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涼了 作品

第97章 袁可立治天津

 該吃吃,該喝喝,千萬別因為他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

 這是這些日子朱由校的最深刻的感受。

 舊衙門大院中,朱由校從火堆裡扒拉出一個烤番薯,而在他的對面,同樣有一個一米三左右的小男孩兒在扒拉著火堆。

 “啊!”

 突然,這小子驚叫一聲,卻是被飛濺起來的火星給燙到了。

 用厚布兜著烤番薯,朱由校抬頭看了眼,淡淡的道。

 “和你說了,不要著急,小心燙到,怎麼樣,被朕說中了吧。”

 “皇兄。”

 聞言,那小男孩嘟起嘴,一臉的不高興。

 “你為什麼不讓大伴幫我弄出來啊。”

 “呵呵。”

 聞言,朱由校輕笑了一聲,眼神掃視了下旁邊正緊張的太監王承恩。

 “讓你自己扒出來伱都不行,怎麼,想讓王承恩給你喂到嘴裡啊。”

 拍了拍手上的灰,在水盆中洗了洗,朱由校在太監搬來的椅子上坐下。

 看著又扒拉起火堆的小男孩,朱由校眼神一陣閃爍。

 這小子,就是提出了“吾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的甩鍋理念,文科生治國的經典案例,曹老闆在半睡半醒狀態時的哲學兄弟,亡國勞模,小家子氣的典型代表,深度疑心病患者,大明思宗,崇禎皇帝朱由檢。

 當然,估摸著這小子這輩子是沒法達成以上成就了。

 自打好男人弘治開了頭後,大明的皇子皇孫成活率,是個朱元璋看了淚目,中山靖王見了搖頭的數字。

 弘治生倆死一,正德干脆沒生,嘉靖生八死六,隆慶生四死兩,萬曆還好,生了八個死了三個,泰昌生七死五,崇禎生七死四。

 而天啟,就比較慘了。

 六子六女,無一倖存,零的存活率啊。

 朱由檢也是個苦命人。

 朱由校再苦,他親孃也是去年才沒的。

 而朱由檢,他三歲的時候就沒了。

 萬幸,負責撫養朱由檢的西宮李選侍還算是做人,沒把這小子給養死。

 不過,朱由檢就應了《荀子·哀公》中的話: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寡人未嘗知哀也,未嘗知優也,未嘗知勞也,未嘗知懼也,未嘗知危也。

 “這些日子,在勖勤宮中,還好吧?”

 趁著番薯要放涼,朱由校看向朱由檢問道。

 “稟皇兄,臣弟在勖勤宮一切都好。”

 因為娘沒的早了些,朱由檢養成了一個有些自卑的性格,說話的時候有些畏懼。

 見狀,朱由校不由得在心裡暗歎。

 童年的創傷,需要一生去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