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顧北弦 作品
第759章 思念成沙(第2頁)
顧北弦和顧謹堯異口同聲道:“有事打電話,難過就找我們喝酒,別一個人硬抗。”
“好。”
分開後。
秦野走進屋裡。
平時那麼愛洗澡的人,今天澡也沒洗,直接進了臥室。
衣服都沒脫,和衣躺到床上。
秦野拿起鹿寧臨走時留下的信。
信裝在牛皮紙的信封裡,十分鄭重。
那麼大一張信紙,只寫了寥寥幾個字。
阿野:
我走了,保重。
鹿寧。
每個字,都力透紙背。
可見其決心。
秦野將信紙蓋到臉上。
原來,成年人的分別,最讓人難受的,不是痛苦,不是難堪,不是不甘,而是無奈。
“無奈”兩個字,看似普普通通,一撇一捺卻都是絕望。
秦野心裡又開始痛起來。
剛開始悶著痛,過了一會兒,刀絞一般。
痛苦潮水般將他包圍。
許久之後。
他伸長手臂,從床頭櫃裡,摸出日記本,開始翻看。
從前年冬天和鹿寧私奔到鹿城那天起,他就開始記日記,每天都記。
哪怕那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也要寫一下天氣。
因為餘生,要靠這點回憶過活。
秦野起身,拿起筆,寫下今天的日期。
再往下,卻不知該寫什麼好了。
明明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都不想寫。
原來,人難過到極點時,心是灰的,意是冷的,字不想寫,話不想說。
秦野緩緩閉上眼睛。
眼白泛起細小血絲。
把日記本放到一旁,秦野睜開眼,摸到鹿寧曾睡過的枕頭,抱進懷裡。
枕頭上有她頭髮的香氣。
還有她留下來的一根頭髮。
他將頭髮取下來,放到日記本里夾好。
將臉埋到鹿寧的枕頭上,一針一針地相念她,針針見血。
捱到快天亮時,秦野才睡著。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他習慣性地去摟鹿寧。
摟了個空,這才想起,鹿寧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