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106章 他想在上面

法厄斯不知為什麼, 並沒有拒絕許岑風,而是選擇帶著他一起坐上飛行器,身後跟著十幾艘作戰星艦, 浩浩蕩蕩朝著星際醫院駛去了。

    耶尼亞坐在副駕駛, 腦海中總是控制不住浮現出剛才在法厄斯家中看見的那一幕:瘦小的雌蟲崽子趴在茶几上吃飯, 面容清俊的雄蟲安靜坐在一旁,客廳因為沒來得及收拾,稍顯雜亂,卻平白多了幾分煙火氣。

    他和法厄斯是同族兄弟, 自然熟知對方的性格, 那棟別墅空空蕩蕩,一直只有法厄斯獨自居住,現在平白無故多了只雄蟲就算了,居然還有一隻蟲崽,看起來就像一家口,難免感覺怪異。

    這種溫情的場景似乎不該出現在法厄斯的家中。

    耶尼亞思及此處,不著痕跡回頭看了眼,卻見法厄斯姿勢懶散地坐在位置上, 閉目不知在想些什麼, 黑色的軍帽打落一片陰影, 遮住了那雙狹長的眼眸,愈發顯得喜怒難辨,臉上欠缺血色, 似乎有些虛弱。

    而那隻雄蟲不知是不是發現法厄斯的心情不虞, 伸手將他攬入懷中,輕輕摘下他的軍帽,偏頭落下一個輕吻。

    法厄斯沒掙扎, 甚至勾唇回吻了一下。

    這兩隻蟲就那麼藉著陰影的遮掩,在後座旁若無人的親密。

    耶尼亞見狀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他雖然並對情.欲之事毫無興趣,但為了能夠安全度過發情期,或多或少也有那麼些香豔過往,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雛,法厄斯現在的虛弱狀態很明顯是被雄蟲深度標記了。

    但怎麼可能?!

    耶尼亞自己都被這個念頭驚了一瞬,他彷彿是為了確認什麼,回頭看向法厄斯脖頸處,試圖找出些蟲紋變色的痕跡,然而卻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墨色的眼睛。

    許岑風早就察覺到了耶尼亞的打量,他抬眼看向那隻灰髮綠眸的雌蟲,目光情緒難測,就像一汪平靜的寒潭,不同於往日的溫和,細看帶著尖銳的稜刺。

    許岑風靜靜注視著耶尼亞,這個法厄斯的同族兄弟,這個霍斯堡的副首領,這個上輩子兵變的……

    發起者。

    外界都知道耶尼亞是法厄斯的左膀右臂,但沒有誰知道,耶尼亞野心勃勃,上輩子險些篡了法厄斯的首領之位。

    許岑風今天跟來不見得是為了看熱鬧,他只是不放心法厄斯和耶尼亞單獨待在一起,這隻雌蟲心機深沉,又擅偽裝,否則上輩子也不會將野心藏了那麼久都沒有露出馬腳。

    耶尼亞冷不丁對上許岑風的視線,難免有一種偷窺被抓到的尷尬感,他下意識扭頭收回視線,微微皺起眉頭,心想這隻雄蟲只怕和希爾一樣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沒過多久,飛行器就抵達了星際醫院。法厄斯和許岑風一起步下飛行器,帶著一隊士兵徑直朝樓上走去,等抵達住院樓層的時候,就見兩撥軍雌在走廊裡互相拔槍對峙,醫生和護士都嚇得躲在樓梯拐角不敢靠近。

    率先上門討要公道的是海特的同胞兄弟泰德,他帶著自己的護衛隊直接把希爾堵在了病房裡面,手中槍.支上膛,恨不得一槍崩了他:“你們夠聰明的話就把那隻雄蟲給我交出來,否則就算鬧到首領面前我也要討個公道,希爾害得我大哥流產,我一定要在他的肚子上打個槍眼!”

    希爾的表弟阿比丹死死守住病房門口,就是不讓他進去,儘管他努力拔高聲調好讓自己顯得有理一些,但微微後退的腳步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怯意:“泰德,別以為只有你哥哥受了傷,他蟲化的時候也發狂傷到了希爾,最多扯平,沒了一顆蟲蛋而已,以後再懷不就是了!”

    他這句話無疑點燃了海特家族成員的怒火,泰德暴怒咒罵出聲:“你在放什麼狗屁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打爛你的肚子,看看你以後該怎麼懷蟲蛋!”

    他語罷抬槍就要射擊,耳畔卻陡然響起了一道冰冷的呵斥聲:“都給我住手!”

    大家聞言動作一頓,下意識循聲看去,卻見走廊另外一頭不知何時多了一群黑壓壓的身影,為首的雌蟲紅髮綠眸,面容陰沉,赫然是大首領法厄斯。

    阿比丹見狀瞳孔收縮,頓時慌了神:“大首領?!”

    泰德卻像是見到了救星,立刻收槍快步上前,指著阿比丹他們向法厄斯憤怒告狀:“大首領,希爾那個傢伙竟然敢違背您當初頒佈的指令,私下鞭笞雌蟲,海特懷了蟲蛋活生生被他打流產了!”

    阿比丹有意辯解,卻不知如何開口,急得滿頭大汗,拙劣解釋道:“大首領,事情並不是他說的那樣,是海特自己忽然發狂進入蟲化狀態,所以才……”

    他話未說完,法厄斯眼眸一掃,不自覺就噤了聲。

    法厄斯聽不出情緒的問道:“海特呢?”

    泰德臉色難看地指著其中一間病房道:“大首領,海特就住在裡面,昨天才動完手術。”

    法厄斯聞言直接帶著耶尼亞和許岑風走到了病房門口,他冷冷眯眼,毫無預兆一腳踹開了大門,砰的一聲巨響將在場所有蟲都嚇了大跳。

    許岑風只見病房裡面躺著一名面色虛弱的雌蟲,五官不同於北部的粗獷,意外清秀,大抵就是被鞭笞流產的海特。對方應該沒想到法厄斯會忽然闖進來,強撐著床上坐起了身,聲音詫異無措:“首領……?”

    法厄斯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盯著他,黑色的軍靴落在瓷磚地面發出一陣輕響,不緊不慢走到了病床邊。

    許岑風直覺法厄斯可能要發怒了,而對方果然也不負他的猜測,因為下一秒海特就被法厄斯掐住脖子按在牆上,臉上捱了一記狠狠的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內響起,將耶尼亞嚇了一跳。

    法厄斯掐住海特的脖頸,一縷紅髮從帽簷悄然滑落,遮住了他那雙陰鷙的眼眸,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你是蠢貨嗎?!居然讓一隻雄蟲騎到你的頭上,這麼想挨鞭子怎麼不去黑石監獄?!何必待在霍斯堡丟臉!”

    希爾可恨是不爭的事實,但法厄斯最恨海特的糊塗軟弱,明明是一隻堂堂的A級雌蟲,卻被手無縛雞之力的雄蟲鞭笞到流產,簡直是腦子塞了蟲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