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祁 作品

77. 晉江文學城獨家連載 新年快樂!……

    懶人沙發下陷的弧度越來越深。

    顧棲池和薄彧吻得很用力, 舌尖交纏,滾燙的唾液融化在口腔裡,像是要將身體裡的血液一併灼燒。

    愛意像是緩慢流動的岩漿, 在心間沸騰出熱流, 對準心口,便要噴薄而出。

    天光大亮, 但室內的光線卻並不怎麼明亮, 遮光窗簾遮擋著半邊的窗戶, 天上的浮雲往來, 曦光緩慢地從透明的玻璃窗上切割過去, 七彩的光稜閃爍, 色彩絢爛。

    顧棲池被薄彧含住舌尖, 又重又急地吮吸, 後頸上凸起的瑩白頸骨被人壓在掌心, 反覆揉捻。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跨坐在了薄彧的身上。(審核你好,沒有任何暗示,只是坐)

    薄彧身上的紋身是在腹肌往下一點,沿著凸起的胯骨弧度斜飛向下,花梗朝上, 怒放的桔梗花頭向下。

    微腫的發紅的肌膚上,黑色的刺青纏繞著舒展開來, 又是顧棲池的名字,有種色//情的糜爛。

    顧棲池小幅度地避開那片肌膚,害怕薄彧會疼。

    刺青上是一片透明的保鮮膜, 隔絕開那片滾燙的皮膚。

    顧棲池的頭髮被汗水打溼,弓著肩膀,手放在薄彧的胸膛上, 呼吸有些急促。

    “薄彧,疼嗎?”

    顧棲池俯下身,眼神有些渙散,右手緩緩地輕置在那片刺青上,白皙的指尖在上邊小心翼翼地觸碰。

    他喜歡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寫名字,這個習慣,好像從小到大就有了。

    不管過了多久,一直都沒有改過。

    顧棲池對自己的東西都有一種頗為偏執的佔有慾。

    這件事情其實沒多少人知道,就連溫熙和羅千千也是。

    一是因為顧棲池對什麼事情都很淡漠,做這些事情都是在房間時順手做的,一是因為,他不喜歡別人隨意翻閱自己的私人物品。

    有關於他的劇本、他的書籍、他的水杯這些,都由他自己親自保管。

    搬行李的時候也不用羅千千費什麼勁。

    但他卻從來沒想過在薄彧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

    因為薄彧是一個人,一個獨立的人,他只應該屬於他自己,而不應該屬於其他人。

    薄彧扣著他的後頸,五官冷冽而鋒利,眉眼線條很深,狹長的鳳眸之中墨色翻湧,平日裡冷厲暴鬱的氣息被情....谷欠衝散,他桎梏住顧棲池的手腕。

    帶著他的手,按在那片滾燙的皮膚上。

    顧棲池的指尖很明顯地蜷縮了下,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戰慄。

    薄彧嗓音喑啞,聲線低而沉:“有點疼,顧棲池,你心疼我嗎?”

    不過片刻,翻滾不休的晦暗情緒在寂靜的室內瀰漫開,顧棲池吞嚥了下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他從薄彧身上滑下來,半跪在地上,對準了寫著他名字的紋身。

    薄彧的五指嵌進他烏黑柔順的發裡,五指用力,眼底情緒晦暗不明。

    下一秒,窗簾在不經意間拉扯浮動,斑駁的碎影投了滿地,顧棲池閉上眼,唇瓣顫抖著,吻上了那裡。

    他的眼尾暈開一抹潮紅的緋色,睫毛被淚水濡溼,低聲喃喃道:“薄彧,我心疼的。其實沒有必要去的,有沒有我的名字都無所謂……”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被薄彧從地上抱了起來。

    細密的吻落到他的眼皮,顧棲池小聲嗚咽,薄彧將他抱回了床上,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有必要的,顧棲池。我心疼你。”

    心疼你總是一個人逞強,心疼你總是在原地孤軍奮戰,心疼你陷入黑暗卻孤立無援。

    顧棲池的耳膜鼓動,劇烈的心跳聲在胸腔之中勃發,他眼底的水汽氤氳開來,掌心細密的汗水濡溼了床單。

    萬籟俱寂之中,薄彧的聲音清晰地砸到他的心底。

    “不是說了嗎,我是你的所有物。”

    “我身上的每一處肌膚,每一處骨骼,每一點流動的鮮血。”

    “都命名為你,獨屬於你。”

    …………

    …………

    …………

    臥室裡的光線半明半暗,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合上了。

    銀漸層想要回來找顧棲池撒嬌,卻猛地發現房門打不開了。

    阿瓷急躁地在房門外撓爪子,剛開始的叫聲還算溫柔甜膩,到了最後,還是沒人開門,銀漸層的貓叫聲越發急促暴躁。

    但顧棲池此刻什麼都聽不見。

    臥室在他去拍戲期間,特地被薄彧做了加強隔絕噪音的處理,哪怕十隻銀漸層在房門外喊,房門裡都難聽得見。

    顧棲池闔著眼,覺得自己沒入了一片滾燙、潮溼的海水裡。

    海水名為薄彧。

    有關於薄彧的氣息、動作、溫度一點一點蔓延上來,呼嘯著翻湧,濺起層層的雪白的浪花。

    海妖的吟唱在耳邊翻滾不休。

    顧棲池情不自禁地被他蠱惑。

    海妖強大而妖異,居高臨下地看著青年。

    他的瞳孔渙散而茫然,澄澈的琥珀色被水盈滿。

    亙古不化的雪山被滾燙的岩漿侵襲,寸寸冰封的土地被鑿開一汪泉水,又被海妖的浪潮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