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千燈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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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今晚馮聲的突然出現,傅先生似乎也完全沒有意外。
 

    就像這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假如真是這樣,為什麼要馮聲在場
 

    舒白秋闔著眼睛想。
 

    以這位紅毛先生的性格,再加上他和顧一峰的矛盾,肯定會把今晚的事大張旗鼓地宣揚出去。
 

    換別人或許不好說,但看今晚馮聲的行事風格,他就不可能因為忌憚傅先生就忍下來不對外說。
 

    宣揚出去,又是為了什麼呢
 

    或許傅先生還有什麼其他計劃
 

    安靜的黑暗中,舒白秋的意識已近昏沉。不過即使在這種狀態下,他也從沒想過。
 

    今晚的事,會是專程為了自己。
 

    雖然舒白秋尚不清楚傅先生的真實目的,但能像今晚這樣多瞭解一些對方的風格,也是好事。
 

    可以幫他更好地活下去。
 

    神智模糊飄散,舒白秋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
 

    傅記。
 

    “嘟嘟”
 

    聽著電話裡的等待音,蘇越看著屏幕上的“傅大少”,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昨晚的事鬧出了軒然大波,今早傅山鷹和許雲衣夫婦倆,已經輪番給傅斯岸打過電話轟炸。
 

    但傅大少一個都沒接。
 

    雖說蘇越曾是傅斯岸生母的助理,但那也是六年前的事了。對手中的電話,蘇越也只猜測,大概率會被對方直接掛斷。
 

    所以等到手機中突然傳來一個沉涼的男聲時,蘇越都愣了一下。
 

    “蘇助,”電話那邊說得簡潔明瞭,“有問題”
 

    “”蘇越愣著,聽清這話,下意識就答道,“沒有。”
 

    “嗯。”傅斯岸的話依舊簡明扼要,“那一小時後北芒店見。”
 

    “等下,傅少,”眼見對方要掛電話,回神的蘇越忙叫住對方,“您的意思是”
 

    電話那邊,男人反問。
 

    “不是約好今天十點到傅記北芒分店”
 

    蘇越醒過神來,連聲道“好的好的,沒問題,恭候您的蒞臨。”
 

    直到交談節奏極快的電話掛斷之後,蘇越才終於有了些思考的餘地。
 

    幾天前,他留給傅大少的郵箱,的確收到過一條行程備忘錄的同步信息,定好了與他在北芒分店的見面與時間。
 

    也應了傅斯岸第一次接電話時說的,“等去傅記,再聯繫你”。
 

    但蘇越完全沒想到,昨晚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傅大少居然仍會按照原定計劃來會面。
 

    彷彿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
 

    昨晚,就像舒白秋猜到的那樣,馮聲果然把觀瑰會館的事宣揚了出去。
 

    一分鐘都沒帶耽擱的。
 

    而且觀瑰會館的客流量本就不少,顧一峰被助理和保鏢七手八腳抬上車,送去醫院的時候,也被不少人親眼目睹。
 

    顧一峰的雙腳扭傷,手上被抽得滿是腫稜,路都無法自己走一步。
 

    任誰都能看出來有多麼狼狽不堪。
 

    馮聲的勢力又在明城本地,他的一番大肆宣揚、添油加醋,頓時惹得滿城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不過在諸多的熱議討論中,卻沒有多少人認為,傅斯岸是真的在為他的結婚對象出氣。
 

    反而有不少議論一致覺得,傅斯岸是在以那個小傻子為藉口,趁勢發難。
 

    傅家大少會做這種舉動,顯然並不像之前的風言風語中說的那樣軟弱窩囊。
 

    他出國多年剛剛回來,或許正是想要利用這件事,一展自己的手段。
 

    傅家老爺子病重也有段時間了,最引外人關注的自然是老爺子手中的資產。
 

    有財產就會有紛爭,不少人都揣測,傅斯岸是要通過此舉來敲打繼母和弟弟,別真的惹惱自己。
 

    除此之外,也有人猜,是不是傅家在利用傅斯岸,有意借他來和顧一峰徹底鬧掰。
 

    外面人言籍籍,不過蘇越卻知道,傅大少對顧一峰動手的事,傅家根本完全不知情。
 

    得知昨晚堪稱荒唐的事件之後,傅山鷹簡直不可置信,當即就要找傅斯岸質問。
 

    但傅家夫婦甚至找不到傅斯岸本人。
 

    回到明城之後,傅斯岸就一直沒有回家住過,而是長住在月榕莊。
 

    傅家不知道具體的房間信息,月榕莊根本不允許他們貿然打擾。
 

    到現在,傅家夫婦也都還沒聯繫上傅斯岸。
 

    蘇越也沒想到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能和大少碰面,他匆匆從傅記總部趕到了北芒分店。
 

    十點整,時間未差分毫,蘇越果然見到了傅斯岸。
 

    一見本尊,蘇越又是意外一頓。
 

    傅斯岸的視線已經掃落過來,蘇越回神,恭謹地躬身微笑,將人迎進店內,才找話題似的感慨了一句。
 

    “沒想到,您現在開始戴眼鏡了。”
 

    蘇越之前是蘇青的助理,雖然與大少的接觸不算多,但也曾不止一次地見過對方。
 

    直到十八歲成年去留學前,大少的視力都很不錯,從沒近視過。
 

    傅斯岸瞥他一眼,隨著動作,鈦材質的鏡架中樑上流溢過薄薄的冷光。
 

    “工作方便,”傅斯岸淡淡應了一句,“防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