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強勢


  短短几日,風雲鉅變。

  兩千定北軍全部被監管,所有參與殺害災民的,全部死罪論處,見死不救的,全部革去軍籍,飲酒循環的,以軍規論處。

  張順成一死,凌雲頓失狗頭軍師。

  然而禍不單行,從不下館子的嶽謹嚴,竟然從醉仙樓的窗裡摔了出來,街道上所有人都瞧見那窗子裡還探出了凌雲的腦袋!

  一下子,本是在醉仙樓借酒消愁的凌雲,被反剪著雙手,從醉仙樓一路押送到京衙,京城百姓想不議論都難。

  丁悅蘿則駐紮在了救濟營,和災民同吃同住,每天東奔西跑,不是給老人送粥,就是帶著小孩兒一起做遊戲,愣是憑著當初暖化裴安楠的一股子勁,將蒙在災民臉上的陰影散去了。

  如今京城百姓嘴裡唸叨鎮國公凌雲,不再是威風凜凜保家衛國,而是有勇無謀,當街殺人。

  災民口裡傳著唱著的,全是裴安楠丁悅蘿,就連謝丞赫也要往後稍一稍。

  裴安楠“康復”上朝,朝堂上少了劍拔弩張的嶽謹嚴和凌雲,霎時間清爽不少。

  那些大臣們看見她這般怡然自得,全然不似大病初癒,心裡也明白了十之八九,俯首稱臣之時也誠懇了很多。

  瞧著那一顆顆腦袋實誠的叩在地上,裴安楠總算露出了笑。

  只是這些,尚在昏迷中的謝丞赫並不清楚。

  裴安楠一下朝便去瞧了謝丞赫,太醫們支支吾吾,說是傷已無大礙,可人就是沒醒,他們也沒轍。

  那群太醫戰戰兢兢,生怕裴安楠和之前一樣,動輒殺人,紛紛佝僂著背縮著脖子,大氣也不敢出。

  可裴安楠只是陰沉著臉,一揮手,叫所有人都散去了。

  軒逸殿內一片寂靜,床旁邊放著炭盆,裡面堆著獸金炭,正燒得旺,映著裴安楠的臉也微微泛紅。

  她坐在謝丞赫床頭,板著一張臉,眸子裡看不出絲毫表情。

  一伸手,謝丞赫身上蓋著的錦被讓她掀起一個角來,瞧著他身上的道道傷痕,裴安楠心裡頭一遭泛了酸。

  兩年前在行宮,因嶽稚柔的事情,謝丞赫這才驚覺自己不會騎馬有多無助,故而冷著一張臉,叫裴安楠教他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