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錯

 ——你的道歉,對她可有可無。

 ——你不在她身邊,她反而過得更好。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彎刀,刺在傅北行心口,剜出他心頭血。

 傅北行沉默著沒應蔣延洲的話,看著他將食盒裡面的飯菜擺出來。

 上面一層是一塊蛋糕,光禿禿的蛋糕胚子,裝在陶瓷碟子中顯得沒那麼精緻,不過才拿起來,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甜。

 底下的就是飯菜,和蔣延洲在廚房吃到的差不多,就是沒什麼熱氣,像殘羹冷炙,比他吃得還慘。

 配合傅北行此刻的模樣,更顯得他可憐又落寞。

 蔣延洲幫他把飯菜擺好,拍了拍好兄弟的肩。

 “看開點吧,反正你今兒被揍了一頓,也算是給圓圓賠罪了。你來容城目的不就是這個麼,現在罪賠了,人也見到了,回唄。”

 雖說知曉傅北行心裡不是這樣想的,但他偏要嘴硬這麼說,蔣延洲自然順著他的話。

 賠罪?呵……

 也就說出來騙騙他自己罷了。

 當然,有沒有騙到自己,也是難說。

 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蔣延洲不好說,也不方便多說。

 作為一個局外人,他能幫到的已經幫了,不能做的也只能束手無措。

 傅北行沒應聲。

 臉色沉寂,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但很明顯,他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的。

 人心本就是填不滿的丘壑,茹毛飲血。

 來之前說是道歉,見到她便是滿足;等真正見到人,哪裡又甘心就這樣離去。

 他

 沒回答蔣延洲的話,沉默地去拿那塊蛋糕,沒有拿筷子去吃那份已經有些微涼的飯菜。

 而也如蔣延洲所想的那樣。

 這小子,不知道腦子裡成天都想些什麼東西。

 別的男人都嫌棄吃甜食娘兮兮,覺得甜品都是女孩子吃的食物。

 他倒好,回回路過蛋糕店都會購置一份小蛋糕。

 有時是慕斯、有時是千層、又有時是提拉米蘇……

 大概只要是甜品,他都想試一試。

 而現在,明明餓到不行,先想去吃的也不是那份米飯和菜餚,反而先去拿那份光禿禿烤出來最原始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