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埋怨


  “咚咚咚…”

  在奧茜斷斷續續地吐露出話語之後,整個房間就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就連在記錄她外體數據的費舍爾都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到底說了一些什麼。

  直到身後桌子上原本看戲的埃姆哈特實在看不下去,開始用它方方正正的臉開始不斷撞擊桌面時,費舍爾才從短暫的愣神中緩過神來。/

  他瞥了一眼床上的奧茜,只見她依舊乖巧地抱著懷中的鸚鵡鋼刀,就這樣平靜地看著費舍爾,那一副深受納黎紳士喜愛的可愛相貌卻又夾雜了些許薩丁女國女士的剛強來,顯得她的氣質十分複雜而惹人喜愛。

  尤其是當費舍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小腹下方清涼的短褲上時,他總是會回想起那天晚上在餐廳時從隔壁傳來的忍耐低吟聲,也總是會回想起那枚光滑的、表面附著一點水漬的鳥蛋。

  從學術上來說,蒼鳥種到底是如何產卵的,費舍爾其實也比較好奇;從個人層面上來說,他更是一位十分喜歡淑女的納黎紳士。

  順著這樣想法的產生,他體內那剛剛才冷卻不少的灼熱在此時此刻又開始冒頭,但那股灼熱帶來的不適感也僅僅持續了幾秒鐘而已,下一刻,費舍爾漲了張嘴,將手中握著的鋼筆橫置在書寫記錄的本子上,連帶著那迸發的慾望也被一齊按下。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頭疼地對著奧茜開口問道,

  “戀愛…等等,奧茜,不妨先問一問,你知道和別人戀愛意味著什麼嗎?”

  奧茜再度將鋼刀抱起了一點放在了自己的臉前,將它的小腦袋當作了原本遮掩她面容的斗篷的一部分,這樣似乎能讓她的話語變得更加順暢,

  “嗯,可能知道吧…在船上,我看到阿拉吉娜一直看你,和你親密地說話,最後…還牽伱的手了,這樣算是戀愛嗎?感覺,這和其他船員說話、交談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阿拉吉娜的模樣,我就有些心癢癢的,也想要試一試…所以…”

  一邊說著話,奧茜的雙足也蜷縮得越來越緊,就像是野外的鳥兒緊緊抓住了身下的樹枝一樣,讓費舍爾看得有些哭笑不得,看著她問道,

  “這就是你說的戀愛嗎?”

  “.這不是嗎?”

  奧茜緩慢地從床上抱著鋼刀坐起,連帶著她懷裡的鋼刀一齊歪頭看向了費舍爾,如此疑問道。

  而迎著那樣的視線,費舍爾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停頓了好幾秒之後,他才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地點了點頭,將自己手上記錄數據的紙筆給放到了旁邊,

  “我明白了,那我們來試一試吧…”

  “哎?試…試什麼?”

  “牽手。”

  許是連奧茜都沒料到費舍爾竟然答應得這麼爽快從而顯得有些措手不及,等費舍爾真正站起身子來時,她才後知後覺地拽著自己的身子朝費舍爾主動靠近了一些。

  身後的埃姆哈特瞪著眼睛轉過了身子去,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心底默默譴責費舍爾的惡劣行跡。

  阿拉吉娜啊阿拉吉娜,之前我說不和你站在一起的事情是開玩笑的啊這不,你才剛走啊!你才剛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活在這個傢伙的屋簷下,我已經提醒你提醒到仁至義盡了,你千萬別怪我

  埃姆哈特如何想的費舍爾不清楚,反正在床前的他只是對著奧茜輕輕伸出了手,隨著他的手掌落下、緩慢地撫摸過奧茜的羽毛,奧茜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直到他的手停留在她羽翼的摺疊位置時,她加快的呼吸速率也同時抵達了頂峰。

  奧茜眨了眨眼睛,就連她也沒想到,此時她身上的羽毛竟在那樣的撫摸下開始微微顫抖,就像是滑翔時調整的機翼一樣歪斜了起來。

  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奧茜對於這樣的觸碰顯得非常不適應,那些微微立起、似乎隨時準備支撐她騰飛的羽毛便是證明,但她依舊抿著唇,一言不發地忍受,讓費舍爾接著撫摸著自己的翅膀。

  還能撐?

  費舍爾將她的反應收入眼中,手上的動作故意朝著羽翼上方更貼身的羽毛逆向撫摸而去,等到他的體溫真正靠近她的軀體時,那種觸電一般的感覺終於讓奧茜忍耐不住地猛地張開了自己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