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薇 作品

第30章 你敢寫麼?


 李承乾和顏白正在莊子邊的小溪抓螃蟹,李崇義在逗幾隻才滿月的小狗,李晦則選擇了一處深點的潭水在釣魚。

 言官看著毫無儲君形象的李承乾正拿著一隻大螃蟹大聲地問顏白是公是母,他站在岸邊急得直跳腳。

 縱觀歷史,他可是從未聽聞過一國諸君在河裡抓螃蟹玩兒,更沒有聽聞陪同儲君玩鬧的還有一個傳國侯,一位小郡王。

 最讓言官不可接受的是太子詹事就在一旁,揮舞著魚竿,扯著小白魚不亦樂乎。

 言官王鶴年想寫下來,等回到長安之後直諫太子的荒唐。

 可一看他身邊奮筆直書的顏善他就覺得渾身無力,他現在都想不明白到底誰是言官,更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自告奮勇地跟著太子來這兒。

 顏白給李承乾的安排就是玩兒,他喜歡什麼就做什麼,至於什麼去看書院啊,看豆芽啊,他提都沒提。

 凡是需要動腦子去想的東西顏白就沒有讓李承乾去碰。

 看著李承乾身上的暮氣慢慢消失,一個充滿活力的少年正在拍打著水花,顏白覺得這才是他最需要的。

 兩世為人的顏白很清楚,內心覺得的累會比身體感受的累要恐怖太多了,它能直接摧毀一個人的全部,甚至否定它全部的過往。

 李承乾說他從未受到過認可和表揚,如果他說的都是事實的話,顏白覺得日後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兒自己一定可以理解。

 他自己都不信自己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顏白看著歡快的李承乾,他扭頭對顏善說道:“顏善你把筆給王鶴年,讓他把這一切如實地寫下來!”

 說著顏白看著王鶴年說道:“我知道規勸太子是你們的職責,所以,今日開始我不會再針對你,你可以隨意地寫。

 可以稟告陛下,也可以直諫,但我要說,你們本意是好的,但是你們的方法是錯的,我真心地希望你們能多聽聽太子的心裡話!”

 王鶴年愣愣地看著顏善放在自己手上的筆紙,抬起頭看著顏白:“諫言是我們的職責,為了我們大唐的未來。”

 顏白懂了王鶴年的弦外音,笑了笑:“那就朝堂上見分曉!”

 王鶴年輕哼了一聲,他是清貴,自認行得正坐得端,自認為自己沒私心,自認為自己氣節傲然,所以對於顏白赤裸裸的威脅自然不屑一顧。

 本來不想說什麼的顏白見王鶴年這模樣覺得還是說些什麼,他又笑道:“接下來我的話你敢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