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是明軍贏了
二月十二,馬根單堡以西,夕陽西下。
騎在馬上,努爾哈赤滿面肅色的看著背靠大營列陣的明軍,發出了一陣怒吼。
“熊廷弼!!!”
敗了,他
“請父汗治罪。”
跪在努爾哈赤的馬前,黃臺極滿面愧色。
兩白旗,可以說讓他給幾乎丟了個精光。
“撤軍,回薩爾滸。”
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黃臺極,努爾哈赤一揮馬鞭,下令道。
“經略,建奴撤了。”
建奴方才有動作,就有夜不收將消息傳回明軍陣中。
“傳令,全軍北上,尾隨而動,各軍不得浪戰!”
“是!”
隨著熊廷弼的一聲令下,明軍開始分批拔營,跟在建奴後面,目送建奴離境。
讓我們將時間的齒輪向回撥動。
二月初九,散羊峪外。
“嘎!嘎!嘎!”
被血腥味吸引而來的烏鴉,盤旋在天空。
“完了,被圍死了。”
一身甲冑,黃臺極騎在馬上,看著散羊峪外列陣以待的石柱土司兵,心頭泛起一陣陣涼意。
艱苦的環境再是可以磨練人,卻也無法代替時間,讓一個人得到沉澱。
如今的他,還不是後來的蟎清奠基人,僅是一個幼年喪母,思維活躍的二十八歲年輕人。
兩天,僅僅兩天的時間,局勢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從熊廷弼提兵南下的那刻開始,黃臺極的結局就已註定——活活被困死在邊牆之內。
他的三路並進,圍點打援之策,被熊廷弼看穿了。
看穿了想要建奴想要以多打少,通過小規模殲滅戰一步步蠶食明軍的熊廷弼,居然拼著棄蒲河、撫順、東州堡三方於不顧而南下,讓建奴軍隊的主力並沒能吸引到明軍。
而他這個從散羊峪突入遼瀋腹地,本應阻止明軍支援的偏師,反倒是吸引到了整個遼瀋明軍的目光。
現在被堵死在了這散羊峪邊牆之內。
身前是三千列陣以待的石柱土司,身後是一路尾隨的四千酋陽土司並八千奉集堡明軍。
北面是三萬已經紮好營地,以逸待勞的熊廷弼主力本部,南面是茫茫無際的山巒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