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詩酒百篇(第2頁)

 丁儀心驚,接過來細讀了三遍,心裡冒出一個念頭:“回吧,回潼關吧。”

 曹植不知丁儀想法,又給阿斗遞過去一個卷軸。

 阿斗打開,見是《吁嗟》,大約一讀,珍而又珍地捲起來,交給黃皓道:“收好,傳世!”

 然後對著曹植輕聲道:

 “當南而更北,謂東而反西,宕宕當何依,忽亡而復存。

 子建,你寫的艱難,過得更為艱難。世人都說你錦衣玉食,只有我知道,你是失了翅毛的鳥,沒了根的草。”

 話罷,阿斗給了他一個我懂你的眼神,又道:

 “你文章中一句:‘願為中林草,秋隨野火燔’。你可真是太憂悒了,這是病,得治!哎……子建若是被曹丕逼得太緊,不若隨我去長安吧!”

 曹植聞言差點哭出來,誰都知道他是先皇子嗣,高貴的一逼,其實,他沒有高貴,只剩下一逼。

 舉目天下,何曾有人真的懂自己?轉來轉去,只有劉禪明白自己的內心。

 想到這,他飲了一杯酒,嘆道:“九州四海無知己,懂我心者劉公嗣。”

 阿斗聞言心道:“這也不押韻啊……”

 他舉杯進了一杯酒,讓黃皓鋪了紙張,揮毫書寫一番,遞給曹植道:“子建,此詩送你。”

 曹植接過來,讀道:

 “絲槐煙柳長亭路,恨取次、分離去。日永如年愁難度。高城回首,暮雲遮盡,目斷人何處?解鞍旅舍天將暮,暗憶叮嚀千萬句。一寸柔腸情幾許?薄衾孤枕,夢迴人靜,徹曉瀟瀟雨。”

 曹植看罷,剛要說話,見阿斗又寫完一首,遞過來,繼續讀道:“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兩首詩讀完,他眼中垂淚,悲呼:“公嗣,你比我親爹和親媳婦都懂我!”

 見他如此反應,阿斗心裡表示你媳婦八成比我懂你,我有很多事沒辦法懂你!

 看著即將抑鬱離世的曹植,阿斗又寫了一首詩給他。

 曹植反覆的看,喃喃讀道:“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讀罷,他眼睛忽然亮起,大笑道:“好啊!好啊!哈哈哈……”

 阿斗見他讀《行路難》後如同撥雲見日,笑道:“我連出了數首詩文,該你了!”

 曹植心情由陰轉晴,拿出早就備好的文稿卷軸回贈,阿斗也將抄來的詩文拿出來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