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好事和壞事


  李濬榮剛剛加入ukiss的生活是很艱難的。

  不是ukiss的五名老成員在為難他,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這些哥哥們都稱得上親切又熱情,在多次的成員變動中積累了足夠經驗教訓的他們,希望新成員能跟上進度且平穩和睦地一起工作下去的心天地可鑑。李濬榮的困難主要在於ukiss五年多的活動經歷導致他入隊以後有一大堆歌要學,大把的時間都扔在分part和練習上了。

  但李濬榮沒什麼可不平的,他是從頭學起,改編舞走位重新分配part則是全員參與,其他人的工作量也不少,像ukiss中人氣最高行程也最多的kevin有兩個固定行程和許多不固定行程要跑,有時進練習室的時候眼眶黑得像鬼一樣,練習時的態度也沒有不耐煩,連動作划水之前都要說一聲“對不起”,完全對得起他臺前溫柔好脾氣的形象。

  如果他看著自己的時候沒有那種意味深長的複雜,李濬榮會更喜歡他的。

  ——不過這有沒有可能是我的錯覺?畢竟秀鉉哥也說“kevin最近狀態不太好”。

  李濬榮想。

  在他練完了ukiss相對經典的幾首主打併通過了哥哥們的“驗收”,申秀鉉糾結著先讓他多練編舞還是開始練日語版的時候,ukiss的ace發話了。

  “艾迴把日本的巡演安排在了七月,”他說,“我們在這之前回歸一次怎麼樣?”

  申秀鉉:“用你買的歌?”

  回應他的是一個wink。

  “別這樣,怎麼突然學山大哥了”,申秀鉉想起Alexander當他的面鼓搗出的“狐狸一樣的girl”和ukiss那段充滿了希望的上升期,哭笑不得地推了他一把,“那樣jun的任務會很重啊。”鑑於“junyoung“這樣的發音在韓國太爛大街,ukiss“拿英文字母當藝名”的隊伍就又多了一個人。

  至於“jun”這個藝名後來也很爛大街的事,他們現在是不可能知道的,可能知道的那個人當年也沒花精力記憶這種事,現在更不會在意。

  李濬榮剛來的時候,許鳴鶴正在為自己才意識到問題這件事鬱悶著。

  他在“扮演”禹成賢之前被系統投放到這個世界也不過三年,從2017年開始,三年間換了三個身份參加了三個選秀節目,本想在一個身份上固定下來,建立足夠的責任心與認同感,卻因為疫情的緣故進入了失業狀態,後來他沒抵抗住體感生存時間增加的誘惑,以禹成賢的身份玩了六年的角色扮演,最初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他明白了,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沒怎麼接觸在“角色扮演”之前認識的熟人。許鳴鶴三場選秀期間接觸到的人幾乎都是90年代後半出生,這兩年才開始嶄露頭角,《theunit》這個糊團復活戰上見到的人雖多,很多他也不太熟,之前意識到他見過金材燮的時候,就沒有什麼強烈的感覺,而熟悉而且已經出道了的人,和隨著ukiss長期在日本發展的許鳴鶴交集又不多。所以直到與李濬榮面對面,許鳴鶴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在系統構造出的這個百分百擬真的世界裡的人和真實世界裡的人有什麼區別?他在這裡把李濬榮當做npC,回去以後就真的能把他當做有血有肉的生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