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一千零一章 三詰問(第2頁)


老和尚一聽,立刻冷汗都下來了,喃喃一時想不出。

“還有,中土歷朝尊天,以天為君父,以天子之名治於四海——見人言動皆奉天而行,非敢自專也!”

“我觀梵經,所謂四天,三十三天,盡是梵山一隅,非是廣袤無際之天穹,稱之區界都可,為什麼要翻譯成天。”

“不僅僅如此,還有百十億天子天女,難道,寓意天不足貴,天子不足論,有此無君無父不臣蔑天之心?”

聽到這裡,大和尚再也站不住,撲通一聲跪下,說著:“羅什、聖諦、玄禕、獅智等人,雖與法可稱德,可就如貴人所說,不曾考取功名,與世難通禮也,但是貧僧可以保證,這是粗鄙之致,非是有著悖戾僭逆之心。”

蘇子籍聽了頜首,笑著:“我也覺得,梵教不至於有此心——此等不信不達不雅之詞,可改乎?”

殿中寂無人聲,寒意襲得人人打顫,大和尚僵直著身子,愁眉苦臉,看一眼蘇子籍,心知再不應聲,別說是合作,就立刻是禍不可測,嘆了一聲:“貴人說的是,應改。”

“如此甚好,甚好!”蘇子籍伸手扶起,又漫不經心的說:“我聽聞,此寺原來是呂簡祠?”

“原本是一個小祠。”大和尚回憶著:“可祠堂破落已久,沒有香菸,因此買了下來,改成寺廟。”

“不過原來神像,並無廢棄,移到側殿去了——貴人,可有不妥麼?”

“你們能把廢棄神像移到側殿,這是繼絕存亡之善舉,並無不妥。”蘇子籍微笑:“你可知,呂簡原本何許人?”

“貧僧不知。”

“前朝區區一個縣令!”蘇子籍又是一笑:“呂簡不過是舉人,一輩子只當到縣令。”

“為縣令時,他曾經說過,我只是個舉人,考功評語再好,也升不到省州去,只在州縣轉悠。既如此,何不用心為國為民,治得一方?”

“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作的。”

“在任六年,打擊盜賊,鑿渠灌田,百姓寫了萬言書求連任,朝廷許了,於是第八年死在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