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 章 入葬(70000)(第2頁)

就像中間有曾透明薄膜一樣,明明透過這一層能看見雙方的面容,但總有一層隔閡。

也有可能是他單方面的。

鴉透小心地扒了口飯,這個問題他想不出來,也不敢貿然問點什麼。

但杜相吾看出來了,“在想什麼?”

“在想……”鴉透把飯嚥了下去,轉了個話題,“你為什麼會這麼晚回來?是奶奶那邊的情況很嚴重嗎?”

杜相吾手停頓了一會兒,“不好說。”

一向順著他的杜相吾在這個話題上不願意多聊,迴避了鴉透的眼神,“吃飯吧,有些事情我來解決。”

鴉透:“?”

解決什麼事情?

他低下頭,手裡的筷子捏得很緊,輕聲道:“不能跟我說嗎?”杜相吾開口:“沒有,只是有點複雜,先把飯吃完。”

一聽就是推脫的話,鴉透垂下眸:“哦。”

……

吃完飯之後要消食,中間再也沒有鬼上門找他。

只是系統又提示死了一名玩家,從最開始提示的8人到現在的7人,不知道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會有幾名。

鴉透神色複雜地關掉了光屏,等時間走到十點之後準備走回房間。

只不過在他的手捏上門把手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到一個問題。

之前他是“寡夫”,所以自己一個人睡覺沒有問題,但現在他的丈夫回來了,那是不是就要一起睡了?

而且今天晚上那麼兇險,跟他一起睡覺起碼能夠安全。

001:【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是這樣。】

鴉透:“……”

鴉透假裝輕鬆,擰開門把手。

屋裡已經被杜相吾重新整理過了,棉被什麼的放到了衣櫃裡,床上鋪著涼蓆還有一層薄毯。

他等了一會兒不見杜相吾進來,就開始給自己檢查剛剛沒穿鞋的時候有沒有磨到一些什麼地方。

鴉透身上不是之前那個長款睡衣,那些已經被放在盆裡準備明天洗掉,他現在身上這件是很符合高溫天氣的短款睡衣。

很正常的那種夏日睡衣,短袖短褲,料子比之前的衣服要好上好幾倍。

領口不大不小,露出一小截的鎖骨。皮膚天生就白,又軟得很,正坐在上面翹著腿給自己檢查腳底有沒有劃傷。

因為腿抬起,本來只能覆蓋大腿的褲子往下滑。細胳膊細腿什麼都擋不住,掃一眼就能看全。

戀愛系統:【什麼傷口都沒有,把腳放下來。】

戀愛系統這麼說過很多次了,不管是在哪一個副本,都像個擔心孩子的家長,跟在小孩屁股後面怕他磕著碰著。

它說完之後,杜相吾拿著水杯走了進來,他把水杯放在桌邊的床頭櫃上,坐了過來:

“如果半夜醒了很渴可以喝。”

鴉透翻滾到一邊,給杜相吾讓了個位置,“好。”

杜相吾在他旁邊躺下,手放在自己腹前睡得姿勢格外標準,躺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過。

不過很好的是,他沒有刻意靠過來。

杜相吾跟杜元修不一樣,如果此時躺在旁白的是杜元修,他估計想方設法地都要越過那條線。

鴉透看了他一會兒,準備轉頭的時候旁邊一直很安靜的男人出聲。

“呀呀。”

他的聲音很低,輕輕掃在鴉透的耳畔。

鴉透有些懵:“嗯?”

“今天下午的事。”此刻聲音開始艱澀,“抱歉。”

鴉透更懵了,用手肘將自己撐起來,疑惑地看向他,“什麼事?”

“在警告杜泊川的時候,說了一些不恰當的話。”

——那句“所以才來碰我的東西”。

那個時候大棚裡還有人,如果直說“我的人”,一些人聯想起來會對少年不利。只是這句會讓人介意,不管鴉透有沒有想到,杜相吾覺得自己得道歉。

他好不容易等來的人,不能留下壞印象。

之前把人逼急了,那句“不要碰我”讓杜相吾在原地愣了很久,半天都沒有回神。

杜相吾不想這樣。

戀愛系統並沒有給出杜相吾的詳細資料,但從進入副本之後的相處來看,杜相吾比杜元修還要張揚。

做什麼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來,不會畏懼,也不會低頭。

不論是第一次遭受厲鬼攻擊的時候厲鬼被他殺死,還是夢境中那一句“我哪兒來的老婆”,又或者是剛一回村就直接槓上了杜泊川。

他不怕打起來,也樂意打起來。

這樣他才好有個正當理由去揍杜泊川,揍這個有著歪心思又偽裝成一臉正氣的人。

“……哦。”鴉透換了個姿勢,此時趴在涼蓆上,“沒事。”

……

睡覺的時候不點燈,黑暗裡沒有光。

好像過了十二點,溫度又往上拔了一截,身在火爐裡,被熱醒之後就不停往杜相吾那邊挪動。

直到貼到杜相吾身前一點點的地方才停下來。

明明之前靠近一點就覺得很涼快的,他想。

杜相吾睜開眼,“怎麼過來了?”

鴉透聲音有些悶,“熱。”

睡著的這段時間裡,薄被已經被他蹬到了腳邊,臉埋在枕頭裡被熱得很紅,醒來之後迷迷糊糊地用腳去勾腳邊的薄被。

只是勾上來之後還是蓋著自己的肚子,雪白的小腿沒有防備地露在外面。

就好像那天在杜元修那兒也是那樣。

那天被有力的腿桎梏,溼熱的唇瓣相連時,原本只是有些粉的嘴唇被磨得很紅,而躺在他身邊和做出這一切的人都不是他。

杜相吾嫉妒到發瘋。

他伸出手去碰了碰鴉透被熱紅了的小臉,察覺到周圍的溫度變化臉上出現一抹凝重,隨後將少年抱進懷裡。

懷裡才是最涼快的地方,皮膚想貼時對方身上的冰涼傳遞過來,少年無意識地蹭了蹭。

杜相吾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但皮膚還是軟的,沒有僵硬。

綿軟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弄得他腦袋發暈。

和最開始一樣,剛得知自己被安排了一個“老婆”之後就看見了黑暗裡渾身雪白的少年。

像白雪堆出來的一樣,跑過來的時候斗篷裡什麼都沒有。

但其實也不是渾身雪白,因為過於羞恥,雪山尖更加粉,比原來要高了很多。

就點綴在雪山上,格外吸引人,也格外晃眼。

杜相吾根本不知道看哪裡,麻意從魂體深處蔓延而來,最後狼狽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