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令 作品

33.比賽 一波三折的馬球賽

    傅朝瑜等在後場換衣裳。
 

    為了區分, 兵部的馬球手著紅衣,國子監穿藍衣。如今天氣愈發炎熱,這衣裳為了透氣吸汗不過只是薄薄的一層, 傅朝瑜在腰間繫上一條藍腰帶, 整個人又幹淨又利落。
 

    陳淮書三人稀罕地圍著傅朝瑜轉著看了半天, 總覺得他跟平日裡在國子監那溫文爾雅的模樣很不相同,有種凌厲之感。
 

    他們靠的太近, 看得傅朝瑜沒好氣地將這幾個腦袋都拍走“都閒著沒事兒做”
 

    周文津笑著道“可不就是閒著麼,就等著看你大放異彩呢。我方才出去瞅了一眼, 好傢伙,人山人海, 也不知道今兒究竟來了多少人, 從前國子監有什麼動靜外頭的人壓根不會在意, 如今託了你的福, 咱們國子監也成了京城的風向標了。”
 

    話音剛落杜寧忽然經過,不輕不重地“嗤”了一聲。在周文津等看過來之際, 又仰著腦袋大搖大擺地離開。
 

    周文津不解“他怎麼了”
 

    傅朝瑜忍俊不禁“甭管他,大概是人來瘋吧。”
 

    杜小公子的心思昭然若揭, 但是傅朝瑜就是不想讓他如願。今兒他家小外甥也在場上,總不能讓杜小公子獨佔鰲頭吧。三皇子好面子, 他們家五殿下的面子也不能丟。
 

    不多時,寂靜許久的馬場上終於有了些許動靜, 馬蹄聲呼嘯而至, 叩響看臺上所有人的心絃。
 

    “出來了嗎”
 

    看臺處掀起一陣騷動,所有人的目光凝視著同一處地方。連周景淵也忘記了跟討人嫌的周景文置氣,趕緊轉身重新扒上了欄杆,眼睛睜得大大的, 目不轉睛地盯著賽場。
 

    然而等兩邊人馬出現之際,周景淵卻失望地挪開了目光。
 

    不是他舅舅,是一群他不認識的人
 

    旁邊的大皇子精神一震“明嘉她們出來了”
 

    前頭不少姑娘家都不約而同地起身,就連平日裡再穩重不過的林簪月都走向看臺遠眺起來。
 

    先前御史臺大放厥詞時京中貴女無不義憤填膺,女子在世間門立足本就不易,這些男子佔據世間門最好的資源,可以讀書、可以入仕、可以議政、可以掌權,他們幾乎擁有了一切,卻還想要擠壓女子的向上之路,何其自私殘忍。
 

    她們同為女眷,自然要為女子發聲。先前叫囂的男子得了教訓,御史臺也休想獨善其身。普通女子不能對上御史臺,可她們能。男子壓迫女子,她們只能以更高的身份壓制男子。
 

    若非林簪月並不擅騎術,她也想跟崔妙儀一般下場與男子較量。
 

    大公主等威風凜凜,自打出現之後場中姑娘家的喝彩聲便沒有斷過。反觀御史臺這邊,縱然派出了十個人,但也是勉強湊足,其中有三個還是跟別的衙門借的,可謂寒磣至極。
 

    御史臺都是言官,且這一屆御史基本從皇上登基之後便一直駐紮在御史臺,資歷深的同時年紀也不小,如今貿然上場,光從氣勢上就已經輸了。
 

    結果也是毫無懸念。大公主這邊率先得了三籌,直接碾壓御史臺了贏得比賽。
 

    御史臺連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輸得毫無懸念。
 

    看臺之上掌聲雷動,姑娘們與有榮焉,彷彿自己也下場參賽了一般,這般結局實在是大快人心。看從今往後,朝中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胡說八道
 

    崔妙儀興奮地看向表妹,開始擠眉弄眼。
 

    看到了嗎,剛剛她打中了兩籌,所以是她贏了賭局
 

    林簪月失笑。
 

    大公主雖然遺憾方才自己只中了一籌,但是自己這邊能贏就行,目的也達到了。她橫著鞠杖對準御史臺的幾人,輕蔑地晃悠了兩下,神色淡漠地警告道“老實記著,下次若再口無遮掩,便不只是輸球這麼簡單了。”
 

    大公主身份尊貴,不僅有大皇子撐腰還有端妃兜底,即便是御史臺的人也不敢輕易招惹。
 

    好男不跟女鬥,況且這回是他們有錯在先,除了忍著還能怎麼辦要怪只能怪姓陳的嘴臭,自己招搖也就罷了還連累了整個御史臺。
 

    臺下的御史大夫看到這一幕直接羞憤欲死,連後面的比賽都不願意再看了,直接領著御史臺的人離開了馬球場。惹不起,他們還躲不起嗎
 

    待大公主等一群姑娘們聲勢浩大地退場之後,賽場上再次沉寂下去,許久不見動靜。
 

    就在眾人交頭接耳準備問清楚究竟幾時才能看到下一場時,熟悉的馬蹄聲在此響起。