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哄是沒把人哄好,反而被趕了出來。
 

    牛聖嬰蹲在門外,聽著屋內人隱隱約約傳來的啜泣,心裡也說不清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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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羞恥心,他搞不懂。
 

    髒嗎
 

    他不覺得,她卻受不住。
 

    嘆了口氣,抓抓頭上凌亂的頭髮,牛聖嬰抬手輕釦房門“阿萍,我去燒桶熱水給你洗澡,別哭了,我真的錯了,沒下次了,沒下次了。”
 

    妖怪的好言好語沒換來好話,只聽屋裡傳出的罵聲
 

    “放屁你心裡根本就覺得自己沒錯,你、你從剛才就一直在笑”
 

    唉
 

    太清楚對方底細就這點不好,牛聖嬰垂下肩膀,有些臊眉耷眼。
 

    明白自己性格被看清楚的妖怪,他能怎麼辦他不能怎麼辦只好又好聲好氣地說“我知道你氣我,但我們先收拾收拾吧。要不等會兒小丫頭回來看見了,那就。”
 

    到底是妖怪狡猾,不通人性,卻又會揪起弱點。
 

    混世魔王託生的小牛精,敏銳地揪住女人的弱點。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像是提醒,而不是威脅。
 

    果然屋內人上鉤了。
 

    牛聖嬰依舊沒聽見屋內人回答,耳朵一動卻聽見裡面布料摩擦的聲音,料想她應該是起床穿衣收拾了。
 

    看樣子,是沒氣到拿劍砍他,這就還有餘地。
 

    認為自己安全了的牛聖嬰,他眼睛刷地一亮,像是拘了天上星光在眸中,煌煌耀人。
 

    他強忍住喉中欲出的輕笑,說“我先去燒熱水給你洗澡,你收拾收拾,待會兒把東西丟出來,我洗乾淨。”
 

    妖怪話說得越好聽,屋裡女人的心裡越是憋悶。
 

    阿萍聽著門外腳步聲遠去,更遠處的廚房響起淅瀝瀝的水聲,她才低聲罵道“這頭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死牛”
 

    先前那事還不至於讓阿萍羞得不敢出門見人,她心裡只是有種被強行突破界限後被震撼的呆滯。
 

    那什麼髒汙的玩法,對於前世今生,做了百年大半輩子乖乖女的她來說,有所耳聞。
 

    但奇事真切地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很讓人難受。
 

    莫名有種自己將要被破窗效應襲擊的惡寒
 

    起身換衣,隨意在地上撿了些能穿的衣裳穿上,再收拾了周圍的亂糟糟,阿萍便坐在地上開始發呆。
 

    最主要是她覺得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坐哪哪就髒。
 

    她沒發多久的呆,就又聽見門外的敲門聲。
 

    “阿萍,我給你帶來熱水了”
 

    聽著這妖的說話聲,阿萍臉忽地又燙了一下“你進來吧。”
 

    坐在地上側側身,迴避著進門後妖的視線。
 

    興許是她的錯覺,阿萍總覺得牛聖嬰的視線火辣辣地。就像是遠處的燒熱碳火,未靠近未觸碰,就能讓人感覺到幻覺般的熱。
 

    耳邊聽到液體在器具裡的晃動聲響,阿萍想他應該是直接把洗澡水,
 

    放在浴桶裡帶過來的。
 

    等聽到裝滿熱水的浴桶落地後,阿萍才抬眼去偷看牛聖嬰。
 

    她想也知道從這妖臉上看不出點人的羞恥心3,可要說她想從他臉上找到些什麼,阿萍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衝著心裡這股想要看的慾望,去偷瞧。
 

    牛聖嬰應該是在廚房換了身衣裳,衣裳顏色是溫柔的水紅色,像是一抹流動的晚霞纏在了他的身上。
 

    很利落的武生打扮,上套紅色短的上衣,下著黑色的長褲,褲腳被皂色長靴包著。長髮未扎,隨意地散在後背,像是一流黑瀑從高處落下,垂在丹霞地貌的山脈上。
 

    好看得不得了,他這一身穿著精神得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寬闊的脊背,勁瘦的腰身,英氣勃發。
 

    阿萍看見牛聖嬰被她盯了幾眼後,故意地往上挺了挺自己的腰身,像是無聲地在說,快看快看,隨便看,都是你的。
 

    這小動作樂得阿萍彎唇想笑,卻又強自忍住。
 

    她低頭用手心搓了搓臉頰,直把臉搓紅了才抬頭說“謝謝,你出去吧,我洗澡。”
 

    牛聖嬰轉身去看阿萍,看她粉面含春,水眸瀲灩。忍不住地就朝她的方向快走兩步,拉她的手,問“東西呢”
 

    阿萍不好意思地側臉,下巴尖往外一點“那兒呢。”
 

    牛聖嬰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瞧“哦。”
 

    他握得很緊,阿萍用了些力氣才掙開。阿萍走到牛聖嬰的背後推他“你把那些拿出去洗吧,我要沐浴了。”
 

    看她態度軟化,牛聖嬰更是得寸進尺,扭過去傾身往阿萍臉頰上用力一親,發出了道短促響亮的吧唧聲
 

    “好,我洗。”
 

    這纏歪得讓人受不住,猛烈直接的火樣熱情。阿萍臉色變得更紅了,隨即不再和他說什麼,直把其推出了門。
 

    見好就收,以後才能拿得更多。
 

    牛聖嬰順著背後人的力度轉身抱著那團布料衣物轉身離開。
 

    又去廚房水缸裡打了水,找出浣洗的傢伙什,牛聖嬰挽起袖子坐在小板凳上,就開始搓洗衣服。
 

    他從未洗過衣服,但也曾見過村婦在溪水邊浣衣。
 

    大木棍在家裡找不到,他找到一塊單面帶齒狀的木板和幾塊皂角。
 

    牛聖嬰自信地想把衣服弄溼,碾碎皂角丟上去,然後搓洗,這衣服就應該洗得差不多了吧
 

    他自信地彎腰開始搓洗,誰知道只第一下,就出了差錯。
 

    “刺啦”
 

    一道裂帛聲,讓牛聖嬰身體僵硬,他舉起雙手,看見了衣服上裂得牽絲掛網的大裂口。
 

    “這麼脆弱的嗎”牛聖嬰喃喃自語。
 

    將衣服又拋進了木盆裡,溼透的衣服落在水盆裡發出沉悶黏膩的啪嗒聲。
 

    牛聖嬰再度彎腰,決定放輕力道再次搓洗衣物,這時他聽見院門外由遠到近的腳步聲。
 

    啪嗒啪嗒的很小很輕快的腳步聲,不用猜他就曉得是那
 

    小丫頭回來了。
 

    唉,這小孩怎麼那麼纏人也不知道玩到吃晚飯時再回來。牛聖嬰心裡嘆氣,卻是打算以後他與阿萍真好了,能多晚要孩子就多晚了。
 

    不然他們兩個之間多了個小的,纏著不離身的小東西,忒煩
 

    牛聖嬰坐在板凳上抬起頭,順著開門聲音的方向望去,對跑回家的小丫頭,說“回來了,是肚子餓嗎”
 

    禾蓁扒在大門邊上,往裡瞧見院裡洗衣服的男人,語氣驚訝“你給我家洗衣服”
 

    牛聖嬰看著小孩,笑“怎麼不能洗”
 

    禾蓁皺著臉上兩條小眉毛,說“你又不是我家僱來的人,你洗什麼看看你還把衣服洗爛了”
 

    牛聖嬰乾咳一聲,有些尷尬“這是意外。”
 

    禾蓁看牛聖嬰是越看越奇怪,她在外面玩了一會兒,還是擔心家裡的陌生男人。玩也沒玩盡興,就揮手告別玩伴,跑回了家。
 

    她不清楚種人要幹什麼,才會讓母親有孩子,但家裡有個高大的陌生人,總是讓她心裡覺得害怕。
 

    回家的路上,禾蓁小跑著。她心裡亂七八糟想了些很可怕的事情,是想多了心也跟著慌亂。
 

    誰知進了家門,腦中那些恐怖的想象被家常景色揮散。
 

    禾蓁大著膽子關上門,站在門邊離牛聖嬰遠遠地,問他“我媽呢”
 

    牛聖嬰朝著臥房方向努嘴“她在洗澡,你不放心就喊她兩聲。”
 

    禾蓁點點頭,對著臥房方向大喊“娘娘你在家裡嗎”
 

    “哎,我在呢,蓁蓁回家了是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