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淮竹 作品

初來乍到(六)

    想到昨日朝堂上董卓當眾侮辱劉謝,袁紹心裡憋屈無處發洩,氣沖沖走在前面,為難小短腿曹操在後面狂追。
 

    “本初,本初”曹操好不容易追上,拉住袁紹的衣袖,卻被對方無情甩開,冷著個臉上了馬,一騎絕塵,只留曹操在原地無奈嘆氣。
 

    唉,都人到中年了,還是如此衝動,自己這個發小啥時候才能學會喜怒不形於色
 

    吐槽歸吐槽,該追還是得追,曹操翻身上馬,揮鞭追了上去。
 

    袁紹沒有回家,而是出城來到了渭河邊。
 

    曹操趕到的時候,袁紹負手而立於岸邊,靜靜看著渭水流向遠方。曹操下了馬,將絕影隨便找個地方拴好後與袁紹並肩而立。
 

    正月的雒陽甚是寒冷,岸邊的蘆葦早已枯萎,在凜冽的寒風中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會攔腰折斷。
 

    曹操雙手凍得有些發紫,便放在嘴邊哈了幾口氣猛搓,試圖讓手掌暖和一點。
 

    袁紹瞥了一眼一旁快要凍成狗的曹操,一言不發到自己的馬匹上取了件披風甩了過去,然後又靜靜看著江面一言不發。
 

    曹操接過披風,率先打破了沉默,“本初,如今董卓勢大,我等切不可逞一時之意氣,還需從長計議。”
 

    高情商從長計議。
 

    低情商裝孫子。
 

    袁紹看了一眼曹操,在江邊吹了半個時辰的冷風后他已經平靜很多了。
 

    他此刻是有些自責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今天的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當初何進掌權之時,十常侍作亂,為剷除宦官集團,當時還是何進手下的司隸校尉的他玩了一手驅虎吞狼之計,即召董卓進京讓他和宦官鬥。
 

    結果玩脫了,何進這個蠢貨不聽勸,直接進宮被十常侍銷了戶口,然後董卓一家獨大。驅虎吞狼直接玩成了養虎為患。
 

    如今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天子受辱,忍氣吞聲。袁紹啊袁紹,你枉食漢祿
 

    袁紹有滿腹言語想要跟曹操說,可話到了嘴邊,只化作一聲嘆息。
 

    “我們回去找丁建陽。”如今雒陽之中也只有丁原能和董卓掰掰手腕了,京中清流都默認丁原是他們的老大。如今總該去聽聽老大什麼打算。
 

    “好。”
 

    兩人回去的時候沒有騎馬,是牽著馬走回去的。
 

    項羽進了暗道後,按照劉謝教的打開了頭燈,瞬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暗道裡亮如白晝。他心中不禁感嘆此燈真乃神物也,竟比火把還要亮。
 

    打開頭燈後,項羽看了看那件粉紅色的衝鋒衣,內心是萬般嫌棄,可暗道裡陰暗寒冷,他還是忍著心中不適穿上了。
 

    他還不停在心裡安慰自己反正這裡面只有他一個人沒人知道他穿過這玩意,沒人看見就是沒穿過。
 

    穿上那一刻項羽感覺透骨的寒意瞬間消散了,果然是好東西啊。
 

    穿好衣服他將那由睡袋剪成的細繩一頭壓在石頭底下,一手拿著指北針,跟著指北針走,一手拿著繩子邊走邊放。
 

    這暗道修得跟個迷宮一樣,動不動就是二選一或者三選一,他敢保證,要不是手裡有指北針,他一輩子都走不出去。
 

    暗道裡沒有時間觀念,項羽只覺得自己走了很久,終於在盡頭看到了點點微光。
 

    是出口
 

    項羽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那束光看起來近,實則和他隔了一、兩公里,走了好一會兒才到洞口。
 

    到了洞口,項羽沒著急出去,他先將頭燈關了,又將衝鋒衣脫下塞進揹包裡,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揹包藏好,又將手裡剩下的繩子用土塊壓在地上。
 

    處理好了一切項羽才謹慎挪步到被枯草覆蓋的洞口邊,觀察著外邊的情況。
 

    再三確定外面沒人後,他這才走了暗道。此時外邊天都大亮了,看這情況,至少也是辰時了。
 

    他有些迷惘地看著外面的一切。沒錯,他現在正處於一片蘆葦叢中,前面就是一條大河。
 

    項羽撥開蘆葦叢,一直往岸邊走,在爬上一個小坡後,一條大路豁然出現在眼前。
 

    路的另一邊是隱隱若現的雒陽城,另一邊沒有盡頭。他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有軍隊駐紮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