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什麼年代了還玩傳統修仙（下）

 可在當今這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一種材料，而且非常搶手，不是熟人，根本訂不到好吧。

 這一切的轉變是在百年之前，中土內憂外患之時，一位遊歷歐羅巴尋找救國之策的玄門前輩，偶然看到彼處工業化的屠宰流水線，大開眼界之餘不由突發奇想：

 若在此地設下法儀，收集散碎的牲畜魂魄之力，代替人魂來煉法是否可行呢？

 從原則上來說，人類乃是百靈之長，魂魄肉身在神秘學中都有獨特的地位，不是普通動物能夠比擬的。

 但如果有足夠的數量來彌補，也不是不能在某些法儀場合中作為人類的下位替代，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祭祀之禮。

 各個文明還處於遠古時期時，誰還沒搞過人祭這種東西？只不過後世隨著社會慢慢發展進步，大家紛紛淘汰了這種血腥野蠻的手段，埋葬了這段黑歷史。

 而取代人祭的就是青牛白馬，三牲六畜之類的大型動物。

 雖然比不上活人那般靈性十足，但總歸是個從人倫道德到經濟成本，各方面都可以勉強接受的替代品。

 但要知道，在古典時代，哪怕是最喜歡搞這種大規模血祭的遊牧民王朝中，一次至多也不過宰上幾千頭牛羊祭天，不是人家不想多弄，而是這已經是當時生產力的極限了，要是沒事就殺上十萬八萬的，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只是當年的修行前輩們也沒料到，後世的子孫有朝一日能打上這麼富裕的仗。

 如今，一間現代化的中型屠宰場就能日屠千牲，大型的更是可以做到年屠百萬！抵的過古典時代一國之力。

 雖說除了成氣候的妖獸，普通的動物死亡後只有散碎的魂魄靈質碎片，要千百頭大型牲畜才能比上一個大活人的靈魂。

 沒關係，質量不夠，數量來湊！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不僅是散碎魂魄，流水線上下來的汙血、骨頭，毛髮等下腳料也能廢物利用，旁門左道之中多有用到此類的，以前還要費心費力去收集，現在每天都是數以噸計的往外拉，你幫人家處理，人家還得謝謝你幫廠裡節省了不少成本呢！

 聯邦環保部門收取的生物垃圾處理費可不便宜！

 尤其是各種新鮮的下水，除了亞裔之外，大多數的聯邦人都不習慣吃這個，擱在以前大都只能用來做肥料，可現在卻找到了新的用途。

 各個需要血食來豢養猖兵，精怪，御獸，蠱蟲的修行流派算是撈著了！吃不完！血食根本就吃不完！

 用一份，倒一份都夠！

 據白子園透露，華聯的一位擅長此道的前輩就曾經花了不少心思，搞來了一頭有妖化跡象的巨型美洲鱷，圈養在屠宰場的地下密窟裡，想用大量血食配合秘法，看能不能催生蛻變出一條豬婆龍來？

 為了省事，這位前輩直接接了根管道，讓廠子裡的機器直接把每日的汙血下水灌下去，想著反正秘窟裡有法術加固，鱷魚也跑不掉，自己就去忙別的了。

 可他年紀大了，估計對現代屠宰場裡，一天能產多少下腳料根本就沒有概念。

 結果等過了幾個月，他興沖沖的過來檢查，發現想收穫一條豬婆龍，那是不可能了，長滿肉鱗片已經走不動路的超級肥河馬倒有一條。

 鱷魚瞪著一雙向外突出的痴呆眼睛，已經被撐傻了，漂浮在秘窟的汙血之中，都胖成球了好不好？

 那位前輩痛心疾首，捶胸頓足的可惜自己加進去了一堆包括蛟龍血的珍稀素材，就喂出這麼個東西！此事一時傳為笑談。

 現在這種陰神漿，就是收集屠宰場中散逸的牲畜魂魄靈質秘製而成，拿來煉製陰兵鬼神十分好用，優點多多。

 原本擅長此類法術的修行者，面對一些古板同道的質問，有時總會陷入某種道德困境當中——你手上的護法陰靈到底是怎麼來的？

 是降服的兇魂惡鬼？還是慘遭橫死的可憐人？

 拿過來讓我檢查檢查！

 如今好了，我用散碎的動物靈來煉製，別說道德衛道士了，小動保上門我都不怕——我用的是屠宰場裡的合法肉畜，不是誰家的貓貓狗狗！

 更加重要的是，牲畜的靈智低下，本我意識渾渾噩噩，以此為原料製作出來的陰神漿使用起來，比原版用人類魂魄製作出來的那些更少了怨氣反噬的危險，簡直是五星好評。

 自近代以來，火藥武器盛行，御使靈體這種能一定程度上不懼槍彈的手段，就成了流行的法門，故爾陰神漿這種正好對路，效果極佳的靈材甫一面世，就廣受追捧。

 就是這東西不好保存，只好現用現制，不然的話倒是若是對外出售，足以成為華聯的拳頭產品，那些養契靈的男巫女巫，養式神的陰陽師，養小鬼的降頭師等等，肯定要打破頭來買。

 不過同時也引發了一些新的爭論，那就是一些陰魂索，白骨釘，穢血砂之類的法器到底還算不算邪門歪道？要不要繼續禁止？畢竟這些都是可以用大量牲畜為材料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