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 作品

第265章 為什麼不等等我?


  何桑丟了魂兒,整個人僵在原地。

  分不清是怕,還是明知靠近他,會崩潰,會心軟,她邁不開步,腳底有千斤重。

  梁紀深叼著煙,跨腿走向她,他擋住四周的霓虹和人潮,黑影傾軋而下,繁華喧囂的夜色驟然萬籟俱寂。

  他摟住何桑的腰,噙了笑,“回金悅府嗎?”

  好似什麼沒發生過,何桑呆滯凝視他,喉嚨沙啞得發不出聲。

  “傻了?”梁紀深笑意更濃,捏了捏她面頰,滑滑膩膩的,是他精心嬌養,精心呵護。

  若不是何桑喜歡演戲,喜歡有一份事業,他根本不捨得她巡演練習,風吹日曬。他看著她在臺上聲嘶力竭說臺詞,每日演哭,又演笑,趕上慰問演出,四五線城市的劇院環境不好,七八月酷暑一場話劇結束,汗水浸溼了戲服,累得中暑,他實在心疼。她應該懶洋洋的,無拘無束,在他下班後黏著他,不被圈子的勾心鬥角汙染,欺負,一直嬌氣,純白,依賴他。

  梁紀深當初刀山火海拼了十年,從未覺得辛苦,唯獨她,無論做什麼,他都覺得苦了,總是憐憫她的過往。

  “擔心我嗎。”他彎腰,平視她,像寵溺一個小姑娘,“我平安了。”

  她深吸氣,“平安了?”

  “供貨商自首了。”

  何桑渾身哆嗦著,哽咽嗯。

  她一哽咽,梁紀深這口氣險些沒喘上來,窩在肺腔,窩得他絞痛,他低下頭,好半晌,將她攬入懷裡,胸膛緊緊地貼裹她。

  何桑咬著牙根,埋在他衣襟,情不自禁戰慄。

  梁紀深永遠是那樣好聞的味道。

  沉厚清爽的男人味,一堵無堅不摧的銅牆鐵壁,橫在她的世界裡,無數個清晨,無數個一如此刻的深夜,傾盡他全部,她安心踏實的味道。

  何桑撕扯著他衣襬,扯了許久,她推開,“你一星期沒去中海集團了,明天是週一,正好上班。”她笑,“蔣總快扛不住了,那天來金悅府找我,問你在哪,董事局猜到你惹麻煩了,又打探不出內幕,向他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