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顏良 作品

第一百三十章 歸途生變故,數日返許都8(第2頁)

  吃了近半年白人飯的苟哥,一見到這些色香味俱全、自己搬運而來的衛府招牌菜,感動得險些掉下淚來。

  這一刻,苟哥遊子歸家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

  夏侯惇等人,已為曹操守孝一年有餘,即便按照這時代的文化,眾人對曹操也算是足夠仁至義盡。

  因此這頓飯,夏侯惇等人也放開了大吃大喝起來。

  也正因此,夏侯惇便頻頻勸苟哥酒,順便追問苟哥益州之事…苟哥攻益州之時,淵哥終究不在場,惇哥聽得不夠過癮。

  苟哥輕描淡寫的描述,使惇哥極為不滿,以是故,苟哥被惇哥罰酒,便也顯得理所當然。

  機智的洪哥不似惇哥那般粗鄙,於是乎…

  “阿植!你且為你阿母講一講,你家恩師攻益州之前因後果!”

  洪哥此舉可謂明智至極。

  隨恩師出征多次、少年老成的曹植向眾人行禮。

  “母親大人、諸位叔父大人,此事說來話長,孩兒便從頭講起如何?”

  惇哥撫須而笑,獨眼得意洋洋地乜了語焉不詳的苟哥一眼。

  小樣兒!裝什麼裝?你小子身邊有老子細作!

  “阿植儘管細細道來!某等正可以此佐酒!”

  言罷,惇哥舉起酒杯。

  “從文,如此樂事,當浮一大白!”

  被夏侯家、曹家車輪戰灌酒的苟哥有苦難言,只好賠著笑舉杯一飲而盡。

  萬幸,他們喝的是大約三十度的衛府佳釀,苟哥還能撐住。

  這杯酒下肚,惇哥便復又催促起曹植。

  “阿植,速速講來!”

  曹植再次行禮後,以童聲侃侃而談。

  “此事須自文和公、公達公商議白衣渡江之計時說起…”

  曹植自苟哥等人出大散關之前說起,一直講到他們在允吾城外重逢夏侯淵時為止。

  曹植本便聰穎,口齒又極伶俐,兼且博覽群書、隨苟哥出征多次後見識已頗為不凡,是以…

  其人聲音雖稚嫩,但將這故事講得跌宕起伏、繪聲繪色,竟使在座眾人生出身臨其境之感。

  甚至,當曹植講到緊張之處,便連卞夫人都緊張不已地追問諸如…

  “阿植!張公祺竟真降乎?”

  “阿植!成都城如何得破?”

  “阿植!蜀郡士人當真心服?”

  “阿植!前將軍、妙才究竟何在?”

  “阿植!徐元直可無恙否?”

  …等等問題。

  最後,惇哥忍無可忍。

  “嫂夫人請稍安勿躁,且聽阿植慢慢道來!”

  待曹植講完,酒宴也已至尾聲…

  一向海量的苟哥,在被輪番灌酒之下,此刻有些不勝酒力。

  其人微微帶著踉蹌向眾人行禮。

  “卞夫人、諸君,承蒙諸位厚待,旻已不可再多飲,否則恐將失禮。”

  對曹老闆之死,苟哥終究心懷愧疚,是以其人在面對曹家、夏侯家眾人時,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夏侯淵和曹仁同時起身。

  “既如此,某等便送從文安歇。”

  卞夫人微不可察地向苟哥拋了個媚眼,後者心中再次一蕩。

  【作者題外話】:武宣卞太后,倡門出身,終至皇后之位。

  初,丁夫人既為嫡,加有子修(即曹昂),丁視(卞)後母子不足。--《魏略》

  卞夫人本出倡(娼)門,年輕時自己出去唱曲兒賣笑,養活一家老小,最後在琅琊國開陽老鄉、琅琊宗室的牽線搭橋之下,被曹操相中娶回家做了妾,卞夫人本以為時來運轉、鹹魚翻身…

  結果其人經常被正室丁氏瞧不起。

  卞夫人心中之怨憤,可想而知。

  於是乎,有了後來的“丁氏離異”。

  歷來小說家,包括書評、讀者,往往會忽略“丁氏離異”這個細節問題;

  誠然,相較漢末三國的刀光劍影爾虞我詐,一個婦人的離婚事件,分量確實太輕。

  但云某以為,“丁氏離異”事件背後必有蹊蹺,我們有必要探究丁夫人離去之真相。

  先上結論:丁夫人與曹公離異,並非為了曹昂,而是為了避禍:

  卞氏與曹丕之禍。

  曹昂生母為劉夫人,劉氏當年是丁氏的陪嫁丫鬟。

  丁、劉二人關係,與紅樓夢中的“王熙鳳”和“平兒”類似。

  劉氏的身份,說難聽一些就是陪床姑娘;

  先秦時代叫“媵妾”;

  明清時代叫“通房丫鬟”。

  這種身份的女孩兒,出嫁前是家中小姐的私產,出嫁後是小姐丈夫的私產:

  其人不僅要伺候老爺衣食住行,還得時不時爬上象牙秀榻,用身子伺候老爺過夜生活。

  這種萬惡的舊制度當然值得鞭撻,但並非重點、不做贅述。

  重點是:

  劉氏大約很得寵,替曹公連生一子一女。子即曹昂曹子修;

  女即清河公主(後嫁大將軍夏侯惇之子夏侯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