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王者之路

 南域，白衣妖魔領域上空，因為悸憚林楓的未知能力，妖魔同意和林楓談談。 

 “你想談什麼就請開口吧！”雖然悸憚，對於這位僅有主界修為的年輕護法妖魔也是非常不屑，這應該是她多年的習性了。 

 林楓笑道：“不要急躁，我想先請教一個問題。據我所知，御魔古塔進者易，出者難，更不必說十八層塔層了，你是如何逃脫的？” 

 “有意義嗎？”妖魔本來還想說：如果你只是為了詢問如此庸俗的問題，對不起我沒有興趣！但看到林楓平靜及微笑的神態她沒有說出口，冷哼道：“你們弟子祭祀之時都會屠殺大量牲畜加強古塔封印，但陰氣加重後古塔負擔也隨之加重。我是一位善於利用陰氣的人，彙集古塔陰氣打出封印缺口還是能夠做到的。” 

 “哦？那為什麼你之前不肯逃脫？” 

 妖魔壓制怒火繼續解釋：“雖然古塔內部陰氣濃重，但古塔本身封印又豈是隨意便可破開？我是計劃多年才實現的逃離古塔，而且今後的我再也不會回到那種地方去了！” 

 林楓微笑道：“不過恐怕令你失望了。雛仙仙使已經決定，將你逃出封印之事通稟仙界，屆時仙界使者便會手縛除妖令下界將你剷除。或許封印是件好事，因為你還能夠活下去。” 

 “別開玩笑了！”妖魔緊握雙拳不住震動：“你瞭解什麼？身為名門正派，以正義人士屠殺妖魔的你又明白多少？仙界也好，修真界也罷，要來就來吧，難道我會害怕不成？” 

 林楓道：“你確實不會害怕，而且你也確實有能力與仙界周旋。不過你殘害無辜滅殺生靈，視天下人的性命為雛狗，又怎能在天下立足？” 

 “那我就站於天之上，做一個不被任何人俯視的王者，絕不放棄！” 

 “可笑，你的王者就是依靠那些無辜的生命來成就？縱使得到王者地位你又能剩下什麼？無非仇恨。” 

 “住口！”妖魔已經無法再忍受，怒喝一聲一掌打向林楓。不過她似乎無意出手，好像是不想被林楓打斷，所以林楓躲過之後妖魔又安靜下來。 

 “並非每個人天生都是惡人，也不是每個人天生就愛廝殺……”妖魔低下頭，好像是對林楓訴說，又好像是在回憶過去：“這個世界充滿仇恨，而生活在仇恨中的我們又能如何逃避仇恨？只要有仇恨存在，就會有無數人遭到傷害，善也會變成惡，而惡卻被自稱為善的你們消滅，你們又怎能說你們就是善？你們的所為不過是比惡更加嚴重的罪行！” 

 林楓道：“至少我們不會將他人生命視若草木，人生活在這個世上就會體現他的價值，我們不會磨滅一個人的價值。” 

 “說的是冠冕堂皇，可誰又能夠做到？”妖魔冷笑著望向林楓，道：“你難道就可以問心無愧地喊出自己就是善嗎？難道你從來沒有將別人的生命看得一文不值？我看未必吧！” 

 林楓神色漸漸轉變，他承認自己確實有過此類看法，長遠不說，就說陳相依魔化之後。林楓眼看著陳相依屠殺無辜卻不肯制止，明明知道陳相依噬血成性卻不肯將之去除，因為他希望她活著，希望她能夠開心。 

 妖魔繼續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正義，為了自己的正義再去傷害別人，仇恨的枷鎖便是如此束縛世界的。如此，你能夠說自己就是正義，自己就是光明正大嗎？”林楓變得沉默，因為妖魔所言有理，雖然她是一個妖魔。 

 “將成萬骨枯，王者之路便是踩踏無數屍體走出來的。只有王者才有權力訴說他的正義，只有王者才能表現出真正的善！處於世界最底層的你們大言不慚妄談正義，真是非常可笑的笑話，你們的正義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只是一種諷刺，一種無知的憧憬！” 

 林楓精神上受到了觸動，妖魔的話徹底打動了他，此時的他能夠明白妖魔的苦衷。雖然她傷害了不少人，但她只是為了自保，誰有權力取走一個想自保的人的性命？ 

 妖魔冷笑道：“徘徊在迷茫的世界中尋找答案，但有多少人真正瞭解答案？又有多少人能夠得到答案？我已經得到了我的答案，便是走出一條王者之路，再向天下人宣佈我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