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二百六十四章 喪家之犬


岑如柏見曾念真態度堅決,就嘆著:“既然這樣,那你有沒有住處,有的話,住的離你近些就可以。”

“你在林公子處,當了多年幕僚,他還不給你住處?”曾念真嗤笑,卻也起身給他找住所。

“有啊,有住所,還有丫鬟伺候。”岑如柏無所謂的笑笑:“但是平時我能坦然受得,現在這時節,又不能帶你回去,我卻不敢住了。”

“怎麼,怕走狗烹?”

“走狗烹算不上,只是越是困難時節,越是要求忠誠,我不肯稱主公,去了怕很難得善果。”

“而且這關,公子怕是很難渡過了。”

兩人都不說話,但見一鉤新月將光灑下來,幽幽發亮,尚帶著一點清寒,曾念真沉默了會,隨口說:“你不是說林玉清有王者之相麼?”

“相只是說有這可能,不是說一定能抵達,而且我對相術瞭解不過是皮毛,但我懂權謀。”

“在林國,公子原本就失愛於大王,當年就把他推出去送死,要不是皇帝知道他是替罪羊,一時起了逆反心理,反而不殺,公子早就死了。”

“至於許諾的東遂君,是公子20年奮鬥,給林國在大鄭紮下關係網的報酬,現在這網崩了大半,功業不存,怕是沒有了。”

“而且,林國儲君、幾個弟弟,都想要公子的命,現在就算能回去,豈有好果子?”

“在大鄭,得罪的十數家,甚至更多權貴,又在虎視耽耽,要公子的命。”

“這劫,怕公子很難過的去。”

“聽說他和齊王關係不錯?”曾念真隨口說著:“或者可以懇求齊王。”

“哼哼,沒用,你不覺得,今年,齊、蜀兩王,安分了許多麼?就連魯王新封,想招攬人手,也小心翼翼?”

曾念真一怔,就聽著岑如柏冷笑:“皇帝今年已有二次微疾,真龍垂暮,不甘心之餘,越發紅著眼要噬人,這時節,誰跳出來,誰就被打。”

“三王都按著不動,不過這時節很短暫,等皇帝真正垂老了,就不一樣了,雖說皇帝一息尚存,就可生殺予奪,可殺容易,收拾局面就不容易了——皇帝自許是明君,不會留這個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