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副


尹莎貝爾的大腦一片空白,畢竟從昨天中午到今天下午她就只是簡單吃了一頓飯和一杯水,其餘的時間她基本上都自暴自棄地躺在船上睡覺。

昏昏沉沉的睡夢中,她每時每刻都在回憶著那天發生的場景,有時她甚至還看到一片漆黑中,自己的兄長只有一枚頭顱看著自己,一邊對話七竅還在流血。

那可怖的場景讓她作嘔,在萬分恐懼的心理壓力下,她幾乎什麼都不想吃也什麼都不想做,可她的身體畢竟還只是凡人之軀,因為飢餓而帶來的苦痛讓她壓根難以忍受。

一旦過於飢餓,腦子裡全部都只有吃飯這一件簡單的事情;可稍稍吃飽了之後,她的腦子裡又開始湧出那紛亂的想法。

尹莎貝爾想過要就這樣餓死終結自己的生命,但她畢竟沒有這樣的勇氣,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沒有了姐姐的庇護她做不了任何事情...

“你在找飯吃?”

站在甲板二樓的船長室前,尹莎貝爾那許久沒有飲水的嘴唇乾得生出了不少裂縫一樣的死皮,在聽到費舍爾的聲音過後,她扭頭呆滯地看見了費舍爾那冷峻的表情,而後又很快稍稍移開了一點自己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費舍爾老師,我...”

“跟我過來。”

費舍爾卻沒理會她的話語,徑直地走到了她的身邊,粗暴地將她重新拉到了船長室後面的房間前,這裡沒什麼人。



經過這段時間的擺爛,她的身子骨虛得厲害,基本沒什麼重量,即使想要反抗費舍爾的動作也沒辦法。

“費舍爾...老師,放...好痛...”

她蒼白的小臉被金色的長髮覆蓋了一些,眼看著要被費舍爾拖走而她卻無法反抗,她雙腿一軟地直接跪坐在地上,企圖用這種方法來阻攔費舍爾的動作。

但費舍爾可不在乎她的感受,硬生生地拖著她來到了船沿邊。

隨後,他的手腕一抖,一柄漆黑色的劍柄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手心裡,水銀一般的流體劍刃化作了一根長長的勺子落入底下的海水中,然後費舍爾輕輕一拉就將那海水拉了上來直接潑在她的臉上。

“撲!”

“咳咳...”

做完這一切之後,費舍爾便甩開了她的手,任由那海水將她的金髮打溼貼在她的臉頰上,長時間的渴水讓她下意識地舔舐了一下滴落的水珠,但那海水過於鹹澀,讓她因反胃感而咳嗽了起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既然你如此軟弱,當時就不該憑一時衝動離開聖納黎。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沒有遇到我,沒有被我帶上這艘船你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尹莎貝爾低垂著頭,輕輕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揉搓起了自己臉頰上同樣鹹的海水與淚水,

“抱...抱歉,我...嗚...一想到姐姐就...”

“我不管你在想什麼,但既然你已經離開了聖納黎,那就不能再像是在聖納黎黃金宮裡的活法過了...還是說,你想要回黃金宮?如果是這樣,等到了目的地我立刻找船送你回去。”

一聽到要送自己回黃金宮,尹莎貝爾是說什麼都不肯幹了,她連忙搖著頭,哭泣著抓住了費舍爾的手,低著頭懇求道,

“不...不要,費舍爾老師...不要送我回去,我不想...只要不回去,幹什麼都好。”

坐在費舍爾肩膀上的埃姆哈特偷偷瞥了他一眼,生怕這禽獸又會做出什麼鬼畜的事情來,這才沒相處幾天,埃姆哈特已經對於費舍爾產生信任危機了...嗯,至少在淑女問題上是這樣。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老師?你給我明天和那些船員一起去訓練,和她們保持一樣的作息..而現在,這裡什麼吃的都沒有,先去船艙裡把你自己給洗乾淨,等晚餐和所有人一起吃。”

沒等尹莎貝爾答應,費舍爾就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強迫她往那邊走。

遠處,跟過來的阿拉吉娜抱著手靠在船長室的後面看著他們,順帶還為尹莎貝爾指了方向,

“清洗身體的浴室在甲板下艙室的三層,去那裡會有人告訴你在哪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