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大法師 作品

第883章 東南亞之行的真正目的

商船例行檢查,這在湄公河上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特別是在金三角地區,只要執法艇看到可疑商船,都會提出檢查,畢竟只要查出違法的商船功勞就垂手而得了。

估計頌帕善也是這個想法,巡邏湄公河不是一兩天,而是每天都要乘船來回跑,兩岸的風景再秀麗,看多了也就那樣。

所以於公於私,他都希望能有些收穫。

無線電通信警告那艘商船停止前進,又讓裡面的人全都站在甲板上,這還沒完,頌帕善一邊讓譚建軍放下皮划艇,一邊讓人操作偵查無人機飛過去做初步檢查。

許正和鍾開平負責操控一架無人機,大疆牌的,不過進行了改裝,上面除了可旋轉攝像頭,還有紅外線熱成儀。

另外還有識別氣味和發出電擊子彈的功能。

鍾開平來之前接受過三個月集訓,懂得這種無人機的操控,許正這次在一旁輔助。

隨著無人機升空,攝像頭共享視野投屏到船艙一面屏幕上,大家都能清楚的看到,這艘5601-1號商船裡面的人已經全部站在甲板上。

正看著飛過去的偵查無人機。

都是在這條河上跑貨運的,對於執法艇的例行檢查,雙方都習以為常。

商船那邊非常配合,不僅人全都走了出來,船艙窗戶也同時打開,任由無人機靠近觀察,頌帕善看著無人機反饋回來的信息。

船艙沒有隱藏人,氣味識別沒有偵查出來違禁藥品的味道,貨倉也沒看出來違禁物品,他揮了揮手,帶著小隊四個人乘坐皮划艇準備上商船親自檢查。

許正跟在後面,剛才他通過望遠鏡看的很清楚,這艘商船上有幾個種花國人面孔,不知道是雲山省人,還是緬北某個地區的。

他雖然好奇,但看著那些船員臉上的表情只有不耐煩和淡漠的神色,並沒有害怕和畏縮,再加上這艘5601-1號商船是從雲山省出發。

備案資料顯示,船上拉的貨都是瓜果、蔬菜以及柴油,上面船員一共有七人,都是種花國人,商船的目的地報的是老撾萬象。

“頌帕善隊長,我老遠看就覺得是您帶隊,真沒想到您今年還繼續輪值。”

剛一登上商船,船上一位穿著黑色短袖,皮膚黝黑的老頭,操著一口熟練的英語,一臉逢迎的假笑和頌帕善熱情的打交道。

說話的同時他又從一旁櫃子裡拿出來一個塑料袋,遞到頌帕善手裡。

頌帕善顯然習慣了被人送禮,他臉上戴著墨鏡一直沒拿下來,所以許正看不到其表現,只見他似乎打量著和他說話的老頭。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六國巡邏隊例行檢查,謝謝你們的配合。”頌帕善說話的同時一手打開胸前的對講機。

老頭看到這一幕很配合的把手裡提的塑料袋隨意放到頌帕善腳下,“我們玉平號商船隸屬於種花國雲山省清美公司旗下。

所運輸的貨物通關的時候已經做過登記。

您派人可以隨便檢查。”

頌帕善不再墨跡,一揮手,許正等人分成倆人一隊,對整艘船進行檢查。

果然和許正猜測的差不多,大家一番檢查,並沒有發現這艘商船運送違禁物品,所有船員的身份也沒問題。

頌帕善看到這一結果,並沒有為難老頭,而是帶著聯合執法的隊員們下了船。

老頭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斷,等到許正他們快要下船的時候,他忙把那個黑色的塑料袋拿過來,放到執法隊的皮艇上。

頌帕善似乎沒看見,其他人也沒阻止,許正其實心裡閃過一絲不舒服,他也不清楚這是什麼原因,大概是覺得做生意大抵如是吧。

大家回到執法艇上,等到譚建國他們機電組收回皮艇,然後繼續北上。

晚上十點趕到雲山省景洪市關口,眾人在此休息一夜,第二天返回會曬。

兩天一夜,許正算是第一次見識了所謂的湄公河巡邏任務,一路平安,一共檢查了七八艘船隻,可能是他們巡邏的水段靠近雲山省。

大部分商船都是種花國。

他們來往東南亞,運輸的大部分商品是水果和蔬菜,像泰國的稻米和榴蓮,老撾的菠蘿和芒果、紅毛丹...

許正自己雖然沒有買過水果,但也能看的出來,這邊的水果明顯比國內便宜很多,質量也不說,起碼這邊保鮮。

像泰國榴蓮,百分百是真品,而不是東南亞其他國家的。

當然,他對吃水果不太講究,也沒想著趁巡邏而購買一些寄回國內。

來老撾的第三天吃過晚飯之後,張海山組織大傢伙開個短會,分享一下來湄公河執行巡邏任務的感想。

“小許,你先說說,在這邊能適應不?”

許正來之前研究過巡邏任務,也仔細閱讀過相關資料,知道如今的湄公河和十幾年前相比,安全很多,那麼相應的功勞也會少很多。

這一次巡邏回來,所見所聞,更是讓他意識到,來這邊做維和警察,真的很難出彩,但絕對是一個鍍金的好地方。

當然,如果能杜絕蚊蟲叮咬,那就太好了。

“這裡哪哪都好,就是有一點,蚊子賊多,在駐地還好一些,在船上,防不勝防啊。”

鍾開平在一旁點頭,像他們這種生活在大城市,基礎設施完善,環境乾淨美好,蚊蟲基本上一天四季都見不到。

他撓了撓手臂上的紅疙瘩,數了數,“大家看看,我這可是被花露水重度醃製過的胳膊,但完全不起什麼作用。

難道咱們國內生產的花露水治不了湄公河上的蚊子?”

張海山拍拍自己粗壯的手臂,“這個沒辦法,花露水會揮發,我只有一個建議,那就是咬了多了,皮膚自然而然的就硬了。

看我,我出去一趟,身上一個包都沒有。”

眾人一邊吃著剛在駐地外面買回來的水果,一邊分享巡邏任務的所見所聞,許正這次巡邏的是從會曬到國內景洪市。

下次可能是會曬順著湄公河一路往南,直到胡志明市。

也可能不會巡邏這麼長,或許到了柬埔寨就返航。

不過現在許正已經想明白了,所謂的六國巡邏湄公河,看著區域很大,管控的區域也不小,檢查的船隻每個月也得有上百艘。

但很少能碰到有問題的船隻。

所以,他已經做好躺平,準備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另一件事上。

第一個週末如約到來,許正一大早一個人就走出了駐地,會曬是老撾博膠省的首府,是一個不足十萬人的小城市。

城鎮建築甚至不如種花國普通的鄉鎮。

好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裡有一個會曬機場,可以通往東南亞任意一個國家的首付。

許正今天出來的時候穿的是當地人服飾,其實有些類似於國內百九十年代的年輕人的穿著,大部分都穿襯衣。

襯衣下襬還要收進褲腰帶裡。

通過他這幾天的觀察,發現這邊男少女多,也許是品味不同,他看這裡的女人,遠不如國內漂亮,黑、瘦、矮是她們的普遍樣子。

不過這邊的風景看著不錯,也許是屬於熱帶、亞熱帶季風氣候,全年平均溫度26c,所以這裡基本上一年四季常綠。

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風景,很快他在路邊一個穿著紅裙的婦女攤位發現要找的人。

聞人沐月一身老撾民族女人的裝扮,服飾花花綠綠,看著美顏極了,挽起來的頭髮上插著一根兩指寬的銀叉子。

脖子上也戴著一個又圓又粗的銀項鍊。

這要是在國內,要多土就有多土,特別是她為了遮擋自己漂亮的臉蛋和皮膚,還故意抹黑了自己。

不過即使這樣,她在這裡也如鶴立雞群,沒辦法,她身高一米七,而老撾女人普遍一米五,相比之下,聞人沐月在這裡太過顯眼了。

她旁邊坐著的一個白人,許正看的很陌生,但從體型還有神態上,他一眼就猜到這個人就是他從監獄找來的幫手。

傑森.道格。

他是易容之後假裝來這邊旅遊的西方人,而聞人沐月是他請來的當地導遊,倆人都看到了許正,不過都沒打招呼。

而是裝作吃完早餐起身往附近賓館方向走去。

許正等到他們進入賓館之後,假裝觀察附近商店,然後看到沒人留意他這邊,這才跟著走進賓館。

會曬這邊的賓館不像國內那種攝像頭必須安裝的,他們這邊有些地方是沒有安裝攝像頭,許正進去之後聞人沐月正在大廳等著他。

一見面倆人都操著一口流利的老撾語聊起天來,也就是竂語,加上二人臉上都稍微做過易容,基本上可以說,除了身高,他們和老撾人區別不大。

酒店老闆娘看他們二人像是老朋友並沒有出言詢問。

看到許正走進房間,傑森.道格臉上充滿了喪氣,“許,我已經後悔了,和這裡相比,你們國家的監獄就像天堂一樣。”

任何事情一開始都非常順利的話那肯定是小事,許正他們要做的事情也非常簡單,就是摸清楚東南亞各國拐賣種花國婦女和兒童。

以及那些做人蛇生意和非法器官的地下組織。

至於那些做違禁藥品的,這次不在許正他們調查的範圍下。

“傑森你們白種人在這片土地上是大爺一般的存在,這裡的女人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裡的男人與你們打交道時候自降一等。

自由和取之不盡的美女,這裡還不算天堂?”

“不不不!”傑森瘋狂搖頭,暗暗看了聞人沐月一眼,“許,自由就不說了,至於美女,這兒的女人彷彿和拉斯維加斯岸邊的大海龜一個味。

她們為啥不用除臭劑呢?”

“大海龜!”許正沒想到會是如此,這玩意什麼味道他沒聞過,但想來肯定是非常臭的,“你覺得人家臭,人家還覺得你像一頭棕熊呢。”

人種和生活習慣不同,黃種人雖然沒有濃厚的體味,但在白種人眼裡,味道也好不到哪去。

至於黑種人…國內這麼多年各省市舉辦的馬拉松比賽,大部分都是黑人贏得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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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有很多,其中一條,誰跟在黑人後面都會燻的睜不開眼睛。

聞人沐月見倆人越說越離譜,沒好氣的拍了拍桌子,“別瞎扯了,說正事。

許正我們來這一個多月了,說實話,摸到的消息並不太好。”

原來他們二人來到東南亞之後是分開行動,聞人沐月這次不到迫不得己不能動用國內關係,所以她和傑森都是私底下各自用自己手段展開調查。

二人都是曾經在這裡做過任務的人,一個多月過去,還是摸出來一些消息。

只是全是壞消息。

“我查到印尼一個跨國組織,他們從東亞各國拐賣過去的兒童,其下場很是悲慘。

有些被挖眼削鼻或者重度毀容,然後扔到大街上做一些乞討兒。

有些是養著做器官移植的備選兒。

有些長的漂亮,會派人教授他們各種知識和培訓娛人之道。

那些被拐兒童受到不同的待遇,所在地方也不同,乞討兒大部分分散在東南亞各國,漂亮兒則在印尼某個私人學校。

器官兒都在幾個黑工廠裡。

像這些情況,咱們該怎麼辦?”

如今國內打拐,特別是最近一兩年收效甚大,但再大的成果總會有不少被拐兒童和婦女找不出來。

一般來講,國內警方都會默認為這些找不到的被拐兒童和婦女已經去世。

實則他們有一部分是被各種地下組織拐賣到國外,像一位抖音尋親大網紅,粉絲五六百萬,在抖音尋親將近二十年依然無果。

排除他的孩子早已經死亡,那麼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他孩子被拐到國外。

許正這次來東南亞之前,便是準備趁著這次出國,摸底這些國家到底還有多少種花國被拐兒童和婦女。

救肯定是要救的,怎麼救,先救誰,怎麼救回國…

這一些列問題一一擺在許正面前,在聞人沐月困惑的眼神中他也感到一絲迷茫,首先應該確定的是先救誰。

乞討兒、漂亮兒、器官兒、養成兒…化成一個個嘟嘟的模樣出現在他腦海中。

一想到像嘟嘟這麼可愛的孩子被人挖眼削鼻,他就恨不得怒殺那些人蛇販子。

還有那些器官兒,一邊做著苦工,一邊等待被人摘去器官,他就恨不得立即把他們全部送回國。

至於那些漂亮兒和養成兒還有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孩子和婦女,許正也做不出決定不去救她們回國。

除了這些,他還要考慮到,把這些孩子救回去之後的問題,一個兩個是小問題,要是太多,他根本沒辦法處理。

首先就是錢,包括聞人沐月和傑森現在的所有支出,都是用的傑森的錢。

這筆錢許正是要還的。

像乞討兒一個個重度毀容或者缺胳膊少腿,被救回去之後,他們的親生父母認回去就是一大筆開銷,不認的話就只能交給各地福利院。

但給這些孩子做手術和假肢的錢…這筆錢許正想到了許紅豆,準備找她來兜底。

一個又一個問題許正已經考慮好幾個月了,他從迷茫中重新恢復鎮定,對二人嚴肅的說道:“這半年你們二人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蒐集情報。

越詳細越好。

至於先救哪些孩子,這事可以等半年後按照統計出來的數據再討論。”

傑森見許正二人確定好方向,他拇指和食指搓到一塊,“許,蒐集情報和買消息,還有住宿吃飯找女人…你不能光讓我自己掏錢了!

許,你畫大餅的本事和葛朗臺一樣的貪婪。”

許正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因為這是隱秘事情,一旦曝光國家有可能不會承認,所以他們做這種事情沒有辦案經費的。

“傑森,你留意一下,看看哪個地方的羔羊既肥又易得,等我過去,咱們二人聯手撈一筆。”

“我就知道許你也不是一個好人!”傑森裂開大嘴,“我已經開始期待和你一起去掃蕩了。

我在你們國家的監獄學到一個詞,三光政策。

許,要不然…”

沒等許正說話,聞人沐月白了二人一眼,她明白沒錢的難處,但她有底線,“你們只能拿錢,不能殺人,更不能鬧的人盡皆知。”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錢真的很多事情辦不了,在國外,許正對於黑吃黑沒有一點意見。

反正他們的錢都是搶來的,但現在被他搶,然後用在消滅他們身上,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沐月說的對,咱們做的是正義之事,拿錢是為了幫他們做好事,傑森你說呢?”

“許說的對極了,上帝都會給咱們點贊!”傑森才不會因為打劫而自責,他甚至認為強者理應如此。

對於後續是否會捅了馬蜂窩,他一點兒不擔心,因為他會把所有事情推到許正身上。

誰想報復完全可以去找許正,到時候任務完成,這破地方,他終生不準備再來。

許正看看時間,他不能出來太久,“那咱們先這樣說,以後你們每一個月過來一次,或者我會聯繫你們,互相通報一下最近的消息。”

臨走之前他向聞人沐月,這次東南亞之行,他本來只想讓傑森來幫他的。

可聞人沐月在知道他想做的事情之後,竟然非要跟過來幫忙,歐正鑫知道後,不僅不勸自己表妹,反而也支持。

甚至他們家長輩說了,許正要是搞個大新聞,他們可以幫忙兜底和背書。

“沐月你注意安全,還是那句話,這次任務可以失敗,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

傑森在一旁撇撇嘴,來的路上他和聞人沐月碰頭,就發現後面跟著兩個尾巴,很明顯是跟蹤和保護面前這個女人的。

“許,你就不擔心我的安全?”

許正本想說不擔心,但話一出口,“當然擔心,但我更擔心你對手的安全,傑森,非必要時刻不許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