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硯少年 作品

1301 無形枷鎖(第2頁)

  年初抵達墨爾本的時候,高文並不是奪冠熱門,儘管期許和壓力也客觀存在,但焦點卻稍稍不同:

  每位新科大滿貫冠軍都必須面臨一個相同課題,那就是自己揹負著期許,位置介於挑戰者和被挑戰者之間的尷尬緩衝區域,心態調整往往可能會非常困難,場外干擾和自我壓力也就將影響競技狀態。

  一旦無法克服,新科大滿貫冠軍在接下來一個大滿貫的表現,往往會是一場災難。

  所以,那時候的壓力,期許之中帶著一點好奇、關注之中又帶著一些謹慎,人們的態度還是比較小心:

  那種感覺就好像新手父母看著孩子首次學會走路一般,他們期待著孩子能夠穩穩當當地走出一段路,卻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守護在旁邊給予保護,避免孩子受傷,期許歸期許,卻還是控制自己的預期。

  即使是“賽爾揚的挑釁”,媒體記者圍觀熱鬧,卻也沒有預料到,高文居然真的能夠闖入決賽並且奪冠。

  在墨爾本公園,真正的難題,還是那些針對“主場殺手”的噓聲與攻擊。

  這次抵達巴黎,從第一天開始,媒體和球迷的關注視線就已經不同,微妙的變化,卻製造出截然不同的氛圍。

  甚至不需要等到賽前新聞發佈會,在日常練習期間,那些目光、那些呼喊、那些矚目就已經不同了——

  大滿貫十四連勝,大滿貫不敗光環,連續登頂三項大滿貫的潛在可能,一切的一切,正在演變為枷鎖。

  當人們期待著每次考試都能夠拿到一百分的時候,九十九分就是失敗;同時,即使拿到了九十九分,也還是有一堆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聲音席捲而至,一遍又一遍地不斷重複著九十九分就是一次失敗。

  哪怕九十九分根本就不是失敗,哪怕人人都知道沒有人能夠保持完美,但壓力,依舊足以吞噬靈魂。

  現在,高文就正在面臨這樣一個矛盾的困局,期許和壓力,正面和負面,不同的聲音碰撞交織在一起,最後凝聚成為一片層層疊疊的烏雲,嚴嚴實實地籠罩在高文頭上,凝聚一種無形的壓抑和困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