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妹甜妹

    這睡相可真埋汰啊,蕭行的腦袋裡忽然出現這句話。
 

    蕭行的床上睡著姚冬,張兵一下反應過來,指著床上大號洋娃娃一樣的人說“你還說你倆不熟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這是什麼”
 

    “不是”蕭行百口莫辯,只想把花心渣男從自己床上拎下來狂揍二百秒,“教練您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張兵心想你倆就是好兄弟,裝,繼續給我裝。
 

    “您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睡我這兒了,大概是晚上去洗手間回來爬錯床。”蕭行徒勞解釋。
 

    “去洗手間回來都能爬錯床你倆是經常爬床的關係”張兵把握住了細節。
 

    蕭行緩了緩,先把姚冬以前爬自己床的那些畫面從腦袋裡清理出去,然後正人君子一般“當然不是那種關係。”
 

    “可是眼前我看到的就是這種關係。”張兵敲了敲床欄杆,“我問你,張飛會大半夜爬劉備的床嗎”
 

    “他又不是張飛,張飛也不穿這種內褲。”蕭行一隻手叉著腰,再一次猛掐人中。張飛確實不會大晚上爬劉備的床,可是張飛也不會在三國時期在蜀漢大營裡到處認哥哥,人家就一個大哥劉備二哥關羽,人家純情得很。
 

    “行了,別解釋了,我早就看出你倆關係匪淺。”張兵滿載而歸,可算給姚冬找到了保險人。
 

    蕭行放下猛掐人中的手還想再抵抗一把,胸肌維度彷彿持續減少著“教練您聽我解釋,我和他真不能放在一塊兒,我倆”
 

    “教練好。”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蕭行,江言洗漱完回來,剛好進來,臉上掛著幾滴透明的水珠。一張白淨的臉蛋彷彿不染世間塵埃,下眼瞼微微發紅,可能是洗面奶進眼睛鬧的。
 

    “早上好,你原來和他們睡一屋啊。”張兵認識他,跆拳道那邊的孩子,一入校就因為太漂亮了讓教練不敢下手訓練他,生怕他哭,結果他倒好,咬著下嘴唇給教練掀了一跟頭,直接榮升隊長。只不過不太合群,沒和隊友分在一個宿舍,直接給分到飛魚隊裡了。
 

    “嗯,宿管把我分這屋我就不想換了,大家都挺好,也安靜,平時都很和睦。”江言顯然是個喜歡安靜的人,他將毛巾放進衣櫥裡,手指修長白淨,指尖和關節處發著淡粉色,宛如一位手模。
 

    放好之後,他轉而又看蕭行,輕聲說“昨晚姚冬說上床幫你鋪床,估計是鋪累了就直接睡在你那邊了。我看他對你挺好的,就沒叫醒他換床。”
 

    張兵馬上來勁了,渾身打滿雞血“你瞧瞧人家還給你鋪床張飛會給劉備鋪床嗎”
 

    可能是他太來勁,說話聲音不知不覺慢慢爬升,教練們本身都是大嗓門,這下直接把床上的人給吼醒。姚冬睡得正香,夢裡自己還處於失戀的悲痛當中,但悲痛中又帶有一絲奇妙,先是以淚洗面然後變成了以奶洗面。
 

    夢中胸肌的觸感顯然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鍛鍊激活,充血過後的兩塊肌肉維持在一個剛剛好的硬度上,沒有那麼軟。將臉貼在上頭時會擠壓臉上的肉,而不是被臉擠壓,張嘴咬上一口都沒有那麼輕易咬得動了,有點韌勁。
 

    最主要的是它還有溫度,不是冷冰冰的假體。鼻尖埋進中縫,呼出的熱氣一股股打在皮膚上,和皮膚之下的心跳相互呼應。
 

    噗通,噗通,噗通,在心跳聲中姚冬不知不覺又張開了嘴,然後就聽到耳邊有人高喊,張飛會給劉備鋪床
 

    張飛為什麼要給劉備鋪床啊,他倆的關係有那麼親密無間嗎姚冬迷迷瞪瞪地睜開雙眼,下意識地抓起身下的毛巾被開始磨蹭,結果就聽到耳邊“刷拉”一聲,天彷彿暗下來了。
 

    不是天暗下來,而是蕭行一把將床簾拉上了,只因為他太瞭解姚冬,姚冬這個狀態指不定還要蹭什麼,總不能讓他當著教練和江言的面在自己床上股湧,再股湧出什麼東西來,到時候給自己洗床單。
 

    “呦,小冬醒了”張兵只看到姚冬睜眼,沒看到他接下來的行動,“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啊,大蕭,以後你多照顧照顧他。”
 

    事已至此,蕭行再說什麼都無力迴天,只能不情不願地點頭同意。10年前他就帶著這個小拖油瓶,沒想到10年過去,這拖油瓶還掛在自己褲腰帶上,牢牢扒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