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方從哲教學生
“一朝天子一朝臣。”
文淵閣內,聽著內閣中書對於楊漣被處理的事情的彙報,內閣首輔方從哲不由得感嘆道。
新皇登基,萬象更始。
這最先要變的,肯定就是京官了。
本來按照他的推測,這首先倒黴的肯定是他這個倒騰出個紅丸案的內閣首輔來了。
結果呢?
皇宮大清洗,給皇帝開瀉藥的崔文升被劃入魏朝同黨杖斃了。
從新皇登基到今日,凡是上書彈劾於他或者提及到紅丸案的奏章,都統統泥牛入海,悉數留中不發。
“本以為,新皇登基,我這個被連章彈劾的前朝老臣,是
將手中的茶水放在身前的小桌上,方從哲不由和身前之人感嘆道。
“結果,卻不曾想劉一燝是
“老師的意思是?”
聽到方從哲的感慨,他的學生,齊黨黨魁亓詩教有些好奇的道。
“大明這個家,六部尚書能當,內閣輔臣能當,但終歸,是要皇帝當家的。”
臉上寫滿了疲憊,沒有正面回應亓詩教的問題,方從哲又拿起茶壺給自己滿上一杯。
方從哲揮手示意哪內閣中書下去,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給亓詩教出了一個題。
“你覺得,皇上像我朝哪位先帝?”
“這?”
聽到方從哲的問題,亓詩教猶豫了一下,謹慎的說到。
“武廟?”
“不,憲廟。”
對於這個弟子的資質有些失望,方從哲不由得搖了搖頭。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東林黨人對此毫無自覺,自以為在當年的國本之爭時,立下了從龍之功,就能肆無忌憚,抨擊君上,殊不知,這是取死之道啊。”
“攀龍髯,是會死人的。”
“老師是說,皇上對東林很是不滿?”
稍微聽出了方從哲話語之中的意思,亓詩教若有所思的問到。
“就如同惠世揚所說,我獨相七載,妨礙賢良,禍害國家,驕橫愚鈍。”
“卻也不想想,我為何能做七年的首輔。”
從桌前站起,方從哲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站在窗戶前,看著窗外的景色。
“《荀子·臣道》篇有言,從命而利君謂之順,從命而不利君謂之諂;逆命而利君謂之忠,逆命而不利君謂之篡。”
“我是一諂順之臣,所以才能在這首輔之位上一坐就是七年。”
“皇帝要殺的人,你保不住。”
“皇帝要保的人,你扳不倒。”
“老師是說,皇上有主見,對朝政有自己的想法?”
聽到方從哲說朱由校和明憲宗朱見深很像,亓詩教不由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