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二百六十四章 喪家之犬(第2頁)


“君子可欺其方,皇帝也可欺其明。”說到這裡,岑如柏不勝感慨。

曾念真沒有說話,住所是個客棧,離著不遠,幾句話就到了,店主連忙迎接,看情況是認識,湯水毛巾侍候不停,曾念真打發了出去,才又問:“你今天話不少,是醉了麼?”

“我只是心裡有點難受……想當年,青宮重重,酒宴繁榮,對答從容,本以為人生有了明主,可一展抱負,封妻廕子,可不想……”

“唉,這些不說了,這次也算辛苦了多年,本以為有點回報,不想還是孤身一人出來,此景何其相似……”



“我都五十了,轉眼塵滿面,鬢如霜,還是兩手空空,一無所有,人生真的是一場夢。”

岑如柏望著寥落的寒星,突然之間聲音有點哽咽:“其實你我,二十年來,只是喪家之犬、苟延殘喘罷了。”

三月十五·凌晨

蘇子籍隨著禮部引路官員,安靜走在皇城外,巍峨皇宮已近在眼前,只要此時抬頭去看,還能看到滿天星辰。

“沒想到,第一次來到這皇城,竟在這時間,又因為殿試。”

曾在前世以遊客去過自己世界皇宮的蘇子籍,此時心情很有些微妙。

這數天的時間,蘇子籍也不讀書,四書五經已18級,卻再難進步,就不斷朗誦龍宮棋譜,只是聽了林玉清那曲琴音的些許後遺症,讓自己偶爾仍會想起一些前世的事。

但要說觸景傷情也沒有,不僅僅隔著時空,更隔著世界,此處畢竟不是彼處。

周圍安靜極了,唯有二百多人的腳步聲,鬆鬆散散持續響起,作這一屆的會元,蘇子籍自然排在前列,心中哪怕想著事,腳下也不急不緩,跟著前面引路的禮部官員,直到抵達皇門外。

從這時走來一個小太監,與禮部官員耳語了幾句,禮部官員就點了點頭,帶著他們在外面安靜站著,等候入內。

因這時到了四月,哪怕此刻天還黑著,能考取貢士的人也基本不缺幾件厚暖的單衣,所以,站著等候在皇門外的貢士們,都不會覺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