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聽故事(第2頁)

 “連六皇子都沒招什麼議論,百姓們也盡都相信他的母嬪儘管獲罪,但皇后殿下和太子殿下仍會善待六皇子,而六皇子的生母雖被廢黜了,畢竟曾為後宮妃嬪,百姓們也多不便議論,只是都在猜測,軒殿君的婚事該如何著落,有哪個皇子能被殿君相中。”

 情情愛愛之事,自來就是市井裡最關切的話題,瀛姝笑著問:“家裡人呢?可關心這件事案?”

 士族和庶民不同,定然都在懷疑這件事案還存在蹊蹺,因為士族們大多知道劉氏一貫對皇后俯首貼耳,只因六皇子的緣故便決意要陷害軒殿君?罪行被拆穿後竟然還意圖陷害皇后?劉氏的野心起得太突然了。

 “也就只有二女君忙著四處打聽內情,二女君這次本就不曾隨駕,心裡不滿得很。”

 “四姐這兩日可回去過?”

 “沒有,白瑛一直留意著四孃的動向呢,她和裴九郎在秋狩禮期間一直在北郊的金谷園,四娘時不時就邀請四殿下墅莊的那個抱琴在北郊一帶遊樂,一回遊樂途中,還遇了險,幾個黑衣人襲擊抱琴,多得裴九郎及時帶著幾個金谷園的府衛趕到才驚走了賊人。”

 “四姐當時也在場?”

 “四娘在場,否則裴九郎也不會及時趕到了。”

 瀛姝聽過就把這事先積下來,重生人太多,抱琴對她而言已經不是特別重要了,至於王青娥,不管她撲騰出多大的浪花,說到底如果二皇子不登基也屬於白搭,瀛姝靠著引枕,嘆了聲氣:“馬車太顛簸,如果能騎馬就好了。”

 白川君此時正看著一匹馬,一匹渾身烏黑的馬,只有耳尖上長著些白毛,因此命名聽雪,這馬脾氣還挺差,多看它一陣,它就用鼻孔對人噴氣,瞪著馬眼,甩著脖子表示躁動,白川君特別奇怪:“二殿下送我這玩意幹嘛?”

 前來送馬的人可驚慌了,連忙道:“這馬可了不得,實實在在的千里駒,就是不易馴服,不過二殿下不僅是送馬,連馴師都一併送來了。”

 白川君揚著眉:“我要千里駒何用?我整日間都在長洛宮……別不是這馬能上行千里,馱我直上九宵吧?”

 送馬的人:這個,白川君你可真是想多了。

 “行了,回去告訴二殿下,送禮要送人心頭好,我鮮少騎馬的人,送馬給我幹什麼,我是缺一件東西,說來也不名貴,你可讓二殿下找找。老虎卵殼、玄龜胎衣、遊蟒後肢、走狗雙翼。”

 送馬的人直接跪下了:“白川君行行好,奴婢要這樣回去覆命,必不能活。”

 “行了吧,你死不了。”白川君瞥了跪著的人一眼:“我雖然沒娶妻,但也沒有特殊癖好,二殿下怎麼會派你來衝我撒嬌?”

 獨上青雲臺,白川君卻直接往鋪在地上的葦蓆一臥,用雙臂為枕,閉了眼睛。他這一世人,活得特別出格,也從來沒想過應當收斂,人啊,就是這樣的,走著走著,就知道後悔那條路是最不能走的絕路,因此就不會往回看,走走停停,總之是向前頭去的。

 瀛姝登上青雲臺的時候,看見一個萎靡不振的白川君,在葦蓆上盤著膝,伸了個懶腰,說:“為了給你說故事,我今日可起了個大早,申初就登臺恭候王女監的大駕光臨了。”

 申初算是“大早”?瀛姝著實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看葦蓆之前,擺了張鋪設著鹿皮氈的坐枰,便過去坐下了,客客氣氣說道:“兒情知九叔夜深不寐,過午方醒,特意才在申正時來,但望九叔的故事莫太長,兒好在宵禁前趕回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