山的一部分土地，到達寧葭；向西攻佔胡人的土地，到達榆中。林胡王進獻馬匹。回來後，派樓緩去秦國，仇液去韓國，王賁去楚國，富丁去魏國，趙爵去齊國。代相趙固主管胡人，帶領他的士兵。

 二十一年，攻打中山。趙袑擔任右軍，許鈞擔任左軍，公子章擔任中軍，大王親自統領他們。牛翦率領車騎，趙希一併統領胡人和代人的軍隊。趙國給予他陘地，在曲陽會師，攻佔丹丘、華陽、鴟之塞。大王的軍隊攻佔鄗、石邑、封龍、東垣。中山國獻出四個城邑求和，大王答應了，於是撤軍。二十三年，再次攻打中山。二十五年，惠後去世。派周袑穿上胡服，擔任王子何的師傅。二十六年，再次攻打中山，領土向北擴展到燕、代，向西擴展到雲中、九原。

 二十七年五月戊申日，在東宮舉行盛大朝會，傳位給王子何，立他為王。王子何在祖廟接受禮畢，出來處理朝政。大夫們都成為臣子，肥義擔任相國，一併輔佐王。這就是惠文王。惠文王是惠後吳娃的兒子。武靈王自稱為主父。

 主父想讓兒子主管國家，而自己穿上胡服，帶領士兵和大夫們向西北攻佔胡人的土地，並且想從雲中、九原直南襲擊秦國，於是假裝自己是使者進入秦國。秦昭王沒有察覺，後來對他的身材非常驚奇，覺得不是臣子的氣度，派人追趕他，但主父已經快馬加鞭逃出關了。經過審問，才知道是主父。秦人非常吃驚。主父進入秦國的目的，是想親自考察地形，趁機觀察秦王的為人。

 趙國的歷史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王在面對傳統與變革的抉擇時，展現出了非凡的智慧和勇氣。他不顧趙文、趙造、周袑、趙俊的勸諫，堅決穿著胡服，這是一種挑戰傳統、勇於改革的表現。他認為，禮不必只有一種形式，而方便國家也不必一定遵循古代。這種觀念在當時是相當先進的，需要有很大的勇氣和決心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