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且中路 作品

48. 第 48 章 六合一(第2頁)

 

    還把這錢都給解決了。
 

    但是聽他問自己是否還要繼續做這生意,有些吃驚。“你們當下也不缺本錢了。”卻還想著讓自己入股分錢。
 

    雲眾山卻是一臉的愧疚,“這將近一年裡,我們在外雖是不好過,可是阿梨妹子你把這錢都給了我們,卻是一點音訊也沒有,怕也難熬。我們如今手裡雖是有了些錢,可也全是仰仗著你才有的,當下有賺錢的機會,自然是要喊你一道,不然算什麼人了。”
 

    但周梨卻不好再繼續分這樣多的紅利了。
 

    雲眾山趁機提議著,弄個小商行出來,以後就專門走東海這條線,做海貨生意。
 

    這生意他們要找個人在本地專門負責,認識的人雖多,但旁的他是真信不過,唯獨周梨和白亦初這裡,才能放心。
 

    周梨看了白亦初一眼,見他點頭也覺得可行,當下也是做了決定。
 

    她每次做什麼生意,好像從來都沒有要考慮幾日。這次也一樣,和雲眾山要做這賣海貨的商行,也是一頓飯的功夫不到就敲定了計劃,寫好了契約。
 

    到時候她管這邊出貨,雲眾山那邊則負責將東海的上等海貨都給送過來。
 

    等著一切落實,已是中午,雲眾山他們把找鋪子的事情交託給了周梨,這裡留了銀錢,也回去休息了。
 

    周梨拿著那一疊厚厚的銀票,只覺得世界那般美好,捧著那銀票捨不得撒手,又和白亦初說“咱直接去找阿平哥,如今茶葉鋪子要,當鋪也要,還要叫他幫忙找一個帶著大倉庫的好鋪子。”
 

    正方臉是斷然沒有想到,周梨早前才哭窮,還叫自己一起跟著擔心雲眾山他們,沒想到這轉頭雲眾山他們就來了。
 

    還帶了這麼多錢回來。
 

    當下都覺得周梨這運氣實在好,每次瞌睡來了枕頭就到手裡。
 

    便給她上心這鋪子的事情。
 

    也是在過年回老家之前,把周梨想要的當鋪和那茶葉鋪子都給弄了手裡來,還給挑了一處帶著大倉庫院子的鋪面,那裡四通八達,離河邊也還近。
 

    只是辦完了這些,周梨手裡是一分多餘的銀子都沒了,幸好家裡還能靠這滷菜鋪子裡吃飯。
 

    還管她姐周秀珠說裡借了二十多兩,才將這個年給過了去。
 

    等過完年,客棧那頭立馬能拿錢,把周秀珠的二十兩還了,便開始張羅起茶葉鋪子來。
 

    但這個時候手裡也是無人可用,終是將那宋晚亭給安排到了當鋪裡去。
 

    當鋪的事,她是外行人,自己又沒那許多時間去學,如今裡頭也全都是死當,便叫宋晚亭去一一清點過目,留他和僱來的老掌櫃一起管著。
 

    自己就只帶了莫元夕,一起經營著茶葉鋪子。
 

    她也是做了幾年的生意,這城中的各家商行也算是熟絡,茶葉鋪子的生意也沒遇著什麼阻攔,很快就上了正軌。
 

    但這個鋪子雖是不虧本,可也是中規中矩,畢竟這城裡的茶葉市場,已經到了一定的飽和度,周梨琢磨著今年能把投下去的錢賺回來就算是好的了。
 

    倒是當鋪那邊,雖然投進去自己全部的身家,但最起碼那些死當是現成貨物,只要肯出手,就是能回銀子的。
 

    所以沒有什麼可擔心。
 

    轉眼到了那二月初,杜屏兒和小韓大夫過來商量著,要回八普縣去給她爹孃姐姐遷墳的事宜。
 

    啟程的日子都訂下了,沒料想杜屏兒這個時候忽然有了身孕。
 

    此事只能暫緩。
 

    元氏想著自己如今清閒,又掛念鄉里,便提議她去幫杜屏兒走這一趟,順便好好給周梨她爹孃的墳塋打理一回。
 

    她將月桂一起帶了回去,家裡人手不夠,便讓柳小八將他嬸子黃娘子給請過來幫一陣子。
 

    黃娘子眼見著人高馬大的柳小八,只託周梨幫忙給他找個合適的姑娘家,只道“我如今唯一的念想,就是眼看著他娶妻生子,這樣我往後到了底下,也好面見柳家的祖宗們。你常在外走動,哪家有好姑娘你是有數的,也不要那樣貌多好,只要勤快實誠就行。”
 

    柳小八比白亦初大,但今年也不過一十八罷了。周梨覺得他還是個孩子呢,哪裡就要成婚當家。
 

    可是看著黃娘子那殷切的目光,也是沒法子拒絕,“我得空了仔細尋一尋。”
 

    回頭只和柳小八說起此事,“你嬸子叫我幫你相個媳婦,你如何想的”
 

    沒想到如今胖了許多的柳小八卻是羞怯一笑,“她的話,你不必做真。”
 

    周梨見他笑得那般模樣,隱隱覺得不對勁,“你莫不是自己相看好了”
 

    柳小八叫周梨一語道破,嚇得連忙矢口否認,“沒有的事情。”但目光卻朝著街上去瞧。
 

    周梨一下就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見是賣花的巧兒站在那裡。
 

    當下的時節,巧兒賣的是辛夷,紫色的花將她那花兒一般的臉襯得有幾分風流姿態,早上廚房裡的金桂蘭還買了一束回來焯水炒了吃。
 

    再過一陣子,巧兒又要賣起梔子了。
 

    她想著,一面問柳小八“你相中了巧兒”
 

    柳小八忙收回目光,垂著頭含含糊糊地說著“人家哪裡瞧得上我。”
 

    “怎還妄自菲薄起來了你識字,這城中又有自己的房子,哪裡配不上她了。”倒是這巧兒,家中弟弟妹妹一大串,還有個多病臥床的爹孃。早前便聽媒人提過,巧兒家裡的意思,往後這女婿要多幫村家裡。
 

    不是周梨看不起人,是她作為柳小八的朋友,可不希望柳小八將來辛苦攤上這樣一大個負擔。
 

    這種助人為樂的事情,換作別人吧。
 

    因此便道“比她好的姑娘你都配得上,你若是有心成婚,我便找人幫你四處多打聽多打聽,不要總只瞧著一個,多看看也好曉得和自己過日子的要什麼樣的人。”
 

    柳小八卻是那心裡好似已經認定了巧兒一般,尤其是他此刻抬頭看去,又見巧兒衝他笑了一回,那心裡就更像是下定了決心,“阿梨,你若真有心,就幫我去問她吧,我只想同她一處過日子。”
 

    “死心眼。”周梨聽他這樣說,忍不住罵了他一句,“你是想和她一起是過日子,她家卻想你和同家一家子過日子。”
 

    柳小八鐘意賣花的巧兒,自然是會想方設法打聽巧兒家中的境況,聽得周梨的話,也是明白什麼意思。但他如今一根筋就認定了巧兒,“那我作為男人,多承擔一些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他想,既然成了親,巧兒的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從小就自己和祖父一起住,叔叔他們雖是逢年過節會回來,但大部份時候家裡都冷冷清清的。
 

    他也喜歡人多熱鬧,就像是周梨家這裡一般,多好啊。
 

    周梨得了這話,一時覺得柳小八莫不是個戀愛腦吧不免是憂心忡忡,下午些就同黃娘子說“不必我去問了,他自己瞧中了街上賣花的巧兒姑娘。”
 

    “那是個什麼人家裡父母如何若是為人好,他喜歡,便給他說去。”黃娘子顯然不曉得巧兒姑娘,說罷便想要到前頭去瞧一瞧巧兒是個什麼樣子。
 

    卻讓金桂蘭給喊住了,“不必去瞧了,這十幾歲的姑娘家,哪裡有不水靈的。只不過你們也不必去瞧她,只要瞧我就能看到她往後要過什麼日子。”
 

    金桂蘭當初賣了死契給周梨,但是每個月的月錢有一半卻要留給她老孃過日子。
 

    她不是沒有旁的兄弟姐妹,實在是家中她年紀最大,早早嫁了人,連帶著丈夫一起辛苦一起養家。
 

    後來丈夫受不了,便將她給休了去。
 

    孃家人反而怪她留不住男人。弟弟妹妹們大了,逐漸安家,卻沒有人管老孃,只扔給她一個人。
 

    她是實在狠不下那心,但這許多年來,也叫老母親傷透了心,方咬牙將自個兒賣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要拿錢給她老孃過日子。
 

    金桂蘭每逢說起家中的事情,都說怨自己命苦,又狠不下心,若是但凡能狠下心,哪裡能把日子過成這樣了
 

    黃娘子也時常來周梨家,自然曉得這金桂蘭的過往。此刻一聽她這話,心裡頓時慌了神,急急地朝周梨看過去,“我有手有腳,自己能幹活,便是往後街頭去討飯也好,卻不能叫小八過那般的苦日子。”
 

    又急得在原地團團轉,“那巧兒姑娘若有阿梨你這十分之一的本事,她就是要將整個孃家養起來,我也是沒二話的,可人多大的本事就端多大的碗。”那巧兒姑娘只在街上賣花,能賺幾個錢來
 

    往後她家裡的擔子,不都要落在柳小八的身上麼
 

    她一急,臉上那幾道疤痕就越發的猙獰起來,但那一雙溫柔的眼睛裡噙著一層水光,一面往前頭去,“這個死孩子,才過了兩年好日子,就要朝那火坑裡跳,我今兒若是不攔了他,哪裡對得起他地下的父母啊”
 

    周梨能理解黃娘子著急,她本就疼愛這柳小八,眼下慌了神是正常反應。但是見她就這樣去找柳小八,曉得是行不通的。
 

    柳小八雖也是懂事明理,可這人戀愛起來,那腦殼就是漿糊一樣,只怕你越是勸,他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於是連忙追上去,硬生生將急昏了頭的黃娘子給拽住了,“嬸子你莫要急,這個事情不是還沒定嗎。”
 

    然後喊著跟來的金桂蘭,一起將人給拽到後頭去,寬慰著她,“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情呢他想娶,人家未必願意將巧兒嫁給他。”
 

    金桂蘭也在一旁附和道“是了,那姑娘生得也是有幾分顏色的,沒準她老爹媽還有別的打算呢要不然怎都留到十六歲了沒許人家”
 

    黃娘子聽得她二人的話,好歹是被勸著了。
 

    莫元夕從那茶葉鋪子裡回來,見她二人圍在黃娘子旁邊,又想起進來之時,看到柳小八和那巧兒姑娘在說話,便猜想到了一二。
 

    只將周梨拉到一頭,“是為了巧兒姑娘和小八的事情麼”
 

    周梨有些詫異,“你如何曉得”
 

    “我如何曉得他倆在櫃檯上說話呢”莫元夕說著,朝前頭努了努嘴。
 

    周梨一聽,又見黃娘子那邊還在為這事兒唉聲嘆氣的,一時有些煩躁,“我姐也真是的,整日在隔壁看著,也不曉得提個一二。”
 

    “這會兒埋怨哪個都沒用,照著我說,真怕小八攤上巧兒他們家,倒不如使些手段找個富商來將她哄了去。你看她也是個眉眼風流姿態的,每日在這街上瞧東看西,就指望挑選個好兒郎,早前還不小心撞了公子兩次呢見著公子不理會,這才退而求其次,轉頭盯上了小八。”
 

    周梨知道外頭肖想白亦初的人不少,他如今顯露頭角,不但相貌儀表出眾,更是有些才華在身上,現在又是秀才郎。
 

    卻不知道,連賣花的巧兒也有這心思。
 

    “幾時的事情,我竟然不曉得。”
 

    莫元夕見她眉眼間有幾分著急神態,只笑著“你倒不必擔憂公子,他那一顆心都在你身上,不然你以為夫人怎麼能放心回鄉下去。”
 

    周梨贊同地點了點頭,她其實也不大分清楚自己和白亦初之間是那斬不斷的親情還是其他的特殊情感,但最起碼就現在而言,他們倆的感情是最堅不可破的。
 

    當然將來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保證,也許白亦初也會遇到一個叫他怦然心動的姑娘。
 

    但那也不要緊,他們之間還有親情,而且自己還有錢
 

    所以應當不是什麼要緊事情,自己也會祝福他的吧
 

    不過周梨不大喜歡去想這些個事情,總覺得叫她心裡多少是有些煩躁的。只把這些思緒都抽回來,重新回到柳小八和巧兒的身上。
 

    一面細想起莫元夕說的那法子,“若她真有心攀富貴,倒是簡單,就怕這事兒瞞不住,倒叫小八曉得了,心裡怨恨我。”她不願意為了這樣的事情,叫柳小八記恨。
 

    而且這感情的事情,旁人還真不好朝著當事人指指點點。
 

    最後也只嘆了口氣,“我回頭與他好好說一說,若他執意要娶巧兒,那也就只能由著他去。”
 

    莫元夕作為一個旁觀者,倒是看得清楚,“他看人眼睛都拉絲了,我怕你的話,現下也是聽不進去的。”
 

    又想著左右勸了是沒用的,何必去做那壞人,倒不如將心思放在別處,多賺些銀子呢
 

    一面與周梨說起雲眾山他們又要啟程的事情。
 

    兩人提起生意,自然而然就將柳小八這事兒帶過去了。
 

    不想傍晚的時候,黃娘子到底是沒沉住氣,見著櫃檯那邊沒什麼生意了,便去和柳小八說這事兒。
 

    柳小八是孝順的,也願意聽黃娘子的話,但唯獨這一件,他如何也不順黃娘子的意思。
 

    周梨聽著他倆在那裡鬧,方急忙趕過去,只見她姐周秀珠已經再勸。
 

    不過效果並不明顯。
 

    柳小八卻覺得黃娘子阻攔自己和巧兒在一起,是因擔心自己往後不給她養老,如今見周梨來了,只道“阿梨你這裡做個見證,我柳小八便是往後怎樣,也不會不管我嬸子,必然會給頤養天年,不然就天打雷劈。”
 

    他以為發誓的話說出口,就能安黃娘子的心了。
 

    可黃娘子從一開始就不是擔心這個問題。
 

    她是真心疼柳小八,怕柳小八以後過苦日子。
 

    所以這事兒沒能像是柳小八所預想的那樣結束,反而是把黃娘子氣得奪門跑出去。
 

    柳小八要去追,又想她這會兒還氣惱著自己,怕是自己去了也不理會自個兒,也就沒追去。
 

    周秀珠不放心,只喊了金桂蘭來,跟著追出去,說追上了把人直接送家裡去。
 

    然後又說了柳小八一頓。
 

    回頭見周梨一言不發,只覺得奇妙,“阿梨,你倒是也說他兩句。”
 

    周梨看了柳小八一眼,“我說了,他現在也未必聽得進去。”然後看朝柳小八,“你願意聽我的話”
 

    柳小八一臉的委屈,“巧兒姑娘哪裡不好,就叫你們這樣不待見她”
 

    “她沒有哪裡不好,只是你倆不合適罷了。”周梨嘆了一聲,只覺得吵鬧這事兒真耗人心神,自己雖然沒參與,只在一旁瞧著,也覺得累。“你仔細想想,左右是你一輩子的事情。不過你要曉得,我們也不是見不得巧兒姑娘,只不過是因和你親近,這考慮起問題來,自然是要以你的利益為首要,方覺得她和你不般配。”
 

    周梨心平氣和,柳小八便是覺得她這話不大中聽,卻也不能奈何,只嘆了口氣,“我曉得,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眼下就認定了她,為了她願意吃什麼苦頭都是值得的。”
 

    又不知忽然想起了什麼,抬眼看朝周梨,“阿初能為了你做贅婿,這樣的委屈他都願意受,卻沒有人說他或是你的一分不是,我不過是想叫巧兒過得好些,你們便說起巧兒的不是來。”
 

    周梨聽到他這番話,就曉得這人果然是還要多讀書,不然想問題怎麼能這樣狹隘
 

    白亦初做贅婿名聲上是委屈了,可他自己有那本事為自己掙來名聲,如今大家只曉得他是秀才郎君,哪個會提他是周家的贅婿了
 

    而沒人說自己,那也是因自己沒閒吃飯,還能賺錢讓一家子衣食無憂啊。自己也沒要白亦初來養家吃苦,反而能叫他能無後顧之憂安心上學。
 

    所以即便是同一件事情,但如何定論好壞,也要取決於當事人的能力啊
 

    若自己擺爛認命,如今還在鄉下種地,也沒叫白亦初上學讀書,那必然人人看著自己和白亦初,定然要指指點點,說白亦初倒黴,好好的一個體面兒郎,叫自己這個村姑毀了一輩子。
 

    自己家裡還有和離帶娃的姐姐,和一個沒有生養的繼母。
 

    好大一個爛攤子,全都在白亦初身上呢
 

    可現在自己解決了全家人的衣食住行,甚至能僱了長工來家裡,誰還會覺得自己和家裡的女眷是累贅呢
 

    他們這會兒只會誇白亦初和自己命都好。
 

    她看了柳小八一眼,沒在說什麼,只將目光收回,“罷了,我們也只是朋友,你的婚姻大事,便是你嬸子都不能替你做主,我們又能說什麼。”然後便懶洋洋地進去了。
 

    柳小八自知自己這話是將周梨惹生氣了,但眼下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只悶頭悶腦地坐在櫃檯上。
 

    周秀珠見此景,嘆了口氣,也不想多管了。
 

    反正柳小八又不是自己的親弟弟,操那心做什麼最後還把人得罪了去。
 

    也只回了自己的小鋪子裡繼續做繡活。
 

    而周梨和柳小八的話,莫元夕在後頭也聽了七八,見她沉著臉回來,便曉得心中有氣,只上前勸著,“你又何必同他生氣,你都說了他如今腦子裡全是漿糊,聽不進去話的。”
 

    不過莫元夕雖這樣講,也說了柳小八的幾句不是。
 

    回頭見若素和安之都看著自己,便曉得他姐弟二人肯定是對自己背後說人壞話的舉動不滿。
 

    於是只蹲下身卻捏安之的臉,“你倆可要記住了,當你們選擇要做一件事情或者相信一個人的時候,若周邊的人全都反對,那肯定錯不了,這件事情和這個人必然不會給你帶來好處。”
 

    若素大了,一下就明白,“我曉得,就像是小八叔和巧兒姑娘,大家都反對,肯定是和巧兒姑娘在一起對他沒好處。”於是回頭朝安之叮囑“你往後可不能像是小八叔一樣,為了一個女人和家裡吵鬧。”
 

    “我才不要女人,我只要吃糖。”安之可不懂這些,家裡已經這麼多女人了,他還要什麼女人他只要糖。
 

    坐在一旁生悶氣的周梨聽得這話,不禁笑出聲來,“可不要再多吃,仔細你的牙。”
 

    周梨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對家裡的影響不僅僅於此,她只是打定主意不管這個事情了,任由黃娘子在那頭勸。
 

    自己一心都在自己的鋪子裡。
 

    得了空去武庚書院和白亦初吃頓午飯,說了一回這件事情。
 

    白亦初聽了,沉默了片刻,像是才將那個巧兒這號人給回憶起,然後下了定論,“他這個人真是沒吃過什麼苦頭,叫他撞一撞南牆,他才曉得鍋兒是鐵做的,不必去管他了。”
 

    周梨夾了一筷子春筍,“我才懶得去操心。不過他若真能像是他自己所說的那般,把巧兒家的擔子挑起來,我倒是敬佩他一回,可他自己也不是個特別能吃苦受累的,如今為了一腔熱忱非得要和巧兒在一處,往後那日子過得雞飛狗跳的,有的折騰了。”
 

    又覺得這事兒有些糟心,“罷了,不提他。有少凌的信來麼”
 

    白亦初正要同周梨說這事兒呢“聽他的意思,是一時半會也不會打,整日也是在軍隊裡混日子,打算尋個機會回來,又或許去四處遊歷。不過那李司夜倒是升了官,聽少凌說,很是得那霍將軍的喜歡,竟然有意把女兒許給他。”
 

    周梨想不起霍將軍的女兒是哪一號人物,反正她的夢裡沒出現過,而李司夜往後要娶的,也是上京第一才女。
 

    這時候聽白亦初說“這人太玄乎了,即便沒有打仗,我也沒去戰場上,可他還是照例能往上爬,就好像是老天爺註定了的,不管其他的事情或是人怎麼變化,他的命運都依舊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周梨想說,這種人就是傳說中的天選之子了。那氣運可是沒得說,若不是怕他害白亦初,自己都想往他身邊湊,沾一沾這好氣運呢
 

    一面也告誡著“正是他這樣奇怪,咱們才要避著一些,你也不要大意,別想著如今和他走了不一樣的路,就不會遇著,便掉以輕心。”心想顧少凌也趕緊想辦法離開軍營些,不然自己總是擔心他那裡。
 

    白亦初其實已經在想,怎麼將這李司夜弄死在軍營裡,那人一直在,總叫他心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