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尚德 作品

339 惱羞成怒了


  鵝擰大叫了一陣子,沒人理他。

  只好手捧照片,到處尋找大倉家娘倆。

  大倉家一拉溜六間房子,他從西邊堂屋的客廳一直找到最東邊那間臥房。

  大倉家娘倆果然在這屋裡。

  不過炕上還有仨人。

  老歪以及他的鐵桿好友,大騾子和田立業,在炕上圍坐著大茶盤子。

  永遠是三兩好友,抽菸喝茶閒聊天。

  屋裡煙霧繚繞。

  混雜著茉莉花茶的清香。

  大倉娘裝模作樣地坐在炕沿上,跟著喝茶。

  大倉,亦然。

  娘倆誰也不理鵝擰。

  倒是老歪招呼鵝擰上炕喝水,並翻過一個茶碗倒上茶水。

  本來每天晚上,老歪跟他的兩位好友都是在西邊堂屋客廳喝茶聊天。

  但是如果家裡別人有事,佔用了客廳,他就跟好友們到自己的炕上喝茶。

  看到屋裡這麼多人,鵝擰尷尬極了,乾笑著擺手:“呃大叔,我不喝,在那屋喝夠了。”

  一邊說,一邊誘導大倉:“大倉,你過來我問你個事兒。”

  “問唄,”大倉笑著拍拍炕沿,“坐下慢慢問。”

  大倉娘顧自喝茶,表示事不關己。

  當大姑的既然已經知道鵝擰對自己侄女兒一往情深,死心塌地,心裡就踏實了。

  當然得擺擺譜了。

  鵝擰是大齡青年,確切說是大齡童男子,沒經歷人事,臉皮薄。

  屋裡這麼多人,他怎麼好意思開口!

  把手裡的照片捧到胸口,用指頭點點,意思是告訴大倉,我要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大倉就像近視眼了一樣往前湊湊:“鵝大哥你手裡拿著什麼?”

  鵝擰看出來了,大倉就是故意的。

  低聲哀求道:“兄弟啊,別禍害你哥哥了,我快要爆炸啦!”

  大倉毫不在意地說:“爆吧,只要別炸著我就行。”

  鵝擰真的很想把大倉掐死啊!

  可是此刻那是人在矮簷下,他有求於大倉啊,他心裡急啊,火燒火燎的,一顆心都要蹦出來了。

  只好各種使眼色,打手勢,各種苦苦哀求。

  大倉這才一步三搖地跟他又去了西邊客廳。

  短短几間屋的距離,鵝擰感覺就像走了好幾個世紀。

  進了屋就急不可待地把照片伸到大倉面前:“大倉你跟我說實話,你表姐是幹什麼的?”

  大倉翻翻眼皮:“在縣城賣服裝啊,不然還能幹什麼!”

  鵝擰身子晃了晃,差點沒暈過去。

  剛剛只是看了照片,他就差點暈過去,可他不敢相信。

  怎麼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巧的事。

  可是大倉的這句回答,讓他的猜想得到了肯定。

  瞬間,一股巨大的幸福感把他包裹起來。

  這種感覺太好了,他已經無法形容這種巨大幸福感的美妙滋味。

  只是懷疑這是不是做夢?

  甚至他直接伸出手:“大倉你掐一下,我不是在做夢吧?”

  好吧,大倉從來沒見過有人還有這樣的要求。

  掐一下很方便的。

  鵝擰被掐得慘叫一聲,一個勁兒吸涼氣:“大倉你也太狠了。”

  大倉笑道:“你自己求我幫忙,我就得盡力而為。”

  鵝擰現在也顧不得疼了,拉著大倉坐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說的那個女老闆是你姐姐?”

  “早就聽出來了。”

  “早就知道你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自己閉著眼,一聽是俺表姐,看都不看,既然你這麼嫌棄,我何必自找苦吃。”

  “大倉,別跟我開玩笑了好嗎,我現在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你真要把你表姐介紹給我?”

  “對啊,今天跟俺娘說起俺姐姐的事兒,你看她一個人帶著倆孩子,做買賣也是缺個幫手,我就跟俺娘提議,想把俺姐姐介紹給你。

  關鍵咱們兄弟倆這些年走得這麼近乎,我瞭解你,知道你可靠。”

  “對對對,我絕對可靠,我可以對天發誓,只要這事成了,我這輩子一定對你姐姐好,我——”

  “先別亂發誓,”大倉一把按住他,“我現在是先問問你的意見,俺姐姐怎麼想的還不知道呢,改天問問她再說。”

  “什麼,改天?”鵝擰幾乎是驚叫一聲,“今晚去問不行嗎?”

  大倉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盯著他。

  鵝擰只好搓著手訕笑:“我心裡著急啊,你說你還得問你姐姐的意見,我心裡立刻就七上八下的,人家城裡人——哎,對了,原來她不是城裡人啊!

  為什麼我就看不出她是鄉下人來呢?”

  “俺姐姐的氣質自帶流量,你凡夫俗子,怎麼能看得出來!”

  自帶流量是什麼意思,鵝擰就聽不懂了。

  但是他只知道肯定是很厲害的意思。

  要是用大倉的話來形容,那叫不明覺厲。

  大倉今晚故意吊鵝擰的胃口,這是跟他開玩笑。

  確定了鵝擰對自己表姐的一往情深,大倉第二天就跑到縣城,找表姐去了。

  其實自從大倉發現鵝擰崇拜表姐,然後在以後的交談中,不知不覺就帶出美女老闆的話題。

  對美女老闆的神往之情表露無遺。

  雖然他堅決不承認看上女老闆了,但是怎麼可能逃得過有一顆人老成精的心的大倉的火眼金睛。

  他跟姐姐提了幾次,把觀察到的鵝擰的心思跟姐姐說了。

  可魏紅一直是推脫。

  自從被鍾振軍拋棄,魏紅對於人性幾乎是絕望的。

  而且幸虧當時是讓表弟碰上了這事,要是她自己走了的話,她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