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狗 作品

第287章 殺人過後(第2頁)

 慢慢也懶得解釋了,乾脆擺擺頭,或者避而不見,在別處碰到,自己先打招呼寒暄,先擺個龍門陣來打個掩護,這如何可能呢,他的手哪裡能伸到那裡去,假使他的手真的有那麼長他倒真想伸回那個黑娃殺死李官福的下午去,伸到無數個犯罪現場的前一刻去,別做虧心事,別做違心事。

 可惜,誰都做不到。

 王正書只來過一回,帶著厚厚一沓新舊不一的百元現金,這時王黑娃已經收監到縣裡少年看守所去了,他先找到阮書文,又找到郭興華和許思明,再找陳波和陳康民。有人看到他一天要跑好幾趟,從家裡到糧站,到街上,到菜市,一背一背的陳谷苞谷,一背一背的活雞活鴨雞蛋鴨蛋,直到湊滿他攤在陳波辦公桌上的這些錢。他十分拘謹的站著,儘管陳康民已經幾次叫他坐下來,他身上的汗還沒有幹,他露在外面的臉,脖子,手臂,腳像太陽白天晚上都跟著他到處跑一樣,他像一隻被拔光了雞毛的公雞,又像一條暴雨天沒處躲雨的狗。他在阮書文郭興華和許思明那裡已經碰過了釘子,他也不曉得該啷個張口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說話,會說話的人。

 他遲遲孤落落的不開口,陳康民只好先同他挑明:“找我們沒有用,這個娃兒他畢竟是殺了人,畢竟那是一條人命,我們不可能因為任何人來找我們就若無其事的把他關幾天放了!哪怕你就是天天來月月來呢,還是沒有用,這是他自己犯下的,不是我們旁人哪個給他套上去的,換句話說那件‘衣裳’是他自己往自己身上穿好的!

 你也莫要來找這個找那個,那些都是假話,餘東他判的少是因為他沒有直接參與殺人他沒有拿刀,他只是望了個風,而且他望的是偷東西的風不是殺人的風,他的幾個月裡還有拒捕還有砍傷郭興華那一項,不是因為他媽老漢轉來找我們轉來拿錢給我們他就判的少。你不要聽人家說拿錢給哪個哪個有用他就能出來就能過得去!退一萬步講你這個錢就是揣到我口袋裡了我收下了,我也做不了什麼,我也沒有辦法,我又不是啷個行實人,錢來通路啊?那是假話!哪個犯罪不坐牢啊?哪個犯罪不承擔法律責任呢?那這個世界不是亂套了,今天你砍我一刀明天我砍你一刀,都自己解決,那還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