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二千 作品

第180章 關外尚安

四月末,伴隨著周定帶來了渤海軍各部武官擢升的消息,朱高煦也將被擢升的武官召回了吉林城。

 回到吉林城,不管是林粟還是傅讓,他們都對嶄新的吉林城發出了感嘆。

 比起去年,新城大了三倍不止,城牆被加長加厚,均採用的是內夯土,外混凝土的建設方式,因此十分牢固。

 城內,混凝土鋪設的道路雖然比不上青磚美觀,但總比當年的夯土路要好看好用多了。

 五十二個民坊錯落有致,來往街道的百姓衣著整潔,不像曾經一樣,身上沾染著泥點子。

 排水渠、下水道、火道、火牆、公共廁所……

 這些利民的民生設施皆修建完善,五十二民坊和左右二處官坊、軍坊更是整潔異常,修建的異常牢固。

 坊內房屋,大多都是使用磚窯的磚塊與混凝土修建起來的屋舍,美觀且實用。

 城中百姓,不管家中人口數量,均是以每戶二進出的四合小院作為範本修建,佔地四分,有主屋一處,耳房兩處,廂房兩處,倒座房前後四處。

 將倒座房一處用來放柴火,一處做廚房,一處當茅廁,還能做到六處空屋舍,哪怕一人一處也能滿足一家六口人,多的話也能住下十幾口。

 這樣的一處院子,放在南邊,沒有二十貫根本修不起來,但在吉林城卻是免費修建發放。

 百姓的房屋都如此‘奢侈’,更別提作為渤海王的朱高煦了。

 按照老朱給出的規制,朱高煦的渤海王府東西闊四十六丈,南北長六十二丈,門樓四座、置承運一殿、廚庫各一座、米倉一處,廳廊五十六,屋舍二百六十間。

 除此之外,王府本來的設計還有王城城牆,護城河這種防禦性軍事設施,但朱高煦沒有讓人修建,只因他並不想營造出一種與吉林百姓隔絕的氛圍,因此他只讓人修建了高一丈三尺,寬一尺的王府院牆。

 除了護城河和城牆沒有外,朱高煦倒也沒有再幹涉其它的規制。

 承運殿、存心殿、前寢宮和後寢宮、還有世子府、山川壇、社稷壇、祿米倉、庫房、馬房、家廟、東西三所等王府佈局都按照規制修建,唯一有區別的,就是修建的方式不同。

 朱高煦很喜歡漢唐時期那種向外延伸的飛簷,儘管修建王府的工匠告訴過他,那樣的飛簷是因為漢唐時期牆壁、柱子防水手段不好,為了防止牆壁和柱子遭到雨水侵蝕而做出的延伸手段,如今採用磚牆已經不需要再用,但朱高煦還是讓工匠們儘可能的將飛簷向外延伸。

 如此設計過後,渤海王府的建築看上去都快比親王府還大氣了。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出征忽喇溫的事情,我準備提前。”

 在那佔地二畝的承運殿裡,朱高煦坐在高臺之上的王位,對殿內左右入座的百餘名武官說了關於他們擢升的事情。

 得到消息,百餘名試百戶以上武官紛紛沉默,歸來的傅讓與林粟也暗皺眉頭。

 傅讓還好說,林粟倒是經過那麼多事情,比在南京城時沉穩了太多。

 換做以前的他聽到這種事情,肯定也會和張純一般脫口而出,但現在的他則是在權衡。

 他想升官,可他也不想離開朱高煦。

 他很清楚,自己能升官不是自己能力有多強,而是他跟對了人。

 現在離開了朱高煦,跑到開平去,他還能向上爬嗎?

 “出去也挺好的,你們不需要負擔那麼重,出去過後比在這裡要辛苦,畢竟你們出去過後,要帶比現在大得多的隊伍。”

 朱高煦勸慰著眾人,同時說道:“肇州城那邊,我準備讓王義接手,安東城則是交給陳昶。”

 朱高煦的目光看向了坐在左首第三位的王義,以及坐在右首第七位的陳昶。

 二人先前都是百戶,如今王義成了指揮使,孟章成了指揮僉事,而陳昶也成為了吉林城的另一位指揮僉事。

 陳昶是戌字百戶的老兄弟,他這個人沉默寡言,但朱高煦可以確定他不是錦衣衛,因為陳昶是為數不多帶著一家老小北上的人,並且還在吉林城娶妻生子。

 北上前,他只是戌字百戶的一個普通兵卒,而眼下的他卻成了指揮僉事。

 他話不多,但朱高煦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並且都能完成的很好。

 正如林粟所想的一樣,他並非是能力最強的那個人,單說陳昶,他的帶兵才幹就在林粟之上,只是二人比較的話,陳昶吃了年輕的虧。

 他比林粟小七歲,如今才剛剛二十一,不過這在渤海軍中不是什麼問題。

 渤海軍中的兵卒,多是在二十出頭的年紀,就連將領普遍在二十五到四十之間。

 像王義這種三十六歲的將領,在渤海軍之中已經算是‘老古董’了。

 “殿下,孟章走了,那三場那邊交給誰?”

 坐在左首位的亦失哈抬頭詢問,朱高煦聞言也將目光放到了位置靠後的一個人身上。

 “崔均!”

 “在!”突然聽到朱高煦叫自己的名字,二十歲的試百戶崔均下意識站了起來。

 當他察覺到是朱高煦叫自己時,他立馬作揖,而朱高煦也看著他笑道:“煤場、鐵場和石灰場,我準備讓崔均帶兵照看。”

 “殿下,這……”

 亦失哈看著崔均,略皺眉頭,他很清楚三場的秘密,所以他更傾向於戌字百戶的老兄弟,而不是從其它衛投效而來的崔均。

 似乎看出了亦失哈的擔心,朱高煦笑了笑:“崔均也是從南京一路走來的老兄弟,雖然年輕,但與我打過西陽哈,還隨我出城戰過哈剌兀。”

 “由他看守三場,我放心。”

 “是……”見朱高煦都這麼說,亦失哈也不再糾結,只是暗中長了些心眼,心中想要為朱高煦守好這個家。

 見他不再說話,朱高煦也將目光看到傅讓身上:“傅讓,你這次升授官職最大,而且還在遼東都司任職,日後我倒是得仰仗你了。”

 “不敢……”傅讓虛禮作揖回應。

 這話若是旁人說出,傅讓只當別人在譏諷他,但如果是朱高煦說出,那他就得仔細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