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樂多不加冰 作品

59.第五十九章(含補3、4k收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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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琴酒好心放過的我感激涕零, 趕緊一溜煙地跑去拿我的外套準備開溜,只是剛要走出餐廳,就又被琴酒叫住。

    “等等。”

    被定在原地的我的脖子一下子就縮起來了, 眨巴著眼睛回頭看他,歪著腦袋露出討好的笑“大哥, 有事您吩咐。”

    可別是不想讓我走了吧嗚嗚嗚,大哥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情。什麼女人心海底針, 琴酒的心就是海底的i版繡花針,根本捉摸不透。

    萬幸,琴酒叫住我不是因為突然改變了主意, 而是因為他明天要去酒吧,讓我別翹班,等著到時候過去開門。

    我有點驚訝, 差點沒控制住音量, 搞得旁邊的伏特加都下意識捂住了耳朵生怕脆弱的耳膜毀在我的高分貝聲波攻擊下。

    “啊大哥你都受傷了還要去酒吧開會的嗎”

    這什麼敬業勞模啊我有關琴酒對於組織的忠誠的刻板印象又要加深了

    其實琴酒這段時間已經很少叫人去酒吧開會了, 有什麼任務通常都是發郵件通知。畢竟現在科技很發達了, 代號人員總是聚集在一個地方, 雖然是自己人的地方,也是有點子危險在的。再加上琴酒為人向來謹慎嘛, 他開會的地方都是會不定時換一換,所以我近期反而是越來越清閒的狀態來著。

    琴酒目光淡淡地掃我一眼, 垂頭用勺子敲了一下碗, 瓷器碰撞出清脆的聲音,剛好和音響中的鋼琴曲對上了音調。優雅,實在是優雅。

    他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冽,只是多了幾分對於我完全不長腦子的疲倦“所以才要開會。”

    也對。琴酒和我這種小腳趾撞到了桌角都要請假休息一天的矯情鬼不同,他連受傷都不肯讓外人知道, 反而會正因為受傷而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獨自一人舔舐傷口療傷不是琴酒的性格,他這種性格剛硬不肯示弱的孤狼,是從不肯讓人看到他的脆弱的。越是外人有可能知道他受傷了,他就越會證明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任何人也別想趁他虛弱的時候把他踩下去。

    我大哥永遠是我大哥嘞

    實際上長了腦子並且相當聰明的我一點就透,連忙點頭應和著說“大哥英明,我一定到位。”

    在琴酒難得滿意我不管,那個眼神就是滿意,的目光下,我套好了外套,又和琴酒跟伏特加道了別後才離開了琴酒的家,等上了電車,我才咬了咬嘴巴,幽幽地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放鬆田警官的鴿子了。

    已經是四月了嘛,櫻花都要落了。由於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作為警備部機動組處理班的拆彈專家,松田陣平忙得不得了,又要去現場,又要去給新人培訓,據說還要寫報告,本不富裕的休息時間雪上加霜。所以等到他終於找到一個休息日提前約我去看櫻花的時候,考慮到也確實很久沒見過面,無論是我還是貓貓和咪咪都挺想他的,我一下子就答應了。

    只是可惜,沒想到他有時間了,馬上就到約定日的我反而有事了。但是沒辦法啊,這是我的工作,而且是不能替代的工作。琴酒今天都直接點名讓我明天不要翹班了,如果我還試圖推卸,那他肯定會追問我或者直接去查我到底是為什麼反抗他的。雖說和松田陣平接觸這件事,我在琴酒那邊是過了明路的,但是這絕對不意味著他默許我和警察聯繫,我就可以為了警察拒絕他的。

    我只要想想琴酒有可能,都不是可能了,是肯定,他肯定會不悅。琴酒一旦不悅,那無論是我還是松田陣平,肯定都完蛋了。

    櫻花確實要落了,但是明年還能開,人要是沒了,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松田陣平也挺失望的,幸好他人好,並沒有問我什麼工作還會突然要求加班。嗯,應該正常的工作也會突然要求加班,哪怕是休息日吧正常上班的普通人的生活距離我太過遙遠,只能從酒吧的客人們閒聊中略知一一,聽他們吐槽過老闆會突然下發工作任務,所以這很正常吧

    我有點心虛地想。

    話說起來,松田陣平好像除了剛認識的時候問過我是不是還在上大學,被我幾句搪塞過去之外,他好像就沒再問過我到底是從事什麼職業的嗯,雖然我們是朋友,可是他作為一個警察會這麼沒有好奇心嗎總感覺再想下去會想到一些不妙的事情,還是就是單純因為他把我當朋友,發現我比較逃避這個就體貼地不繼續再問下去的吧

    順便,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見過琴酒受這種傷,我忽然再次想起了我所在的這個黑衣組織,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犯罪組織,而我不僅生活在這裡,還和代號成員都關係匪淺。我的身份真的一點也不乾淨,而且不僅不乾淨,還挺危險的。

    這次是這樣,那下次呢只要組織不滅亡,只要琴酒還在,只要我還在,他應該就不會,嗯,放過我。琴酒還是蠻信任我的,在我沒有從他那裡失去信任前,他應該會一直把我用下去,那

    我真的應該繼續

    我下意識把嘴唇咬得泛白,當手機的消息聲突然響起時,嚇得我我差點一用力咬破下唇。我慌亂地用牙齒颳了刮有些吃痛的下唇,點開手機的消息。

    松田警官加班而已,我沒生氣,別不理我啊

    我幾乎能夠在眼前勾勒出他動作隨意地靠在椅子上的樣子,黑色的額髮捲曲地搭在白皙光潔的額頭,墨鏡歪歪地倚著鼻樑,單手敲擊著手機鍵盤,嘴角噙著笑意,桀驁不馴,又帶著他獨有的散漫與溫柔。

    松田警官喂喂,明明是你爽約了,這種情況下應該是你來哄我吧

    我忍不住笑了,把難得的傷春悲秋的情緒甩進了腦中的回收站並且點了粉碎垃圾文件。

    松田警官居然不再找時間約我生悶氣了,讓松田警官自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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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這次大手筆地叫了差不多行動組裡的所有代號人員,我用白色毛巾擦著酒杯看著一個又一個熟悉的人向我點點頭後走上樓梯,忍不住懷疑

    單單為了證明自己沒事,沒必要這樣吧

    按照我們組織裡某些人的碎嘴子情況,我甚至覺得琴酒只要讓基安蒂看到他沒事就夠了。

    是任務真的很重要,還是說大哥另有目的

    糟糕,感覺自己又要長腦子了我皺著臉捂住腦袋,決定讓自己還是不要想想下去比較好。組織裡知道的越多,猜的越多,求知慾越旺盛越容易嘎掉,我怎麼還忘了。

    “怎麼了”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

    我捂著腦袋抬起頭,看到了一臉關切的萊伊。

    他繼續問“頭疼”

    “睡少了有點困。”我隨口說,指了指樓上,“他們都上去了。”

    萊伊點點頭,又看了我兩眼,想說些什麼,但是還是收回了話,轉身上了樓。

    我看著萊伊的背影,忽然想起來,萊伊最近可以說是組織裡炙手可熱的紅人了,小道消息說boss都打算召見他了。萊伊本身能力就很強,fbi的首席搜查官,肯定得是極為精英才能被選中到黑衣組織當中臥底。更別提他被朗姆看中,加入組織後沒多久就拿到了代號,之後的任務也都完成得非常完美,據說沒有失敗過一件,高層對他都很滿意。甚至我聽有人說,他的地位甚至隱隱可以和琴酒持平了。以往行動組的任務都是由琴酒分派的,可是萊伊從去年開始就已經直接接收不經過琴酒而直接下發到他手上的任務了。

    萊伊這小夥子是真的有前途,本來就長得帥,能力還強,在黑衣組織這個絕對憑實力說話的弱肉強食的地方堪稱是男女眼中的天菜。反正他們跟我說小話的時候沒少跟我擠眉弄眼說好多人跟萊伊自薦枕蓆但是都被萊伊拒絕了,問我有什麼感想。我就覺得挺離譜的,還能有什麼感想,這都太正常了。萊伊作為一個fbi,能給組織幹活都是出於臥底的職業素養了,還真能和組織的成員發生什麼情感和衝突嗎因為進入組織的方式不同,他和宮野明美都沒有燃起愛情的火花,還能和板上釘釘的組織成員有點什麼嗎簡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我除了要麼怎麼說是絕對的紅方人物就是有男德和自制力之外,也沒什麼別的想法。

    說回來今天的會,我原本以為琴酒不會叫萊伊的,沒想到他還是叫了,而且萊伊也還是來了。那就應該說明萊伊在組織當中的地位還是沒有琴酒高嘖,也不知道萊伊打算什麼時候動手,該不會是想要等地位完全超過琴酒吧不是看不起萊伊,只是我覺得這種幾率還是比較小的,就算組織的人想要分琴酒的權,也不會提起來一個人和琴酒地位持平地完全打擂臺的吧

    動腦動太多了,頭又痛了,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怪73對於萊伊臥底期間的著墨太少了呃,應該也怪這個世界的劇情還是因為我橫插一腳改變了一些也不知道萊伊什麼時候身份暴露,目前看起來這個世界在必要的節點還是劇情的力量很大的,比如蘇格蘭的身份暴露事件,那這麼說起來,應該不管是萊伊還是琴酒,都不會出事,是我杞人憂天了。

    最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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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會,不僅叫的人多,開的時間也很長,長到我還回去取了一趟手機的充電器,等手機充滿電了,他們才陸陸續續地下來,搞得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還好琴酒沒有把這個會拖到凌晨客人們都走了才散場。

    呃,應該也不至於吧,就算大哥在裡面把每個人都暴揍了一頓嗯,琴酒和萊伊應該能打得有來有回的

    下來的行動組成員們個個臭著一張臉,搞得咧嘴微笑跟他們道別的我有種熱臉貼冷臀部的感覺,我都不敢想象他們在樓上都經歷了什麼。

    科恩路過時還不忘對我嘆了又嘆,猶豫著問“英子你最近真的不想去坐摩天輪嗎”

    呃,是這樣的,科恩是一個看上去年紀很大沉默寡言的成熟男人,但是成熟男人也是可以有童心的,科恩的童心就表現在他很喜歡坐摩天輪。不過我們組織雖然大家都很不正常,可是科恩覺得沒幾個人能覺得他一個大男人喜歡摩天輪會很正常,不論做什麼不正常的事情都很正常的我就成了科恩的救星。

    我當然也很願意配合科恩,畢竟我陪他去坐摩天輪,失去的只有勉勉強強算得上是名聲的東西,可是我喜歡摩天輪又怎麼了這很正常,太正常不過了。而且和科恩一起去坐摩天輪,就意味著全程我都可以蹭他的錢包,這簡直是一筆再合算不過的買賣。

    我和科恩的摩天輪合作關係持續了長達很多年,長到基安蒂在和我吵架的時候都要考慮把我惹生氣了的話誰陪科恩去坐摩天輪,只是可惜

    我在去年答應了松田陣平,在和他一起坐摩天輪之前,我不能和其他人一起坐。和松田陣平比起來科恩就嗯,這不能怪我重色輕友吧拜託,那可是松田陣平誒

    我笑容完美“最近真的不想去哦,你也知道的,我對咱們組織比較有作用。”

    看看科恩這個樣子,他肯定是壓力很大。可惡,真的有點好奇他們在一樓都經歷了什麼了會不會是和這次害得琴酒跟伏特加都受傷的臥底有關,琴酒按照老規矩威脅警告了大家一頓,順便下發了艱鉅任務考察

    三言兩語把失落科恩和臭臉基安蒂送走了,我轉頭就對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的萊伊。

    好傢伙,黑衣人突然出現在我身邊,險些給我嚇得“嗷”一聲。

    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抱著胳膊假裝指指點點“你怎麼不出聲啊差點給我嚇迷糊了。下次不許這樣了啊,不知道我做了很多虧心事,特別害怕鬼敲門嗎”

    大家評評理,就萊伊,一身黑衣,戴個帽子,頭髮賊拉長,突然出現還因為個子很高能把光擋住,誰看了不害怕啊尤其這裡還是名柯世界,有我的童年噩夢漆黑一片牙賊白的小黑人,差點還以為我要去見我太奶了呢

    萊伊好笑地敲了敲我的腦袋,身上帶了濃濃的煙味,一聞就是在封閉空間裡被燻了很久。

    “對組織有作用的人”

    威士忌組從剛認識開始,在和我說話的時候就帶了三分警惕四分套話和三分戒備,不過在長久的交往下,他們也終於認識到了我的不學無術。在他們眼裡,我除了比他們在組織裡呆的時間長、認識的人多之外,也沒有什麼比他們知道得更多的地方。所以我能聽出來萊伊這句話並不是和從前一樣的試探,而是單純的嘲笑

    我掃了他一眼,眼睛一定非常“靈動”地說“對啊,我是個對組織有作用的人。怎麼啦,副作用不是作用嗎”

    “副作用”

    冷酷如萊伊也會經常被我逗笑嗎是的,我的搞笑功力無人能敵,我就是我,非同尋常的花火。

    萊伊唇角勾起,深邃幽綠的雙眼中閃著我看不懂的光。他彎下腰靠近我,剛要開口,就聽到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英子。”

    我從萊伊的目光中掙扎起來,下意識挺了一下後背,朝著發聲源看過去,發現說話的是站在樓梯上正往下走的伏特加。樓梯口閃過一片黑色的衣角,遙遙地看一眼布料看不出來,但是我估計除了至今還沒出場下樓的琴酒之外不會有第一個人。

    伏特加戴著他的標準皮膚黑色墨鏡,面無表情地走到我旁邊,看都不看萊伊一眼,就對著我說“大哥讓你上去一下。”

    萊伊挑了挑眉。

    我反應很快地說“啊,大哥又把酒杯摔碎了讓我上去收拾嘛”

    伏特加點了點頭,湊近我非常好心地說“大哥不太高興,你小心點。”

    是這樣的,我很感謝伏特加的好心,就是吧,嗯琴酒什麼時候心情好了算了,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伏特加對琴酒的粉絲濾鏡可比我對琴酒重多了。

    “那我上去幹活了哦”我衝著萊伊張了張爪子,歪著頭說。

    “明天見。”萊伊語氣平靜,不知為何又看了眼樓梯口,才對著伏特加點點頭,雙手插兜地瀟灑離開。

    我本能地感覺有點不對,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看了看伏特加一臉平靜的臉我懂了,一定是開會開的吧

    我的老天爺啊,勞模這麼可怕的嗎我都不敢想樓上的場景會有多壯烈了,這個一樓真的只有我能上嗎

    是的,當然,只有我能上,這是大哥給我的特權呢那種語氣。

    我頂著同事們豔羨的目光,當然是新來的,還對於組織懷有無限熱情,渴望著發光發熱,做著能被代號成員看上然後一步登天走上人生巔峰的天真美夢的無知同事。

    真的很想問他們一句這福氣給你們要不要啊

    我翻了個白眼,耷拉著肩膀邁著沉重的步伐踏上了一樓的樓梯,拐了個彎,進了琴酒的御用開會房間。

    果不其然,我一打開門就以為自己進了仙境是白花花的一片煙霧,那叫一個煙熏火燎的意思。

    我無語地關上門,進去的第一步就是大踏步地衝到窗前打開了窗戶透氣,還不忘瞪坐在沙發上的琴酒一眼,絮絮叨叨地叨咕著化身唐僧“我真的都懶得說了,可是大哥,你真的少抽點菸吧。一手煙三手煙最為致命,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考慮考慮我吧”

    琴酒的目光射向我,我這才發現天哪,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怕不是剛才在樓下被同事們看得氣沒消,居然氣急攻心、膽大包天地對著琴酒抱怨上了

    我驚慌失措地眨眨眼睛,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熟練地撲過去試圖抱著琴酒的大腿求饒。

    琴酒也是十分熟練,他眼皮一抬就知道反應過來態度不對簡直是犯了滔天大罪的我下一步要幹什麼,單手拎住了我的後衣領,輕輕鬆鬆地就把想要對他的大腿意圖不軌的小雞崽子提到了沙發上。

    當然,距離他有足足兩個身位。

    但是無所謂,我一點也不在乎。我深情款款地對著琴酒表白說“大哥,就算我們之間相隔再遠,我也會跨過山和大海,穿過人山人海,只為與你相見。”

    “不用感動,因為你是我的唯一。”

    大哥默默地撣了撣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冷漠道“哦。”

    好冷酷一男的,就像從未愛過我一樣好吧,這可能不是就像。

    不行,要有自信我才不信大哥心裡絕對是有我的

    我給自己再次打足雞血,一點一點把屁股挪過去,但是謹慎地在距離琴酒一拳遠的位置停下,免得琴酒出於自我防備的潛意識一腳把我踹出去。

    “大哥,你叫我上來是有什麼事情嘛我不信你就是為了讓我上來收拾衛生哦就算你不說,等你走了之後我也會完成工作的,完全不用大哥您專門吩咐嘛”我聲音超甜地說,保證每一句話的尾音都帶了十足十的甜,堪比全糖奶茶。

    不過我說的也是事實,畢竟我的主要工作也就是這些,完成得也不錯來著。這麼長時間我也習慣了,琴酒應該也挺滿意的,完全沒必要再專門把我叫上來一趟。

    他總不能是想當監工,現場看著我打掃一樓衛生吧不至於吧我就是剛開始過來工作的時候,琴酒也沒有對我的工作事無鉅細到這種程度啊。

    等等難道說某個設想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就像柯南每次找到線索時會出現的那個閃電穿過大腦,眼睛突然睜大瞳孔變成灰色的畫面一樣。

    真相只有一個

    名偵探開門英子已經明白了一切,沒錯,就是這樣

    我立刻抱住銀髮男人的手臂,一臉緊張地問“大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傷口發炎了是不是開會的時間太長了”

    我皺著眉,緊張地把目光如同x光一樣上上下下地掃射琴酒的全身,尤其在他稜角分明的被黑色禮帽和銀色劉海遮住大半張臉的俊臉上看了又看。

    琴酒的膚色依然很白,看上去比昨天好很多,嘴唇也

    銀髮男人冰冷凌厲的雙眼射向我,我立刻懂事地把目光收回,垂著頭盯著他握成拳的手,想也沒想地就伸手過去,想要把他的大手攤平。

    咳,別誤會,我不是想要吃琴酒豆腐,我只是心疼琴酒這樣握拳一定很痛吧如果忍不住了砸到我身上,那我絕對會嗝屁的我是為了自己啊,為了自己,我很純潔的

    沒等我的手伸過去,琴酒就主動攤開了手掌,抬到我手邊,頭痛地說“裡面沒藏東西。”

    琴酒的手掌很大,掌心和手指都布了粗糙的繭。天生的偏白膚色上也布著近距離才能看出來的細長的疤。

    世界上肯定有天才,琴酒的身體素質和高超身手也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天才。只是再過天才,能孤身一人就在黑衣組織站穩腳跟,成為組織裡哪怕在外人看來也是活招牌,會讓人聞風喪膽的 kier,琴酒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拼出來的,流血的那種。

    我下意識把我的手攤平了和他比了比,呃,算是自取其辱了捏。等等,和手比大小應該不會有事情吧我一直都懷疑我個子長不高,一十三也沒竄一竄,就是因為之前有段時間沉迷於和琴酒跟伏特加比誰jio更大對不起,自取其辱是我的一款常規操作,畢竟不丟臉到極致怎麼能不再做能長高到兩米的美夢呢

    琴酒的手自然彎曲,手指扣進了我的指縫,完完全全地把我的手包裹住。

    其實按理說,我應該挺習慣的,我也沒少和組織的人出於各種原因進行肢體接觸。區區握手簡直是常態,我和貝爾摩德還做過更親密的在上輩子的我看來堪稱是直女裝姬天打雷劈的百合行為,只是在組織來說就,真的,太過正常,正常到我最開始不適應還被貝爾摩德用奇怪的目光看過。

    只是這次的琴酒,他的動作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盯著我的眼神也帶了讓人膽戰心驚的侵略感。讓我成功躲過了一劫又一劫的小動物的本能簡直就是在我的耳邊三百六十度環繞式的舉著大喇叭用只有我能聽到的方式大喊“快跑”。

    就在我條件反射地想要掙脫時,他沉聲問“這次敢給我換藥了”

    我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抬起頭撞進他墨綠色的眼瞳中,驚愕地問“大哥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如果你傷口真的不舒服的話就去樓上拿醫藥箱的啊”

    琴酒唇角勾了勾“不必,我沒事。”

    “真的嗎可是我總感覺你還是不太舒服誒。”我擔憂地蹙了蹙眉,手指不自覺地想要蜷縮,但做不到,“大哥你體溫和以前都不太一樣誒,要不要吃點消炎藥”

    “我又不是你。”琴酒嗤笑一聲,手指摩挲著我的手背,粗糙的繭在細膩的手背上觸感格外明顯。

    他強硬地扣著我的手不讓我逃脫,在我因為從手背順著手臂一直到後背都不自然地激起雞皮疙瘩一樣的不適應感的躲閃目光下,琴酒語氣淡淡地說“有個新任務。”

    “啊什麼任務我要三思而後行。”我馬上又被轉移了注意力。開玩笑,這可是新任務,不一定之後會有什麼連鎖反應呢,可不得警覺一點

    琴酒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重複了一遍我的話“三思而後行”

    從他的眼神中我讀出了懷疑,怎麼的,我能說出這種話很奇怪嗎開玩笑,我上輩子可是種花人,懂不懂五千年傳承啊這種文鄒鄒的充滿文化氣息的古語信手拈來好不好

    我理直氣壯地說“對啊,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這件事能不能不做,能不能晚點做,能不能交給別人去做。”

    琴酒沉默了。他發出了一聲嘲笑又帶著其他古怪含義的聲音,鬆開,或者說是甩開了我的手,沉默了很久才說“你很好。”

    被誇的我雙手捧臉,笑得特別甜,連眼睛都眯了起來,清清嗓子,特別不好意思地說“嘿嘿,我知道,大哥你又誇我,我會害羞的哦”

    琴酒閉了閉眼,從我懷裡抽出自己的手臂,又在風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棕色的信封,扔到我的腿上說“這個人,具體資料我會讓伏特加發到你郵箱。”

    “咳,大哥,這個任務要什麼時候交啊”我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信封,裡面是硬硬的感覺,估計是照片。我忍不住撓了撓臉頰下側,有點為難地說,“朗姆老大那邊也給我發了任務,要我後天交。你也知道的,我一般情況下都只能單線作業”

    “不衝突。”琴酒都沒問朗姆要我做什麼,應該是因為他知道問了我也不能告訴他,而且組織裡的任務向來都是他站起來,目光平靜地落在我身上,說,“下星期交給我算了,下週五交給我。”

    只能說琴酒還是比較瞭解我的,知道我是個dd星人,他說下星期交給他,我就真的很可能卡在下週日的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的最後一秒把調查報告發給他。我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情,你就說這算不算按時完成任務吧

    所以非常懂得吸取教訓的琴酒,還是選擇了再提前一點定好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琴酒他只是規定了日期,沒有具體到時間

    我坐在原處,呆呆地看著琴酒轉身離開,大手碰到門把手之前又走回到了我面前,伸手合上了我的張開的嘴,語氣是我熟悉的嫌棄

    “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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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姆的任務還是比較簡單的,或者說是對於我來說比較簡單。收到了朗姆非常模式化的誇獎,我有點不爽地嚼碎了嘴裡的糖,叼著棒棒啪啪啪地打字抱怨。

    很多時候我都懷疑朗姆是不是故意的,他每次都是在我完成任務之後很敷衍地誇我兩句,等我不滿了再轉口很油膩地誇獎我幾句之後給我多一倍的報酬再附加一點其他的小恩小惠。

    這次的小恩小惠是我之前在琴酒那裡吃到的還打包帶回家的皮斯科給的牛肉。朗姆說聽說我喜歡這個,就讓皮斯科多準備了一些,明天給我送到酒吧,保證是新鮮的。

    換做是其他人,估計會以為這是朗姆的警告,什麼你喜歡什麼我都清楚,你說過什麼我也清楚,不要以為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組織萬能的情報部門,老老實實為組織做事什麼的可是我畢竟在組織裡待了這麼久,和朗姆再熟悉不過,我知道比起收穫警告提心吊膽,對於朗姆而言,他對其他人或許是考驗和警告,對我來說就是單純地關心啦

    我對於人的敵意和善意再有感覺不過了,我猜測這也是這個世界給笨蛋小孩的獎賞,我能夠輕易分辨出來和我接觸的人對我是善意還是惡意,我也能輕易分辨出來和我擦肩而過的人身上是不是帶著殺過人的血腥氣,所以我才能肆無忌憚地調戲組織的人也不用擔心會被報復。因為我知道我過去套近乎的人實際上是好人,或者說對我來說是好人,是不會真的傷害到我的人。

    所以我也知道朗姆是真的關心我,不論是因為他真的喜歡我,還是因為我從未謀面的父母,反正朗姆對我好是真的就夠了。誰都知道作為組織一把手的朗姆奉行神秘主義,就算是他的直系下屬也未必能見到他本人,他多疑且性子急,一點也不好相處。我之前看動漫的時候對朗姆沒什麼好印象,當然現在也沒什麼特別的好感,至少比起琴酒和貝爾摩德來說是完全差得遠了。然而人心畢竟是肉長的,我能真的感受到朗姆的善意,能感受到他對我確實是挺好的。還是那句話,無論他對我的善意是出於什麼,我能感受到是確確實實地落在我身上的好,就連他的手下見到我也是態度很好,可見他並不是裝的,那我自然也做不到對他完全的敵意與排斥。

    而且,好處落在我身上,不懂得感恩就太不識抬舉了。我馬上就把電話打了過去,把嘴裡吃完的棒棒糖的棒棒拿了下來,開開心心地撒嬌說“我就知道朗姆老大心裡有我”

    “還有其他的要求”

    “嘻嘻,還是你懂我我想要牛肉能提前處理一下,太多了我自己搞不來。”

    “你直接和皮斯科說,他會幫你。”

    “好哦,我就知道朗姆老大最好啦我下次還願意給朗姆老大幹活”

    朗姆的聲音還是一聽就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那種經過處理的機械質聲音,他笑了一聲說“好啊,那你下次如果再拒絕我我可是會生氣。”

    我嘻嘻哈哈地掛了電話,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也不怪我不愛給朗姆幹活,除了他喜歡拿捏我必須要把我搞不滿了才願意給我多加報酬之外,還有就是他每次說話都陰陽怪氣的,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朗姆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

    其實還有別的原因,最重要的就是朗姆的任務有點太髒了。

    琴酒給我安排的任務通常都是接近一個人,他不會計較我用什麼方式,只要最後能達成目的就可以。當然,他也不會給我什麼幫助。畢竟在沒有我之前,琴酒獲取補充情報的方式就很簡單粗暴。我說的簡單粗暴就是真的簡單粗暴,他或者伏特加親自出馬,要到需要的情報,然後通常情況下那個倒黴蛋就是被威脅,或者更慘的就是被滅口。也所以在我犯懶,就算是給我報酬我也不想去做任務的時候,知道我有著組織人很少有的可笑的心軟的琴酒會直接用任務對象的命來威脅我。

    朗姆就不一樣了。他畢竟是情報組的老大,手下的都是情報人員,所以會用上我這個連代號都沒有的外圍人員的時候,通常都是他手下的人都做不到或者大多失敗,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以至於打草驚蛇的時候。他一般都會靠著情報網直接給我安排一個身份,身份通常都是那種不太妙的身份,搞得我每次做任務的時候都提心吊膽的,做完之後還要靠做一些童真的事情才能清洗我乾淨的心靈。

    所以也不怪我經常性地拒絕朗姆的任務吧我又把棒棒放進了嘴裡咬了又咬,試圖再汲取一些甜味出來,然後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男人拎起了我放在長椅上的挎包,嗖地就跑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是算小偷還是算搶劫的,路過的一個金髮美女比我反應還快地就追了過去,堪比一陣風。我瞠目結舌地看著好心美女的身影追著那個男人都快要消失了,才合上嘴巴邊打電話報警邊跟了過去。

    東京的治安是真的不行,才幾個月我就親身經歷兩場這種追逐戰了,所以路過停著的車的時候害怕被綁架一點也不是我的錯想著結束之後一定得和身為警察的松田陣平好好吐槽一下的我剛剛追過去,就看到金髮美女以非常標準的警用擒拿姿勢按住了那個男人。

    看到我後,一看就是外國人的金髮美女居然說了一口流利的日語。她舉著我的挎包,說“小姐,你檢查一下東西有沒有丟的。”

    有點眼熟看一眼,再看一眼。我接過挎包,忍不住瞥了金髮美女一眼又一眼,才定定神打開包包檢查。

    “沒少東西,謝謝你啦我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能來。”我的包和大多普通女孩子一樣,裡面裝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裡面最重要的就是鑰匙了,鑰匙還在就沒事。我鬆了口氣,揚起笑說,“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我一會兒請你”

    “啊,不用了,這是我應該咳咳,不用了,我還有事。”她掛起笑,擺擺手說,說著說著還加重了一下手上和腿上的力道,壓得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