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夕遙 作品

第五百一十六章 要死,一起死!(第2頁)

  這詞聽著便讓人面紅耳赤了,這男人倒是唱的自得其樂。

  房中還時不時傳來那芸娘格格的笑聲。

  過了片刻,這男人剛穿了中衣,想要開了湢室的門出去,卻聽到有人在外面敲門。

  說是敲門,倒不如說是有人用手指在門上不停的彈著。

  “咔剌剌.....咔剌剌!”

  男人以為是芸娘,嘿嘿嬉笑道:“怎麼你個小蹄子,是要和你男人洗個鴛鴦浴麼?我這就給你開門......”

  說著,他迫不及待的把門打開來。

  可是,一臉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眼前站著一人。

  可是這男人看到他時,頭頓時大了兩圈,腦中一片轟響。

  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難以自持之下,便欲跪倒在地上。

  可還沒等他跪在地上,門外這人卻向前跟了一步,一把將他拽住,一臉笑吟吟的神色道:“如何?洗的乾淨,洗的舒服麼?”

  “大人......大人......我......”男人如喪考妣,想要跪地求饒,卻無奈被此人拽住,動彈不得。

  “大人,饒命啊!大人......”

  那男人鬼叫般的嚷了起來。

  門外之人,仍舊拽著他,不說話,一臉笑吟吟的神色。

  “鬼叫亂叫些什麼......還讓不讓老孃睡覺了......”

  芸娘罵罵咧咧的推門出來,一眼便看眼前的景象。

  不由的哎呦一聲,整個身體也是一軟,噗通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了。

  ............

  還是此處小宅。

  小院之中,多了一把高椅。

  一身黑衣的蘇凌正擰著鴨子腿,隨意的坐在那裡,身邊不知何時還多了一卮茶。

  而他面前,跪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的是芸娘,男的便是那個早已酒醒多時的男子。

  兩個人一臉的哭喪像,體如篩糠,不斷的顫抖著。

  蘇凌倒是沒有什麼生氣神色,端起茶卮抿了口茶,這才道:“唉,我來的實在不巧啊.....打擾了牢頭兒的雅興......罪過,罪過......要不然,你倆繼續......當我不存在如何?”

  原來,這個醉酒的男人,正是舊漳死牢牢頭兒。

  “長史大人......說笑了......說笑了......”那牢頭兒一臉的尬笑,不住的擺手道。

  蘇凌似乎來了興致,淡笑道:“還有那小曲兒,那小詞兒挺勁爆,不如你教教我,來,預備!唱......”

  這下,那牢頭兒更是面紅耳赤,一臉驚惶無措的使勁磕頭求饒道:“長史大人,小人有罪!小人有罪!......不唱了,再也不唱了!”

  蘇凌這才將手中茶卮放下,沉聲道:“哦?你一口一個有罪,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罪啊?”

  “這.....這.....小人擅離職守......死牢之內有重要犯人......我應該在那裡,而不是......”那牢頭兒實在說不下去了,只得繼續磕起頭來。

  “呵呵......這還是其次,我且問你,這個婦人,是怎麼回事?如今舊漳戰事持續,你卻豢養粉頭兒,這個罪,是該殺頭呢?還是該殺頭呢?”蘇凌不緊不慢道。

  “這......這.....小人願意殺頭!但還請長史大人饒了芸娘啊!芸娘太苦,太可憐了!......”那牢頭眼中現出掙扎之色,終於一咬牙央求道。

  “哼哼......你倒對她一片真情啊?軍法可是寫得清楚,如此事情,男女皆斬!”蘇凌向前探了探身子,冷笑道。

  那芸娘再也忍不住了,連連磕了幾個頭,悽道:“沒用的男人!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敢說實情麼?我一婦人,亦聽聞蘇凌蘇長史不同別人,對待百姓是極好的,我們之間有什麼還需瞞著蘇大人的麼?你不說,芸娘替你說!”

  蘇凌一怔,沒想到這樣一個婦人倒有幾分剛烈,點點頭道:“很好,那你來說!”

  “回蘇長史的話,小婦人芸娘,就是這舊漳城中普普通通的百姓......家中世世代代也在這舊漳城中過活......”

  她嘆了口氣,滿眼淚汪汪地一指這牢頭道:“這個人,不是小婦人偷漢子......我也不是他的粉頭......我本是他的未婚妻!”

  “什麼......未婚妻?”

  蘇凌一臉訝然,有些出乎意料。

  “小女子孃家姓竇,名喚竇芸娘......我跟他打小便相識,他也是舊漳城中的百姓,我家跟他家,最早還是舊漳城中的大戶人家,我家更是書香門第,我父更做過舊漳城文書曹的西曹掾。我們兩家還是世交......所以,自小,我們便訂了娃娃親的!”那芸娘緩緩講道。

  蘇凌點了點頭,看芸孃的神色,似乎說的是實情。

  “只是,漳水改道,沈賊更是多次襲擾,舊漳百姓苦不堪言,很多人都逃難走了,有本事的人家更遷徙到了南漳郡去......原是我們兩家也商量著遷往南郡去。可是還未及成行,他父親暴病而亡......禍不單行......那年除夕,我家炸物,不幸引著了大火......我家,連同他家,還有方圓數家鄉親的房宅,皆化為了一片焦炭......我父我娘.....也命喪大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