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千燈 作品

第 41 章 041(第2頁)

 

    舒白秋看過一眼先生的手,確認沒什麼事後才鬆了口氣。
 

    他知道手上應激有多麼難受,看似面積不大的紅腫,實際上會又癢又痛,讓人極想去抓,又不能去碰。
 

    舒白秋已經習慣了,他卻不想讓傅斯
 

    岸也經受相似的痛苦。
 

    傅斯岸剛剛放開舒白秋的手,他抬眼,對上少年眼中未加掩飾的關切,不由微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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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傅斯岸道,“你先去醫生那邊,好好做理療,嗯”
 

    舒白秋自然點頭。
 

    他醒來後的這幾天,月榕莊的套房內也佈置好了一間理療室,等換班醫生過來的時候,就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康復。
 

    舒白秋起身,正準備離開,卻覺眼前微微落下了一片陰影。
 

    他面前的男人也站起來,俯身在少年眉廓上輕吻了一下。
 

    依舊是輕淺卻溫熱的吻。
 

    是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
 

    “謝謝你幫我。”傅斯岸低聲道。
 

    “我也是。”舒白秋抿了抿唇,主動道,“晚上見,先生。”
 

    “好。”
 

    他面前的人深沉的眼底浮出淡淡的笑意。
 

    “晚上等你。”
 

    等到醫生進來,舒白秋跟著醫生離開客廳之後,傅斯岸才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手機剛剛響過,是信息提醒。
 

    傅斯岸並沒有立刻去拿起,他的指節輕錯,在手上殘留的體溫終於消散之後,男人才終於抬手,拿過了手機。
 

    信息是助理發來的,裡面彙報的消息,正與剛剛兩人聊過的話題有關。
 

    關於拉木海爾和阿爾克古,那兩個賭徒。
 

    是方才對舒白秋提及此事的過程中,傅斯岸並沒有講完全部。
 

    少年或許會想到,是傅先生派人將這兩人的行程動向交給了債主,讓他們逃去躲債,不敢再來明城。
 

    但實情其實遠不止如此。
 

    事實上,在兩個賭鬼被警局拘留,得了消息前來交保釋金的人,就不是別人。
 

    而是他們的債主。
 

    之前,助理b組收集來的信息曾顯示,這兩個賭徒欠過周銘的債。
 

    因為害怕被處理,他們才自薦了能逼舒白秋摸石料的方法。
 

    而現在,傅斯岸的手機上,助理發來的消息,內容卻正是
 

    aa已確認被債主帶走,今日十三時,被第一次帶去催債,當演示品。
 

    腿骨骨折,肋骨單根斷裂,背部臀部大面積挫傷。a右臂粉碎性骨折,左手小指斷裂,無名指斷裂。
 

    今日十七時,兩人會被帶去進行第二場催債演示。
 

    按債主預估,明日預計有三場,後日有四場
 

    那些強行收債者,對仍有償還能力、尚未被榨乾的欠債人,有時並不會直接對本人動手。
 

    但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讓欠債人覺得,自己必須要立刻償還。
 

    這種時候,所謂的“演示品”,就是個很好的工具。
 

    當著欠債人的面,對“演示品”直接動手,暴力恫嚇,殺雞儆猴。
 

    把欠債人當場被嚇個半死,還不用擔心欠債人喪失行動力,耽
 

    誤籌錢。
 

    至於被使用完的“演示品”它們也會很忙。
 

    忙著去趕下一場。
 

    那些曾把這兩個賭徒嚇到屁滾尿流的處理手段,都會一一地作用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之前以坑害那個小傻子為代價,僥倖逃避過的懲罰。
 

    如今卻會一個不落。
 

    要他們日日夜夜,輪番經受。
 

    傅斯岸看了一眼手機信息。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猙獰的傷勢,俊冷無瀾的面色依舊漠淡。
 

    傅斯岸只回復了一條。
 

    跟好他們,至少演示四十九天
 

    四十九,當初舒白秋所受一週折磨的翻倍。
 

    傅斯岸已經很大度,不是永久,只選了一個這樣的倍數。
 

    他也沒有自己動手,只去交給了那兩人的債主處理。
 

    已是隆冬,臨近年底,這四十多天裡的討債只會更多更急。
 

    至於四十九天之後,這兩個演示品會被如何處理。
 

    就隨他們的債主去了。
 

    傅斯岸並不關心。
 

    他冷漠慣了。
 

    前塵今時,都是如此。
 

    就像傅斯岸對舒白秋講的那個故事,那些見他做主刀醫生,就打算毀掉他一雙手的人。
 

    其實也沒有給傅斯岸留下什麼陰影。
 

    傅斯岸天生如此,比起情緒波動,他更多時間在做的是將問題徹底解決。
 

    再不留任何後患。
 

    最終被留下陰影的,不會是傅斯岸,卻可能是那些妄圖對他動手的人。
 

    所以那些人起初當面嘲笑傅斯岸是上不得檯面的雜種,之後儀態盡失地破口大罵他惡毒。
 

    最後卻是慟哭流涕地跪地哀求。
 

    而對那些人多麼情感豐富地上演浮誇大戲,在人前背後怎麼議論自己傅斯岸並不在意。
 

    他唯一會選,也是越來越周全熟練的手段,就是直截了當的徹底處理。
 

    只是這些事,沒有必要讓舒白秋知道。
 

    傅斯岸垂眼,看向自己剛剛被握過的指尖,想起那個滿眼關切、一心幫忙的少年。
 

    舒白秋不需要接觸這些。
 

    他只需要遠離風浪,安然停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