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怒意


“您確定嗎?我之前說過,他們對活人有一定的進攻性。”

“無妨,就算有有一定的進攻性,他們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們再做劇烈的運動了。”

費舍爾看向牢房之中那些快要散架一樣的枯骨,這些人就算活著,以他們長期最低限度的食物攝入來說,能活著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看費舍爾想要進去,克肯最後還是讓士兵把牢房的門給打開,順帶讓士兵把火把遞給他,他也要和費舍爾一起進去。

“其實你可以待在外面,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就好。”

克肯笑了笑,

“沒關係,正好可以給您用火把照明,有什麼問題也能第一時間給您解答。”

費舍爾點了點頭,先一步步入了那陰暗潮溼的牢房。似乎是察覺到了有活人的進入,牢房之中的病人掙扎著想要起身,但那孱弱的身體無論如何都無法挪動分毫,只能在原地掙扎著,用凸出的眼球死死地盯著費舍爾。

偶有少數幾個進入牢房時間短,還算健壯的病人掙扎地爬向費舍爾,伸出手瘋狂地向他夠去,只不過就算如此,爬一兩步就沒多餘的力氣了,還是隻能在原地無能嘶吼。

“他們的身份確認過了嗎?”

費舍爾蹲在一個無法挪動的病人身邊,火把離得近了,他才看見那已經乾涸了沾在他臉上的藍色液體,正如克肯所說,那些藍色液體是從他的身體裡滲出來的。

“啊,這個...這個就有點複雜了,這幫人什麼身份的都有,野外的農戶、獵人,施瓦利的商人,還有旅客隨身的女傭..聽起來沒什麼共通點,而且根據他們朋友家人的描述,他們沒有同樣去過的地方,很多人甚至足不出戶就得了這種病。”

費舍爾越聽眉頭便皺得越緊,對於克肯描述的細節愈發感到神奇。如果沒有任何共同點的話,那麼導致疾病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西大陸之前應該沒有對應的病症對吧,費舍爾先生。”克肯握著火把蹲在地上,對著費舍爾說道,“您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把他們寫進您新的論文裡。狂藍症只是我隨意取的名字,學術名稱叫做費舍爾狂藍症怎麼樣?”

費舍爾有些哭笑不得,

“又不是我得病,你拿我的名字命名做什麼?”

克肯也笑起來,火把微微晃悠一下,那火光偏移一些,讓費舍爾正好藉著這個光亮看見了病人那有些發黑的血管。

有些不對勁。

費舍爾好像發現了什麼,向旁邊的士兵借來了刀具,在那病人乾癟的皮膚上劃了一道小口子,在他麻木痛苦的嘶吼裡,藍色的粘稠液體順著傷口那裡滑落,滴在了地面上。

“等等,那些藍色的液體是他們的血液?”

克肯也發現了這件事情,費舍爾剛才就發現這幫人的身體顏色有些不太對勁,他以為是營養攝入不夠導致的,沒想到居然是全身的血液都變成了藍色。

血管和身體機能看起來沒有受影響,除了血液變成藍色之外沒有其他的異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魔力迴路呢?

費舍爾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只要是人類,身體之中就必然有完整的魔力迴路,只不過不同於那樣的亞人種,人類的魔力迴路只佔身體的很小一個部分。對於魔力迴路的形成原因,目前的學術界還在瘋狂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