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以戰團之名

連輸四場，並且是以非常丟臉的方式輸的。

第一場拿終結者打常規的戰術動力甲，輸了；第二場終結者之間的對決，輸了；第三場自己的戰術動力甲打對面的終結者，還是輸了。第四場，惱羞成怒的派出戰團冠軍，還是輸了。丟臉其實還是其次的，最可怕的是實際上的損失巨大。戰死的這四個，全部都是戰團內的骨幹、核心！一連長几乎可以算是戰團的二號人物或者三號人物了，如果厄索遭遇不測，一連長几乎可以直接暫時代理戰團長的工作；戰團冠軍、連隊冠軍也全都是一個戰團的絕對精銳骨幹，根本沒多少個的。哪怕死的最輕易、表現得最差的那個48年新兵，那也是代表著戰團的未來。在一場戰鬥中，這四個人，任意有一個犧牲了，厄索都會非常心痛。更別說當下死四個了。而更可怕的是，厄索已經沒有信心了。這場戰團之間的決鬥開始之前，他本以為這場決鬥應該是很順利的，但現在，接下來要死多少人才能拿下這一百場勝利，他已經完全沒有把握了。但能終止嗎？別說還有一百個俘虜在對面手裡，就是連輸四場之後不打了，那不相當於直接認輸？傳出去，怒焰戰團簡直是臉都不要了！贏了最好，輸了也可以，但這麼個輸法，不僅顯得自己很菜很弱，最關鍵的是百分之百會被冠上懦夫的名號。沒有任何一個戰團能夠承受這種屈辱。星際戰士們可以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實力不夠，知恥而後勇嘛。但是，懦夫？怯戰？不戰而退？這是會被所有人所恥笑的。星際戰士在被基因種子所改造的過程中，因為生理上的改變，他們的很多凡俗慾望都減弱到了很低的程度。他們可以忍受糟糕的食物，對性的興趣變得很低，對於權力、享受的慾望也都變低了。相對而言，他們對於榮譽、名望、忠誠的追求開始變得尤為偏執了起來。星際戰士們視榮譽為命。儘管每個戰團、乃至於每個星際戰士對於榮譽和忠誠的定義都不太一樣，但是幾乎沒有誰能忽視‘懦夫’這個稱號所帶來的損耗。這幾乎是星際戰士最不能容忍的汙衊，他們寧願去死也不能忍受這種名聲放在腦袋上。厄索也是一樣，甚至因為怒焰好戰的文化，他們甚至比一般的戰團更不能忍受逃離決鬥的惡名。咬碎牙，這場戰鬥也要繼續打下去。厄索再度派出了一位戰團冠軍，勢要把這第五場給拿下來。這次，他終於如願以償了。雖然贏的並不輕鬆，對方似乎還是個不超過二十年的‘新兵’。要是過去，他們可能會嫌棄贏得不夠漂亮。但現在……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一場勝利。能贏，就已經很好了。場上的那位怒焰冠軍，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最終，他還是從通訊器裡，向厄索提出了請求，他說他可以再打一場。厄索也是猶豫了一下。這位冠軍的實力當然不用質疑，但是他在上一場決鬥中，消耗不小。再打一場，真的能贏嗎？再損失一個冠軍，那可真的損失不起了。戰團上上下下，一共也就三位戰士，能擔得起這個名號。不過，厄索最後還是同意了。那位怒焰冠軍的意願強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他在想著，不死鳥應該再拿不出來一個能跟怒焰冠軍打的了吧？前面，卡爾督索肯定是有這個實力，但是他幹掉曹柏楊的時候受傷也頗為嚴重，不可能再上來打一場；不死鳥的那個戰團牧師裡佐，意外的表現出了相當強大的戰鬥力，甚至在單挑之中殺死了第一個上場的怒焰冠軍。但是其也是經歷過苦戰的，不再具備打第二場的實力。當然，如果是瑪廷斯親自下場的話，可能會比較危險，但如果是那樣，他就會親自下場。但是，這第六場，又輸了。不死鳥戰團中，自稱也是度過了百年贖罪遠征的老兵，名為雷吉納多的不死鳥二連長下場時，厄索就隱隱間好像聞到了一些不妙的氣息。但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人。結果，就死了。雖然，雷吉納多也重傷，斷了一隻手，但好歹活著不是嗎？就在厄索緊咬著牙關、在整個怒焰上上下下都沉默如圖書館一樣的環境下，決鬥連續進行了67場。這67場裡，他們僅僅只贏了11場。贏的場次裡，他們幾乎就是派出了戰團裡面最為強大的那些戰士們。除了前面戰死的兩位，第三位戰團冠軍也下去了。這次，不死鳥確實不好再拿出來一個等同水平的戰士出來了。連續三個‘新兵’下場，前兩場，怒焰冠軍都贏了。那兩個不死鳥，公允的來說，打得已經相當不錯，但是跟戰團冠軍肯定還是有質上的差距，被相對輕鬆的幹掉了，並且這位怒焰冠軍受傷、損耗情況，雖然有一些，但估計再打一個新兵問題也並不大。難得的連勝，極大的激發了怒焰們的士氣。在好不容易出來了一些呼喊聲之下，他連續開打第三場。卻陰溝翻船了。這次，不死鳥下場的，還是一個‘新兵’，但是此人卻展現出了比前面的幾個新兵要更強一些的實力。更關鍵的是，其還是個智庫，掌握著強力的靈能力量。這位名為亨裡克·拉森的不死鳥，利用靈能的力量，將連續戰過兩場的最後一位怒焰冠軍給殺死了。而再其他的戰鬥，怒焰就完完全全輸多勝少。他們派出的，全部都是骨幹力量，幾乎每一個連隊的連隊冠軍都下去了。這些連隊冠軍們，在與不死鳥派出的‘新兵’戰鬥的時候，大約能夠有四成左右的勝率。但也就才四成而已！在這場決鬥開始之前，誰他媽能想到，怒焰戰團的連隊冠軍，打不死鳥那些服役年限最多二十年的‘新兵’，只有四成的勝率！說出去誰能信！但這就是眼下的現實。連隊冠軍打光了怎麼辦？那就只能連長們也上。連長們的戰鬥力普遍也是在這個層級的，一般也就比連隊冠軍們稍微厲害一點而已。但是，當這些人全都打光了之後呢？怒焰戰團一共才多少個能夠被稱為‘冠軍’的人？也不可能全部都派出去打這種殘酷的、關鍵還勝率不高的戰鬥。那也就只能派出各連隊的老兵士官上。而由他們出戰的時候，都別說勝率了，一共就贏了兩場。那還是明顯看得到，那兩個戰死的不死鳥，主要是自己犯下了致命的低級失誤。他們正常表現出來的實力，其實是遠遠超過了他們的對手的。 排除靠著幸運贏下的兩場之外，其餘的士官老兵們，全都戰敗、戰死了。對於怒焰戰團來說，他們只死了五十六個人，對於一個實際規模超過聖典規定很多的超生戰團來說，本不應該是什麼嚴重的問題。但如果這56個戰死者的構成部分，是戰團裡僅有的3位冠軍、明面上的10個連長中的6位，其中還有算是戰團二把手的一連長；超過20名連隊冠軍；27個相當於基層軍官骨幹的老兵士官……那這個損失，就是毀天滅地了。整個戰團的高階戰力被一掃而空，大量的指揮高層被消滅，並且更為嚴重的是，想要從基層往上提拔人才，都變得捉襟見肘。從這個角度來看，毫無疑問是怒焰戰團遭受到了重創，意味著整個戰團被打斷了半根脊樑骨，幾乎可以比得上戰團戰史上最嚴重的損失了。“夠了！”卡齊米日·厄索發出一聲怒吼。“戰團長！”他身旁的首席牧師拉住了他，試圖勸阻他不要以身犯險。但是，厄索現在已經聽不下任何勸告了。他紅著眼，像是輸慘了的賭徒，準備要將自己剩下所有的籌碼都推到桌面上，靠著最後一把梭哈翻盤。而這最後的、最大的賭注，就是他本人。他是怒焰戰團的戰團長，同時也是戰團最強大的戰士。而他想要依靠這個賭注，贏得的東西，自然就是不死鳥的戰團長。“來！其餘的戰鬥都沒有什麼意義，讓那些鋪墊都放到一邊去，瑪廷斯，讓我們以雙方的戰團長之名，決一生死！”他發出了挑戰。瑪廷斯應戰了。他本可以不應的。他可以讓不死鳥的精銳戰士們，不斷的下場，跟厄索鏖戰。雖然，不死鳥的戰士們實力再怎麼加強都遠遜於厄索這樣的頂尖高手，但是厄索想要勝利，也不是輕鬆就能做到的，至少不能開無雙。而只要他需要費力氣、他會在戰鬥中累積一些傷勢、多消耗一些力氣，那麼多打幾場，厄索的狀態就會下來。到時候，瑪廷斯就大可以從容的選擇是讓自己麾下的戰士們慢慢把厄索給耗死，或者讓他被迫主動離場；也可以選擇在厄索狀態差到一定程度之後，把握比較大了，再親自下場，幹掉卡齊米日·厄索。這會讓不死鳥在這場戰團決鬥的勝利，蒙上些許的瑕疵，但卻是最穩的。然而，瑪廷斯卻沒有這麼選。雖然那麼做，很聰明，但卻不夠戰士。他不捨得白白花費那麼多戰士的生命，同時，他對於在公平決鬥中戰勝厄索，有著強烈的榮譽心。不死鳥當然也看重榮譽！瑪廷斯站上了決鬥場地。這一次，他沒有跟厄索多廢話。鬥嘴皮子有點鬥不過，手上見真章。兩人甚至都沒有進行之前的那幾十場決鬥之中非常常見的遠程試探，他們二人都並非是那種遠程火力操控的高手，這種試探就沒有必要了。二人不約而同的來到了場地中央最空曠的一片區域。這裡在之前的決鬥中幾乎已經被炸平了。一見面，兩人互相對沖而去。衝刺之間，兩把劍刃相交，硬拼了一記。不相上下，誰也沒能夠完成初見殺。緊接著，雙方的動力劍開始以極快的、高頻率的方式，進行著對抗。在這種純粹的劍術與力量的比拼之中，瑪廷斯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到現在，親身對抗過之後，他不得不承認，厄索作為一個有著四五百年戰鬥經驗的老戰士，距離傳奇，或許只有一步之遙了。在劍術的比拼上，固然瑪廷斯在最近有了非常大的進步，但仍舊不是厄索的對手。厄索的手法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加精妙。而瑪廷斯……他劍術當然也不差，不死鳥畢竟是鳳凰軍團的後裔，雖然劍術不像是母團那樣精妙華麗，但變得樸實、實用主義之後，卻也並不代表著會變弱。而怒焰戰團從母團懲罰者軍團繼承而來的東西里，劍術並不為人所稱道。但基因種子的特性傳承是一方面，個人的訓練、經驗、累積，則是個人的水平差異問題。差就差了，但至少沒差出去一個檔次來，還在瑪廷斯所能夠抗衡的範疇之內。……當瑪廷斯被厄索精湛的劍術給壓制住的同時，厄索心裡其實也是有苦說不出的。瑪廷斯的力道，太大了，每一次對拼，他都能夠感受到很強的震動。這並非是瑪廷斯本人的力量比他大，而是裝備上的差距。兩人都是全套終結者動力甲在身，都勢大力沉。然而，差別在於，‘不屈型’和‘鐵騎型’，性能上有很大的差別。鐵騎型力量更大，出力更強，防禦也更猛。而不屈型的優勢，主要是在於……便宜，造價低。這也是它最終大流行的原因之一，不僅僅是鐵騎的技術很多地方都遺失了而已。但是，這個優勢在這場決鬥之中，毫無意義。厄索好歹是個堂堂戰團長，他搞不到鐵騎，非得用不屈型，但至少能夠拿到精工版本。精工版，一般是指高級工匠，乃至於機械教的大師，手搓出來的，比量產版本的各方面性能都有提升。具體提升多少，則就要看工匠的水平。按理講，這精工版本，應當是能夠拉近與瑪廷斯身上這套鐵騎型的差距的。但是，實際打起來，卻感覺差得更遠了。難不成……瑪廷斯身上的鐵騎，也是精工版？昂貴的鐵騎，再加精工……這套動力甲的價格，搞不好比厄索身上的這套貴上一倍！裝備的性能差距，在這個時候展現了出來。厄索大恨！老子要是有錢，早就把你宰了！他好幾次能夠抓到的致命攻擊，全都因為對方更強的力道對抗，從而沒能抓住！少數幾次勉強發起的攻擊，也被精工鐵騎那厚重得不像話的裝甲給擋了下來。厄索只能沉下心，去尋找更多、更好的機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